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出兵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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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3年1月上旬,《中華日報》頭版刊出九月初九舉辦首屆華人運動會的消息,瞬間在京城貴胄圈激起千層浪。
那些平日因沉迷蹴鞠、馬球被斥為"廢物"的紈絝公子,攥著報紙的手指都在發顫——石鎖、投壺、馬球這些被長輩視作玩物的技藝,竟成了堂堂正正的競技項目。
"阿瑪這回沒話說了吧!"滿人林保將茶盞重重磕在檀木桌上,錦袍下擺掃落案頭《中庸》。
"咱們"城西五虎"的名號,終於能在聖上麵前亮出來!"話音未落,便差小廝去馬廄牽出西域進貢的汗血馬,揚言要把荒廢數月的馬球杆磨得鋥亮。
然而不少大宅門裏,老爺們將少爺們的球靴、弓箭鎖進庫房,逼著他們端坐書房臨摹《蘭亭序》。
東四牌樓李家的三少爺,被父親禁足後,竟趁著夜黑翻出牆院,帶著家仆在城郊破廟裏偷偷集訓。
月光下,少年們踩著結霜的荒草,用竹竿模擬球門,踢碎的牛皮鞠滾進泥坑也渾然不覺。
錢糧胡同趙家的獨子,更是將自家後院改造成簡易訓練場,用賞銀買通護院守門,又高價雇來天橋雜耍班的武師指點拳腳。
每當父親查問,便佯裝伏案讀書,桌肚裏卻藏著磨破邊的《射法匯宗》,書頁間還夾著悄悄繪製的賽事攻略圖。
幾乎同一時間,東直門外的一大片空地被黃土布幔重重圍住,晨鍾暮鼓聲裏,數千名工匠肩挑斧鑿魚貫而入。
監工手持朱漆丈量杆穿梭其間,依照工部繪製的輿圖劃定界址。
青磚從通州港碼頭連夜運來,每塊都刻著"華人運動會"的篆文戳記。
來自江南的能工巧匠搭起三丈高的了望台,榫卯咬合的聲響徹夜不絕,西北的石匠揮動鏨子,將整麵花崗岩山體鑿成階梯看台,石粉在北風中揚起細雪。
更有清華學子帶來的水準儀,銅製鏡筒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暈,引得附近百姓踮腳張望。
養心殿。
禮部尚書楊名時躬身稟道:"啟稟皇上,運動會籌備已入正軌,民間響應熱烈,各地正緊鑼密鼓選拔選手。"
弘曆摩挲著紫檀木扶手:"強身健體乃立國之本,著令各省巡撫親自核驗選手水平,莫讓市井混混壞了賽事莊重。"
"臣遵旨!"
弘曆目光轉向牆上輿圖,忽而開口:"西洋諸國近日可有異動?”
"英吉利、法蘭西、西班牙、荷蘭、葡萄牙等五國已呈遞國書,正式承認朝鮮、安南地區為我大清領土。"
楊名時從袖中抽出燙金國書,朱紅印璽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作為回禮,峴港、南浦兩港已開放通商,西洋商船連日不絕。"楊名時展開通商圖冊,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船運標記。
弘曆冷笑:"這群紅毛鬼眼裏隻有金銀,給夠利益,叛國之事都做得出來。"
"正是!"楊名時附和道,"他們覬覦我朝物產,不惜萬裏販私,僅蘇州絲綢一項,每年轉銷歐洲的貨值便達千萬兩白銀。"
"朕聽聞葡萄牙人盤踞在澳門?"弘曆突然抬眼。
楊名時後背瞬間浸透冷汗,膝行半步:"自嘉靖年間,葡人以晾曬水漬貨物為由上岸,萬曆元年起每年繳納五百兩白銀地租,隸屬香山縣管轄。"
楊名時頓了頓,喉結滾動,"如今雖開放四府,葡人仍在澳門私築炮台、擴建教堂,甚至......
"五百兩?!"弘曆猛地起身,龍袍掃落案上《皇輿全覽圖》,震得案頭銅鎮紙當啷作響,"堂堂海灣要衝,竟被幾錠碎銀換得葡人百年盤踞?"
楊名時額頭重重叩在青磚上:"皇上息怒!香山縣曾多次度派員清查,無奈葡人以教堂藏匿人口,更私設稅卡阻攔查驗。
此外,澳門孤懸海外,常駐華民不足千人,衙役往來需借漁船,實難周全.....
"住口!"弘曆踢翻腳邊青瓷香爐,香灰騰起如霧,"即刻廢除澳門租地舊例!著南海水師封鎖澳門水道,命令廣東巡撫徹查澳門情況,所有滯留者按《外商管理條例》驅逐出境!"
弘曆抓起案頭朱筆,在奏折上狂草批字,墨汁飛濺,"朕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澳門是法外之地的錯覺!"
楊名時渾身戰栗,高呼“皇上聖明"。
八百裏加急的朱批抵達廣州時,蘇昌正對著楊永斌留下的禁毒案卷沉思。
前任廣州巡撫楊永斌在任期間雷厲風行,以雷霆手段掃查煙館、緝拿毒梟,因其禁毒功績卓著,被弘曆擢升為緝毒局局長,調入中樞任職。
作為楊永斌禁毒行動中的左臂右膀,蘇昌曾在珠江口截獲三艘滿載鴉片的英吉利商船,如今接過巡撫印綬未滿三月,便迎來這樁幹係重大的聖命。
蘇昌喃喃自語“若能妥善辦妥此事,或許我也能複刻楊大人平步青雲的軌跡。 ”
虎門軍港南海水師大營內,二十餘艘戰船停泊海麵。
自清軍占領安南後,南海水師便將十艘戰船常駐峴港,日夜巡弋安南海疆,主力艦隊駐防虎門維係東南沿海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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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陳倫炯將聖旨緩緩壓在海圖上,指節重重叩擊著澳門方位。
"這些紅毛鬼!"陳倫烔望著海圖上葡人盤踞區域,咬牙切齒。
澳門距虎門不足二百裏,每日都有懸掛藍白國旗的葡萄牙商船招搖過市,桅杆了望手的望遠鏡如芒在背。
往日礙於五百兩地租舊例,水師隻能眼睜睜看著葡人擴建炮台、私設稅卡。
如今聖旨上"封鎖澳門外海,斷其補給"的朱批,終於讓他等來了出手的時機。
陳倫炯猛地抽出腰間佩刀,刀刃劈開案頭:"傳令下去,即刻起航!此番定要讓這些紅毛鬼知道,大清海疆豈容他人酣睡!"
次日正午。
二十餘艘懸掛五爪金龍旗的戰船如黑雲壓境出現在澳門外海。
船舷鐵錨墜入水中的轟鳴驚飛了棲息在燈塔上的海鷗,甲板上火炮陣列的寒光刺破海風,引得碼頭上的葡萄牙人驚呼:"deus!上帝啊)清國戰船!"
澳門外海了望塔內,葡萄牙公使佩德羅·達·席爾瓦抓著望遠鏡的指節發白。
鏡筒裏,清軍戰船呈半月形包抄海灣,船帆上"南海水師"的墨字在陽光下猙獰如血。
這位在澳門生活二十餘年的外交官後背滲出冷汗——自嘉靖年間葡人獲準晾曬貨物起,這片海域從未出現過如此森嚴的陣仗。
"閣下,他們降下了船帆!"副官的喊聲驚醒了他。
席爾瓦望著逐漸靠近的清軍傳令船,望遠鏡裏晃動著旗手高舉的明黃聖旨。
幾乎同一時間,澳門關閘方向騰起滾滾煙塵。
廣東巡撫蘇昌騎在通體雪白的汗血寶馬上,身後數千名警察腰懸長刀、手持警棍,甲胄碰撞聲混著整齊的腳步聲。
當這支隊伍踏入澳門街道時,葡人商鋪的木質百葉窗接連發出"砰砰"的閉合聲,二樓陽台晾曬的亞麻布被匆匆收起,唯有街角教堂的銅鍾,在寂靜中發出清越回響。
席爾瓦舉著望遠鏡的手劇烈顫抖,霜粒混著海風撲在臉上,猛地轉身對副官嘶吼道:“快!通知所有人!清國水師封鎖入海口,還有大隊人馬從關閘進來,這不是例行巡查!他們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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