第106章 移民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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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顯宗等人身首異處的消息如野火般席卷京城街巷。
京城茶館裏,說書人醒木一拍,唾沫橫飛地描繪著刑場上的血色圖景:"那黎顯宗被鐵鏈拖得血肉模糊,劊子手的刀光一閃——"
話未說完,茶客們已齊刷刷倒抽冷氣,有人捏著瓜子的手都微微發顫。
角落裏幾個老秀才搖頭歎息"有違仁德",卻被鄰桌商販嗤笑。
緊接著,朝廷在城內各處張貼告示。
“象郡府土地肥沃,氣候溫潤,稻穀一年三熟,現廣開移民,凡願往者,無論老幼,人均賜田十畝,農具官發,免除賦稅十年,路費、膳食概由國庫支應……”
幾個識字的賬房先生踮腳讀著,話音未落,人群已炸開了鍋。
王記茶館裏,移民服務局派出的宣傳員眉飛色舞道:“各位鄉親們!安南地處熱帶,終年無霜!
那稻田啊,剛割完頭茬稻子,新苗就蹭蹭往上躥,根本不耽誤接著種!
漢朝時伏波將軍馬援南征,就說過‘交趾之地,膏腴勝過中原’!”
台下的聽眾們聽得直咽口水,不少人把旱煙杆往鞋底狠狠磕了磕,盤算著一家五口五十畝地,三季收成能換多少銀子。
然而,角落裏一位穿著破舊長衫的老者卻冷哼一聲,說道:“哼!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兒?當年明朝也曾收複安南,可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撤了回來?
那地方濕氣重得能擰出水,熱病、瘴氣專挑外鄉人,三熟的稻穀,怕不是要用命去換!”
老者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一些人心中的熱情,大家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氣氛愈發熱烈。
與此同時,剛剛掛牌的移民服務局門前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張狗蛋一家擠在隊伍裏,孩子們攥著娘親的衣角。
張狗蛋搓著粗糙的手掌對媳婦說:“他娘,咱在這兒給地主扛活,一年到頭喝稀粥。
要是真有三季稻子,咱娃說不定能頓頓吃白米飯!”張狗蛋媳婦輕輕點頭,可眼神裏仍藏著擔憂——聽說安南的太陽毒得能把人曬脫層皮,那三熟的稻穀,真能養活一家老小嗎?
米糧店的孫掌櫃站在隊伍旁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直搖頭:“我在京城做了二十年生意,雖說賺得不多,可好歹安穩。
安南那地方,就算真有三熟稻,萬一種出來運不回來,爛在地裏咋辦?”
布莊的夥計們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聽說安南人吃飯用手抓,睡覺吊在樹上,一年三熟又咋樣?
去了怕是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還有一些世家大族,對移民安南一事更是嗤之以鼻。
小有名望的李府管家站在門廊下,對著路過的百姓說道:“三熟?哄騙泥腿子罷了!我家老爺說了,安南瘴癘橫行,就是白送百畝良田,也沒人稀罕去那鬼地方!”
移民服務局內一片忙碌的景象,工作人員不停地核對文書、分發號牌,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
第一期移民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了,碼頭上,一艘艘商船整齊排列,船帆高高揚起。
船頭立著的木牌上,“象郡土地,一年三熟”個大字被豬油刷得鋥亮。
陸路的車馬也早已準備就緒,車夫們坐在馬車上,向圍觀的百姓吆喝:“走咯!去安南種三季稻,發大財!”
張老漢一家走到船舷邊突然停下,張老漢望著翻滾的江水,聲音發顫:“我活了六十歲,守著祖祖輩輩的地沒挪過窩。
三熟稻再好,能比得上家門口的薄田?”張老漢的兒子兒媳再三勸說,可老人拄著拐杖轉身就走,一家老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移民服務局工作人員見狀,連忙上前勸說,但卻無濟於事。
最終,第一期出發的移民隻有寥寥數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走投無路的貧苦百姓。
為招攬更多移民,移民服務局的官員們不僅重金請來從安南返鄉的富商,在熙攘茶館裏繪聲繪色描述"三季稻田"的豐饒盛景,更刻意強調:"安南沃土雖廣,但官府圈定的墾荒名額有限,早到者能搶占膏腴之地,晚來的隻能分到瘠薄田畝!"
這番策略立竿見影,第二期移民招募時,報名人數呈井噴之勢。
隊伍裏除了饑寒交迫的貧苦百姓,更湧入不少嗅覺敏銳的小商販與身懷技藝的手工業者。
第二期移民出發時,報名的人數明顯增加了。這一次,隊伍中不僅有貧苦百姓,還出現了一些小商販和手工業者。
“聽說安南人愛吃糯米糕,我這糕點手藝過去,趕上三季稻的收成,準能賺個盆滿缽滿!”糕點鋪的趙師傅推著裝滿家什的獨輪車,笑得合不攏嘴。
趙師傅的妻子抱著年幼的孩子,望著遠處的商船,喃喃道:“但願那一年三熟的稻子,能讓咱過上好日子。”
當大清移民船隊分批駛向安南海岸時,張煌與韓勳、鄭杠統領的北路清軍順利突破阮軍賢良河防線,以雷霆之勢進駐順化城,將黃龍旗插上巍峨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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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陳倫烔率領南海水師控製會安港、歸仁港兩大戰略要地,切斷阮氏殘部的海上退路。
隨著清軍封鎖港口以及阮氏主力南逃消息傳開,各地阮軍守城將領人心惶惶,紛紛開城獻印、望風而降。
北路清軍趁勢南下,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占廣南府、富安府、延慶府等重鎮,四月底,清軍順利進駐歸仁府,與南海水師完成陸上與海上的戰略會師。
安南中南部一處熱帶雨林外圍,阮福澍扶著腐木起身,指甲縫滲著暗綠腐葉汁。
“大帥!快看!是我們的官道!咱們闖出來了!”親衛們長刀當啷墜地,沙啞的歡呼裏混著哭腔。
“點兵。”阮福澍盯著石板縫裏鑽出的嫩蕨,喉結滾動。
銅鑼震散薄霧,殘兵們拖曳著斷矛踉蹌聚攏,甲胄掛著半腐藤蔓,繃帶上的血痂已凝成紫黑,“阮”字軍旗撕成碎布條,在風中飄成敗絮。
一萬八千名將士形容枯槁,五百戰馬瘦骨嶙峋地伏在道旁,蹄鐵上還沾著雨林的紅泥。
阮福澍望著這支殘軍,心口鈍痛——從順化城十萬大軍出征,如今不到一月僅剩這點人馬,心腹謀士陳光啟也命喪雨林。
阮福澍攥緊拳頭,目光冷冽如刀,心中已有報複清國計劃。
阮福澍踢開腳邊斷矛,沙啞下令:“通知弟兄們即刻南下嘉定城!”
親衛捧來半袋炒米:“弟兄們啃了七天樹皮...”
“走!”阮福澍揮刀劈向界樁,“嘉定城有糧草,到了再吃!”
殘兵們互相攙扶著起身,傷兵爬上戰馬,青石板路響起拖遝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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