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的事情，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那個人的屍體長出了蛆蟲，擺在人群中間，時時刻刻刺激人的眼球，警告著所有人。
    兔子男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向水：“肖白，你把你的外套脫給我。”
    他把自己的外套袖子和肖白的外套袖子綁在一起，又默默去把人群當中那個被開腸破肚的人的外套拿過來，綁在一起。
    王依：“我也可以把我的外套脫給你。”
    向水自己的t恤也脫了，直接裸露著上半身，把衣服綁在一起，然後試了一下長度。
    “不用，你發燒了，先休息。”
    肖白蛙趣一聲，摸了一把向水的背：“哥們，你皮膚真滑，這麽多天沒洗澡，你怎麽還這麽幹淨？”
    向水：“你是正經人嗎？”
    肖白反複摩挲著向水的肩膀，相當認真：“肯定啊。”
    向水伸出拳頭，友善微笑。
    肖白默默收回手。
    向水抬頭，目測長度。
    王依這才看到向水小腹上的瘡口，內裏已經流膿，泛著黃紅色的色彩，驚訝道：“你身上的瘡口怎麽這麽嚴重？”
    向水低頭看了一眼：“沒事，這算是比較慢的，我沒有直接接觸那些人體排泄物。”
    其他養殖區缺少兔子男這樣的人，混亂的狀況下，如果直接接觸排泄物，狀況會比他嚴重得多。
    肖白伸手過來，拿著一件襯衫上衣：“你把你的t恤穿上，用那個死人的衣服綁繩子。”
    向水哦了一聲，把t恤穿上了，抖了抖襯衫上的蛆蟲：“你真不禮貌。”
    王依就看著向水一邊指責肖白，一邊把襯衫與其他的衣服綁在了一起。
    還是不夠。
    把皮膚裸露在空氣中風險其實很大，直接接觸空氣中的氨氣，會加速皮膚上瘡口的惡化速度。
    “肖白，你身上有瘡口嗎？”向水問。
    肖白嚶嚶嚶一聲：“有，但是是很小一個。我不想裸奔，我不想給你看我的裸體嗚嗚嗚。”
    王依沉默：“要不還是用我的外套吧，短時間對我影響不大。”
    向水點頭：“也行。我先出去探探路，找清楚路之後再回來找你們，猴子一天中隻有喂飼料時會在這裏出現，我隻要不被猴子發現就沒有問題，應該沒有意外。”
    肖白還在沉浸式發神經演戲。
    “我們先睡一會，讓小白看著。”向水把衣服解開穿上，打個哈欠。
    王依這次睡著，一直沒醒，怎麽叫也醒不過來，額頭滾燙，她原本是靠在牆邊，後來直接失力倒在了地上，全身發抖，明明額頭是滾燙的，偏偏身體很涼。
    嘴裏喃喃著什麽，向水聽不清楚。
    肖白撐著王依的身體給她喂水，把麵疙瘩磨成粉喂下。
    中間猴子又來喂了兩次飼料。
    王依終於斷了呼吸，徹底死了。
    肖白：“你看起來很傷心。”
    向水把王依的外套解下來，神情徹底僵住。
    他伸手摸進王依的外套口袋，滿滿當當都是麵疙瘩，在昏睡前，她總是喝水，原來是因為她把食物積攢起來一直沒吃，餓得隻能喝水。
    外套剛剛脫下，他就看到王依胳膊上的巨大瘡口，從手肘一直延伸淹沒在短袖的袖口下。
    小腹上的衣服還有些黃色的痕跡，他甚至不用掀開衣服都知道王依小腹上的情況。
    向水隻是短暫地停滯，片刻之後就恢複了正常，肚子很餓，吃了一口她積攢的那些麵疙瘩，然後把剩下的藏在褲子兜裏。
    向水：“你吃嗎？”
    肖白歪頭，沒接：“那是她留給你的。”
    向水又吃了一口麵疙瘩：“哦。你在這裏等著，我今天去探路，你身上有刀，別讓兔子男把王依分屍了。”
    肖白：“ok，我會想你的。”
    他把衣服係起來，然後前端綁成一個圈。
    “咦，你這是要幹嘛？”熟悉的聲音響起，一抬頭，兔子男站在旁邊，似乎隻是好奇，沒有惡意：“你要出去嗎？”
    “不是。”向水懶得理他，胡謅：“我其實是要飛出地球。”
    兔子男：...
    兔子男視線移到了旁邊毫無聲息的王依身上：“這小姑娘是死了嗎？”
    向水語氣不善：“你才死了。”
    兔子男忍著沒有變臉，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有異能，我能幫你。”
    兔子男確實是個不錯的使用工具，但是這個養殖區離開兔子男估計會亂成一鍋粥，兔子男必須留在養殖區，否則王依的屍體估計會被吃掉。
    “不行，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向水的語氣緩和一些：“我可以回來之後告訴你情況。”
    兔子男這才作罷，眼神又移到了王依的身上：“反正死了也是死了，還不如...”
    向水麵無表情：“對，所以她是我的食物，你不準動，要是回來讓我看見她少了一塊肉，你就聽不到外麵的情況了。”
    向水話音一轉：“你不是跳躍方麵的異能力嗎，帶我上去能行嗎？”
    兔子男：“恐怕不行，我隻是簡單的跳躍能力增強，我帶不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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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水哦了一聲，伸手拋，把繩子前端的圈掛到了頂端的尖刺上，拉了拉，目前非常結實。
    肖白：“嗚嗚嗚，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啊，我不想守寡...”
    向水哦了一聲，握住繩子一端，向上攀爬，終於用不怎麽體麵的方式碰到了柵欄頂部的尖刺。
    腳踩在尖刺中間留下的細小的空隙，他抬頭去看周圍的環境。
    沒有猴子在。
    他一眼望過去，那些被分隔開的養殖區映入眼底從近至遠，嚴絲合縫地擠壓在一起，方方正正，那股難言的氣味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忽視的壓抑和冰冷。
    他伸手把繩子扔到了外麵。
    他翻身，從上邊跳下去，摔了一下，但是沒有大礙。
    時間緊迫，他抱著繩子跑得很快。
    他從養殖區往上看，視野有限，猴子的路徑並不完善，他看著那無數的養殖區的邊緣處的各個門。
    按照之前記住的猴子喂養路線，至少可以保證舍棄四分之三的門。
    兩側已經是高大的鋼鐵牆壁和柵欄，他含了兩顆麵疙瘩，耳邊是混雜的風聲，夾雜著幾聲來自旁邊養殖區的尖叫和哭泣聲。
    …
    兔子男看著眼前的青年，看起來比向水難相處很多，在搭話之前，他一直以為這青年才是三人中的領導者。
    穿著簡單的襯衫，眼下是未消去的青黑，對著向水還挺諂媚。
    兔子男掛上笑：“我叫尹鹿，兄弟名字叫什麽？”
    肖白認真回答：“吳彥祖。”
    談話到此而止。
    尹鹿：死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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