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李大睜著眼，依舊在認真看車後的東西：“這個速度，很快就能追上我們的車了。”
    肖白遞過來一個強光手電筒。
    晏李：...居然忘了。
    向水打開，三人終於看清了房車後麵的東西。
    被他們當成怪物的東西，是一個小巧可愛的用輪子移動的機器貓，隻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報廢品。
    怪不得會被動的東西吸引。
    “它看起來不像是咱們這個時代的東西。”晏李道：“據目前我所知，機器貓還沒有做到這種程度的，就像剛剛它躲開了一個香蕉皮，它雖然是用輪子移動，卻非常敏捷，而且反應很快，就像它不是用數據自動躲避障礙物，而是真的看到了一樣。”
    他擰眉看了一會：“它的速度也很快，就剛剛的反應來看，它除了外形沒有達到真正貓咪的程度，它被設計的程序是很像貓咪的。”
    向水兩掌一合，三秒內做了決定：“我終於可以養貓了。”
    晏李愣了一下，拉住向水的衣服：“...不再看一下嗎？萬一有危...”
    還沒等說完，肖白噠噠噠就跑到駕駛位置上跟姚浮吆喝著停車。
    “快停車！我們有小貓咪可以養了！”
    姚浮也緊跟著發出驚喜的尖叫：“什麽！？我們有小貓咪可以養了？！”
    晏李：原來我是最穩重的那個，是嗎？
    晏李還想再說，姚浮已經停了車，屁顛顛跟著肖白去撿貓了。
    向水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手下溜走了，一溜煙沒了蹤影，穿過車窗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麵的就是向水。
    向水把機器貓抱起來，然後往房車走。
    姚浮頓了一下，看著肖白還在往前走，心下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向水抱著的臭東西是貓咪了。
    眼看著肖白跑了老遠，撿了根繩子回來，繩子的另一邊吊著一把生鏽的刀。
    姚浮茫然：“可愛的貓呢？”
    肖白理所當然：“想睡抱回去了呀。”
    姚浮：“……卡米爾怎麽在車後麵？”
    肖白提溜著卡米爾玩，一邊轉圈一邊道：“哦，我剛剛不小心把它扔出去了。”
    姚浮啊了一聲：“那如果不停車...”
    肖白悲戚道：“我會失去一個寶貝女兒。”
    姚浮總覺得自己又在做夢，世界都玄幻了：“寶貝？女兒？”
    向水把機器貓放在地上打量，用手碰了碰它的頭：“你好，會說話嗎？”
    機器貓的外觀有些殘缺不堪，尾巴很短，電線露出來，它的四個爪子下是輪子，表麵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摸起來很光滑，雖然有劃痕，依然能看出它過去的光彩奪目。
    它的眼睛是兩個黑色的球體，縮在皮膚下，不會發光，貓耳朵僵硬地立著，它聲音也像是從腹腔發出的，而不是從口中發出的。
    “你好。”它僵硬地前後移動了一下，好像在蹭向水的腳：“我是機器貓號，我會說話的，主人。”
    向水覺得有趣：“姚浮，你去開車，我玩一會。”
    姚浮：“晏李，你去開車，我也要玩。”
    晏李看了一眼貓，又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肖白，默默去開車了。
    “好的，號，你是從哪裏來的？”向水蹲下來，饒有興致地把手指放在了它的下巴處，輕輕彎曲撓了一下。
    號金屬製的眼皮很僵硬地合了一下，然後又張開了，似乎是一種表達愉悅的方式。
    “號是從聯邦4號工廠產出的b款機器貓，作為殘次品正在前往重塑廠。”
    肖白覺得有趣，也跟著向水摸它的下巴。
    向水隨口道：“好的，號，改個名字，向火怎麽樣？方向的向，火焰的火。”
    號眨眨眼，沒有絲毫感情的電聲響起：“好的，已經改變號數據，修改名稱為‘向 火’，修改成功。”
    “太好了，這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肖白倒是很開心，傻樂著把那把生鏽的刀提了過來，搖了搖，笑著說：“卡米爾，快看，你有額...妹妹了。”
    卡米爾沒說話。
    向水把機器貓提溜起來，才道：“沒有性別。”
    機器貓懸在半空，大概是程序原因，它自覺張開了前肢，作出接受人類擁抱的樣子，即便它的肚皮並不柔軟，而是剛硬的不明材質的皮膚。
    向水愣了一下，肖白就直接搶了過去，跟抱孩子一樣哄著小貓：“我們倆一月抱倆，效率真是太高了。”
    姚浮碰了碰它有些破損的貓耳：“你會做什麽？”
    向火：“向火會擁抱、陪伴、講故事、抓毛球。”
    姚浮沒懂：“這些算什麽能力，你會捕殺小老鼠嗎？”
    向火：“向火不知道哦，這些問題向火無法回答。”
    向水倒是很開心：“講個故事聽聽。”
    向火：“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王後...”
    白雪公主的故事。
    姚浮覺得沒意思，就去副駕駛找晏李玩了。
    向水點了好幾次故事，但都是一個故事。
    向水躺在床上很久，沒睡著，睜眼認真問：“你能講點別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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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火：“對不起主人，b款機器貓需要進行升級才能夠開放篩選故事的權限哦。”
    向水哦了一聲：“要怎麽關掉你？”
    這次向火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正在搜索答案：“對不起主人，b款機器貓沒有關閉能力。”
    向水哦了一聲：“那你去休息一會吧。”
    向火：“好的。”
    向火趴到了一個角落，黑色的無機質的眼睛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黑暗。
    肖白不知道去了哪，也許是去上廁所了，沒見到他的身影，姚浮和晏李坐在駕駛位那邊，這邊隻有他一個人。
    他躺在床上睡覺了。
    肖白確實在廁所，但他占著茅坑不拉屎，他坐在狹小的馬桶上，支著頭，一手小心地提溜著那根繩子，繩子下方垂吊的是那把生鏽的刀。
    他眉眼實在漂亮，但因為他平時總是發神經，很少有人去關注他的外貌。
    他靜靜看著眼前的刀。
    另一手上執著一根紅色的發燙的鐵棍，在靠近刀的瞬間散發著奇異的白氣，空氣中傳來低低的啜泣。
    “你不要這樣。”
    肖白充耳不聞：“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融化，要麽就按照我說的做。”
    卡米爾哭泣的音調一轉，小女孩稚嫩的腔調驀然詭異冰涼，甚至還帶著絲絲微啞：“向水知道你這麽會演嗎？”
    肖白打斷她的話：“先叫爸爸。”
    卡米爾：...什麽物種的傻缺？
    卡米爾繼續放狠話：“我的價值比你大，你敢融了我嗎？”
    肖白：“叫爸爸。”
    卡米爾陰鷙的腔調驟然陰狠：“如果我想，以我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讓你從車上消失。”
    肖白：“叫爸爸。”
    卡米爾抓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肖白：“先叫爸爸。”
    卡米爾：...
    “爸爸！”卡米爾惡狠狠地說：“隻要我想，你現在就會死！”
    肖白眨眼：“我知道了。所以你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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