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衫：“沒有，我沒有找過工作人員。”
    向水點點頭，離開時停在了門口，突然扭頭：“你的能力是讀心是嗎？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離開？”
    慕衫愣住，緩慢抬眼，與站在門口的向水對視，張唇：“你怎麽發現的？”
    “太明顯了。”向水看向他臉上緊張的肌肉，放緩了聲音：“我的每一個問題都非常籠統，可你回答的相當細致，簡單的細致還好，可是你偏偏會把著力點放在我心裏感興趣的一方麵。”
    向水笑了一下，與緊張的慕衫對視：“在剛剛我還是猜測。但是在此刻，我確定，你聽到了我的心聲。”
    慕衫感受到麻木幹澀的皮膚好像浸入了冰水，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腿上的衣服，更加焦慮地摳腿上的幹癟的肉。
    他確實聽到了。
    向水想的是，如果不同意，就殺了他。
    站在門口的人看起來很瘦，身姿修長，微微歪頭：
    “你表現得太緊張了。不是因為我要拉你入夥，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是讀心，而是因為我想的內容，把你嚇到了。一般人被猜到異能力，要麽優越感爆棚，要麽想著斬草除根，本該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異能力者，卻在聽到的一刻，表現出深深的緊張和...”
    向水的語氣停頓，嬉笑般說出了下一個詞：“和害怕？”
    向水其實沒說完，慕衫看起來精神衰弱，他不想嚇到這個寶貝異能力者。
    害怕，絕對不是對著向水這樣的普通人。
    向水彎眼，非常禮貌地把門關上了，聲音很輕：“考慮好的話，可以去三樓找我。”
    向水的臉徹底冷下來。
    他分明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醫療用品和繃帶，以及房間角落的食物。
    另外三人睡到11點才醒。
    晏李一副生命被掏空的模樣，吊著一雙死魚眼去洗漱。
    “餓不餓？”向水擋住他，問了一句。
    晏李反應很慢，良久才像是剛回過神：“你剛剛說什麽？”
    向水眨眼：“你記得昨晚夢見的東西嗎？”
    晏李皺眉，眉眼間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煩躁氣，卻還是好聲好氣答了：“不記得了。”
    向水覺得晏李皺眉的樣子相當熟悉。
    肖白突然咋呼地叫起來：“向水！！這一關怎麽過呀！！我過不去～”
    向水無語，伸手把肖白的手機抽過來：“消消樂都不會玩，你成績到底怎麽考的？”
    肖白盯著屏幕，就看到向水絲滑的操作。
    “可能是天賦吧。如果現在生活正常的話，你應該剛剛高考完。”肖白道：“應該在計劃假期的快樂生活。”
    向水把手機還給他：“你給慕衫的好處到底是什麽？”
    “嗯？”肖白因為話題的突然轉換愣了一下，才緩慢道：“向水，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點，你身上的。”
    向水起了興趣：“什麽？”
    肖白的手還在點著屏幕，特別平靜：“你問出口的東西，一般已經在心裏有了答案，而且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向水：“你很了解我嗎？”
    肖白抬眼，手指沒動，反倒把手機遞給向水：“不了解。”
    向水知道肖白又玩不過去了，把這一關重開，輕輕鬆鬆過了，然後把手機塞進了肖白的手裏，道：“接著說。”
    肖白：“你的猜想都是對的。”
    向水挑眉：“可我猜，你其實沒想讓我活下去。”
    肖白瞪大眼，突然恢複了正常，大咧咧道：“我的天，寶兒，你可千萬別這樣想，我從來沒想過。”
    向水翻個白眼：“裝貨。”
    肖白用那惡心人的調調說話：“人家就是你一個人的小裝貨～”
    向水常常覺得因為自己不夠神經而很難與肖白正常交流。
    別說聽了，就算沒聽到聲音，隻是看到這幾個字，他可能都要緩一會，結果肖白就這樣說出來了。
    他眼前一黑，差點腦子宕機。
    他站起來，去找阿溫和柔柔。
    阿溫和柔柔看起來倒是正常一些，或者他們本就不正常，所以多出來的不正常也就變得正常許多。
    向水扭頭要走，在關門的一刻，不小心與坐在床上的柔柔對上眼睛。
    有一瞬間，他沒看到柔柔的五官，而是那個近乎白色的空白，眼窩深深下陷，看不清眼睛，卻能感受到有東西在那片橢圓的黑暗裏注視著他。
    噔。
    門關上了。
    隔絕了那道視線。
    說實話，如果是平常，他絕對會感受到深深的不適，而且相當警惕，接收到那道視線之時，他居然沒什麽感覺。
    向水去了三號樓六層一號房間。
    今天的太陽依舊很大，室外氣溫高達42攝氏度，他站在陽光下，甚至懷疑那些樹和花正在融化，然後化作一灘不明液體，自己好像也要融化了。
    好在三號樓不遠。
    進了樓道，果然涼快起來。
    他沿著樓道走，數著樓層，在爬了一個小時之後抬頭，一抬頭，發現是二樓，他 靜默片刻 ，往下走，果不其然，還是二樓。
    老套路了，鬼打牆。
    他沒進二樓的廊道，原地翻看手機，嚐試直接給其他人發消息。
    沒發出去，他收了手機，然後從褲兜裏摸出了肖白的手機，直接坐在了樓梯上，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開始打遊戲。
    他有些好奇，如果鬼打牆裏的怪物和手機裏的怪物一起爭搶一個食物，會發生什麽。
    風險有點大，他用自己的手機定了個滿音量的鬧鍾。
    然後選了一個相對溫和的遊戲，靠著牆睡著了。
    一款智力問答遊戲，至少不考驗體能，而且遊戲裏的問題相當簡單，拿來實驗很不錯。
    手機鈴聲在十分鍾後。
    他努力壓下自己心裏的不安，讓自己緩慢地睡過去。
    睜眼。
    周圍是卡通風格的幻想空間，前麵的黑板上有幾個大字。
    “智力小問答，985不是夢。”
    向水身體是不能動的，隻有嘴唇可以張合，眼珠可以轉動，旁邊都是桌子，窗戶外是虛假的樹枝。
    粉筆摩擦黑板的聲音響起。
    黑板上的大字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倒計時。
    9，8...2，1，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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