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文家回去後，李誌遠燒起壁爐，洗漱完畢倒頭就睡，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而這就導致第二天他醒的有些早，六點多的時候天還沒完全大亮，顯得霧蒙蒙，周圍寂靜無聲。
    年前年後的，李誌遠不太想一個人呆著，洗了把臉關掉壁爐進氣口，穿著大衣騎車出門。
    這時候已經有擺攤賣早點的，他找了個攤位對付一口，悠哉悠哉的吃完，天色基本大亮，街道上人也越來越多。
    這邊挨著糧站，糧站的職工有不少，李誌遠一路騎車出去，遇到了好幾個眼熟的麵孔，走走停停，十幾分鍾後才走出這條街。
    他沒有立刻去拜年走動，而是騎車在城裏轉了轉，這時候去明顯太早。
    臨近十點鍾。
    李誌遠帶好拜年的禮物，第一個去的自然是郝勇家。
    隻不過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郝勇家大門緊閉，門上鎖頭還有被凍成冰的雪，盡管隻有薄薄一層，但也能看出這幾天家裏應該沒人。
    “嬸子，這家人過年沒在城裏嗎？”
    李誌遠對旁邊院子走出來的一位婦人問了句。
    “小夥子看著挺眼熟，你和郝師傅他們啥關係，是不是來過這？”婦人好奇道。
    “對，來了挺多次，這是我師傅他們家。”
    “哦，怪不得呢，我想起來了，上次你們釣了挺多大魚回來，其中好像就有你！”
    婦人樂嗬嗬的笑了笑，之後才解釋道：“不過你現在來見不到他們的人，年前郝師傅他們一家子就全回去過年了，要來還不知道啥時候，估計還得兩天。”
    李誌遠了然點頭，沒再和婦人閑聊，說了句新年好轉身就走，這婦人明顯屬於能嘮的那種，再說下去恐怕沒完沒了。
    而郝勇家情況和他想的差不多，他之所以想問問，也是擔心有什麽其他意外。
    下一家李誌遠去了李想那邊，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裏熱熱鬧鬧，人還不少。
    他推車進院子，除了李正一家三口外，還有一家人，看女方模樣，和李想母親有些相似。
    後續的介紹中，這一家果然是李想他娘的姐姐。
    既然有客人，李誌遠沒想多待，坐屋裏喝了兩杯茶後便起身告辭。
    “走那麽急幹啥小遠，中午在這邊吃飯，讓你嬸子做點好的，家裏還有肉呢！”李正起身攔著道。
    “算了李叔，時間緊任務重，我還得去胡科長那邊坐坐，下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回老家一趟，就不在這吃了。”
    李誌遠說明情況婉拒。
    旁邊李想準備勸人留下吃飯的話憋死在肚子裏，疑惑道：“咋還要回老家遠哥，後天咱們可就要上班了，來得及嗎？”
    “你想想我剛剛說待會兒去的地方是誰家，來不及就請假唄。”李誌遠眨眼笑了笑。
    李想撓了撓頭，他自然想到了這一點，隻是沒想到李誌遠還真想開年第一天就請假。
    “行了，嬸子你們坐著聊，我現在就走，咱們這關係就別客氣了。”
    李誌遠擺擺手兩三步到院裏，推上車往門外走。
    不過李想一家子還是跟了上來，拎著他拿來的東西，想把東西還回去。
    可惜這方麵李誌遠的經驗再也沒那麽老道，邊說邊讓，蹬上自行車就跑，頭也沒回。
    不多時，他到達胡光亮家，同樣沒跑空，而且後者家裏沒客人。
    這讓他待的時間長了些，喝茶和胡光亮家人們閑聊，最後自然說了說可能來不及上班的事。
    對此，胡光亮隨意擺了擺手，答應的那叫一個幹脆，根本不在意。
    他很清楚站長對李誌遠的態度，請假這點小事，那還不是隨隨便便。
    十一點半，李誌遠離開胡光亮家後看了看時間，馬上也要到飯點了。
    想到陳菊年前的邀請，他帶著禮物跑到機關家屬院，把楊若水給拉上，一起去了陳菊家。
    這讓陳菊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一手拉著一個道：“我還說可能得上班後才能把你們倆拉過來吃飯，沒想到你們這個時候就過來了，真好！”
    “陳嬸，你想著我們，那我們自然也想著你，這不就早點過來拜年來了。”李誌遠笑道。
    “雖然我初一就來過了，但這次還得給嬸子你說聲新年好。”楊若水笑眯眯的附和道。
    “好好好，你倆都是好孩子，快進屋，小英你把煤爐燒起來，讓若水暖和暖和。”
    陳菊一邊點頭一邊招呼跑出來的高雲英，握著身邊倆人的手一點也不鬆開。
    高雲英對李誌遠倆人笑了笑，緊接著又跑進屋忙活。
    “我叔他們呢？”李誌遠圍坐在煤爐前隨口問道。
    “你叔帶著小英她哥去了學校，這不馬上也要開學，看看能不能給那小子找點掃地啥的活幹，再在外麵混下去，真要管不住了。”
    陳菊一邊解釋一邊把過年買的瓜子拿出來，大把大把的往李誌遠和楊若水手裏塞。
    “我咋看著你們有些不一樣了？”
    高雲英視線一直在李誌遠和楊若水兩者之間徘徊，最後忍不住問了句。
    “哪不一樣了雲英？”楊若水好奇道。
    高雲英沒說話，伸手點了點兩個人在下麵握住的手。
    “你眼還怪尖的。”
    李誌遠笑了笑，抓住楊若水想要抽回去的手，直言不諱道：“明天我就帶若水回老家一趟，現在你又感覺我們現在關係如何？”
    “啊？”
    高雲英眼睛瞪大，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不意外是假的，末了咂舌道：“若水她爹娘知道嗎？”
    “那肯定的，不然回來咋和我叔他們交代。”李誌遠聳肩點頭。
    陳菊一直聽著三人的話，忙完手頭上的活坐過來抬眉道：“這可是大好事啊小遠，若水他爹娘既然同意，你們這不很快就要到結婚那一步了？”
    “……沒這麽快吧。”
    李誌遠撓頭笑了笑，轉頭和楊若水對視，後者趕忙臉紅的撇過頭。
    “我看差不多，你倆再沒那麽般配，雙方家長都不反對的話，還不結婚等啥？”
    陳菊說的理所當然，又舉例道：“你們這年紀結婚也不算早，像我們那會兒，十六七就能結婚，再年輕點十五歲都行，哪怕現在村裏也有這樣的，小遠你應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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