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援手張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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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承諾讓幾個散修眼神驟亮,但當趙金鵬陰惻惻的笑聲響起,所有躁動都凝固成死寂。
    勞林嗅到空氣裏若有若無的槐花香。他認得這是殺人蜂躁動時的氣息,他的靈蟲正在袖中振翅。
    “張聖子怕是忘了。”趙金鵬指尖黑霧繚繞,銀紋銅屍眼眶裏騰起幽藍鬼火,“上月青霞派幫鐵劍門運送藥材,現在他們的掌門還在我煉屍窟哀嚎呢。”
    這句話如同寒冰符咒,將最後幾個意圖出手的散修徹底凍在原地。有人開始悄然後退,繡著金線的靴底碾碎了方才擲地有聲的“正氣歌”殘稿。
    勞林的食指在袖中畫著同心咒,九隻殺人蜂遊走於腕間。他假裝被推搡的人群擠向東南角,實則借著某個體修寬厚的背脊遮掩,將三隻殺人蜂彈入廊下陰影。
    “聖子小心!”鐵劍門女弟子驚呼炸響的瞬間,勞林終於挪到最佳位置。趙金鵬禿頂上滲出的汗珠在月光下清晰可見,銀紋銅屍正張開獠牙咬向張鐵生咽喉。
    第一隻殺人蜂刺入趙金鵬後頸時,他錯當成蚊蟲拂了拂。直到第九根毒針紮進尾椎要穴,這位屍魔宗魔子才驚覺經脈如灌岩漿。
    銀紋銅屍突然僵直,張鐵生的劍鋒趁機削下它半片頭蓋骨,露出裏麵蠕動的屍蠱。
    “何方鼠輩!”趙金鵬踉蹌著催動本命銀紋銅屍,卻噴出大口黑血。勞林在人群中捏碎傳音玉符,沙啞的假聲從四麵八方響起:“魔道當誅!”
    趁著混亂,勞林將蜂群引向西北角假山。當最後一隻銅屍退出山莊時,勞林才收回殺人蜂。
    張鐵生本欲再追,勞林急道:“張聖子,別追了,蜂毒時限不長,毒性一過,恐中埋伏。”
    張鐵生緩過神來,向勞林抱拳致意:“多謝道友援手,請到內堂一敘。”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修士本份,張聖子客氣了。”
    於是,張鐵生吩咐師弟謝君武陪大家繼續品茶,他與勞林、李光珍則轉入內堂。
    一到內堂,勞林便被張鐵生請入上座,待下人上茶退去,張鐵生再次拜謝勞林援手之恩:“多謝道友相助,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敝人林大力,乃一江湖散修,雲遊四海,久聞鐵劍門大名,近日聽聞張聖子舉辦品茶會,特來一睹東域英豪,這是表妹李光珍。”勞林繼續報出林大力這個名字,他可不敢報出在血魔門的真名勞林。
    李光珍急忙起身見禮:“見過張聖子。”
    “李姑娘不必客氣。”
    “這屍魔宗也太囂張霸道了。”勞林憤然道。
    “林兄有所不知,屍魔宗門人從煉氣往上,人人都有煉屍,煉氣期煉屍為鐵屍,築基期煉屍為銅屍,金丹期煉屍為銀屍,元嬰期煉屍為金屍,煉屍與主人修為相當,屍魔宗修士與人對戰,相當於以二打一,且煉屍刀劍難傷,極難對付,所以屍魔宗修士仗著有煉屍,一向很霸道。”
    “難道就沒有克製煉屍的辦法嗎?”
    “有倒是有,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過練屍攻擊修士本人,林兄剛才所驅使的靈蟲效果就很不錯。”
    “在下也是在探尋一處古跡時,僥幸收得此靈蟲,誤打誤撞,反倒比較克製屍魔宗修士。”勞林可不敢說出殺人蜂是他用鮮血喂食變異的,這是他的秘密。
    兩人正聊得興起,謝君武進來向張鐵生稟報各路品茶英豪都已告辭離去。張鐵生一臉淡然:“由他們去吧,真正的英豪正在我們這裏。”
    說著引謝君武與勞林、李光珍二人見禮。四人天南海北,無所不聊,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當晚,張鐵生又設宴為勞林兩人接風洗塵,賓主盡歡。
    第二天,勞林要告辭離去,張鐵生不許:“林兄,你我二人一見如故,不如由在下引見,林兄兄妹兩人加入鐵劍門,日後也好讓在下報答援手之恩。”
    勞林有心加入鐵劍門,畢竟做散修的話,將隨時麵臨屍魔宗的追殺,但嘴上卻說道:“張兄,在下本是一散修,逍遙慣了,不喜約束,一但入了鐵劍門,恐觸犯門規,會讓張兄難做的。”
    張鐵生卻是成竹在胸:“林兄,鐵劍門設有一客卿堂,專門供奉客卿,對外隻要不損鐵劍門利益,對內不需遵守鐵劍門普通門規,待遇與其它各堂管事同等,不知林兄是否願意加入?”
    林大力要的就是這樣的自由度:“既然張兄盛情相邀,在下也不敢拂了張兄的一片心意。”
    ……
    鐵劍門,山門前。
    那座古樸石橋青苔上浮著層薄霧,幾個進階無望的築基老修士正用劍氣在欄杆刻字。
    當張鐵生的雲紋靴踏上第三級台階時,橋頭“鐵劍”碑文突然泛起青光——這是宗門大陣在查驗身份。
    “林兄且看。”張鐵生指尖凝出劍芒,在空中繪出靈紋圖譜,“過橋時需如此運轉周天......”
    話音未落,橋下寒潭突然炸開三丈水花。一瘦高青年踏著具青銅棺破水而出,棺蓋上九枚鎮魂釘隨他步伐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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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聖子又撿回兩條野狗?”瘦高青年靴底碾碎橋麵剛刻的“生”字,身後跟班們發出嗤笑。有個缺牙老者慌忙去捂自己刻到一半的“張”字,劍氣卻將石屑濺到李光珍裙擺。
    謝君武劍鞘輕震,濺起的石屑凝成“滾”字彈回。青銅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三根鎮魂釘突然崩飛,將橋柱上“李淩到此”的刻字擊得粉碎。
    “李陵師兄的碧水劍意愈發精進了。”張鐵生拂去袖上水珠,指風掃過之處,被李淩震散的薄霧竟重新聚成小劍形狀,“連禦水化劍這等妙法都參透了。”
    勞林眯眼細看,那霧氣凝成的小劍分明是屍魔宗控屍術的起手式。他袖中殺人蜂微微振翅,毒針正對青銅棺縫隙裏蠕動的屍蟲。
    “總比某些人專撿破爛強。”李淩彈指震開棺蓋,裏麵堆滿各派功法典籍,“昨夜剛剿了屍魔宗三個暗樁,不像某些人...”他故意踢翻棺槨,本應存放屍體的內艙竟滾出十幾壇逍遙山莊的“碧血丹心茶”。
    石橋老修士們突然集體咳嗽。有人袖中玉簡亮起微光,怕是正在記錄這場聖子之爭。
    李光珍忽然輕“咦”一聲,指尖點在某個茶壇封泥——那裏印著李淩私庫獨有的靈紋。
    “李師兄果然心係宗門。”張鐵生劍穗無風自動,茶壇封泥上的靈紋突然重組為“贓物”古篆,“連剿滅魔修都不忘帶回證物。”
    青銅棺突然劇烈震顫,九條玄鐵鏈從潭底衝天而起。李淩臉色鐵青地掐訣,突然並指刺向雙目,兩道血箭射向青銅棺。
    棺槨爆開的黑霧中,傳出執法長老的怒喝:“夠了!”漫天血箭竟凝成戒律碑文,將李淩跟班們鎮壓在地。
    “三年後的神子之爭...”李淩踏著最後一道血箭遁走,聲音從潭底傳來,“看你還能護著這些廢物多久!”
    張鐵生轉身對勞林輕笑:“讓林兄見笑了。”月光恰在此時照亮石橋,橋柱上新刻的“客卿林”三字正泛著淡淡蜂毒幽光。
    勞林疑惑的看向張鐵生:“張兄,三年後啥情況?”
    “還會有啥事,三年後聖子大比,決出最後勝者為鐵劍門神子,敗者取消聖子名號,並且無條件服從神子。”
    “鐵劍門有多少聖子?”
    “總共四個聖子,剛才那個李淩是其中之一,他爺爺是一位峰主,另外兩個,其中一個父親是執法堂堂主,另一個也是家族子弟,族中有長輩是宗門高層,加上張某,總共四個。”
    “看來張兄背景也不淺吧?”
    “林兄,你這就猜錯了,張某隻是宗門高層推出來的一個吉祥物,沒什麽背景,師傅也隻是一個普通長老,張某隻是在一眾沒什麽背景的弟子中比較出色而已,說白了,張某隻是宗門為了平衡各方利益的產物罷了。”
    “張兄不必妄自菲薄,在這殘酷的修真界,一切皆有可能!”
    ……
    幾人邊說邊禦劍飛行,其間,謝君武有事先行離去。
    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一座雄偉壯觀的大殿,大殿門眉高掛“內務堂”三個大字,門口一執事一眼就認出了張鐵生:“唉呀,張聖子,什麽事要勞您的大駕親自跑一趟內務堂?”
    “在下有點事,陸雲管事在嗎?”張鐵生說著隨手拋出兩塊下品靈石給這執事。
    執事一把接住兩塊下品靈石,滿臉開心的說道:“張聖子您太客氣了,陸管事今天剛好在內務堂,您裏麵請。”說著殷勤地在前麵帶路。
    幾人很快來到內務堂大廳,陸雲一看見張鐵生立馬滿臉堆笑:“張聖子,什麽風把您的大駕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呀,快快請座,肖執事,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
    說著隨手甩給肖執事兩塊下品靈石,肖執事接住兩塊下品靈石,開心而去,臨走還很貼心地將內務堂大門關上。
    待肖執事走後,陸雲隨手一揮,法力注入內務堂守護陣,整個內務堂升起一無形光罩,隔絕外麵神念探查。
    張鐵生見陸雲開啟了守護陣,也不說客套話了:“陸兄,沒有外人,張某就不跟你客套,張某遠房表兄和表妹來投靠,希望陸兄能關照一二。”
    “張兄,現在東域可不怎麽太平,你已經有好幾個表弟來投靠你了,你說這其中要是有個萬一,在下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陸兄,誰叫張某表兄弟多呢。”說著拋出一個儲物袋,接著豎起一根手指。
    陸雲接住儲物袋,豎起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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