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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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嫂子拿過來一個方便袋,用夾子把籠屜上的五個包子全都撿了出來,遞給王多餘的時候跟他說:“兩個葷的、三個素的,一共兩塊錢。”
王多餘應了一聲,從自己的口袋掏出5元錢遞了過去,接著說道:“郭嫂子剩下錢給我拿兩個麵包再拿瓶水。”
郭嫂子麻利的把錢收起來,又揣了一個稍微大點的方便袋,裝上了兩個麵包、順手又裝上了兩瓶礦泉水,這才把袋子遞給了王多餘。
王多餘拿著這些東西,彎腰鑽過了鐵柵欄,翻過了一堆廢棄的枕木,坐在了第二堆的沙石料上。
此處是路燈的背麵,光線十分的昏暗,到了此時王多魚才把自己的口罩摘了下來。
他重新摸出手機,開了機,把電話打給了二老黑。
電話隻是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二老黑嗡聲嗡溪的問:“走了嗎?”
王多餘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還得等一會兒,小叔你讓人過來把摩托車騎回去吧,我現在是在專用線這邊呢。”
二老黑答應了一聲,然後說:“你自己小心點兒”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王多餘剛剛把手中這幾個包子吃完,喝上了兩口水。
就發現柱子騎著摩托車馱著大誌兩個人過來了,王多餘招呼了一聲,就趕緊的回到了路燈下,順手把摩托車鑰匙交給了大誌。
柱子把摩托車上的一個方便袋交給了王多餘,裏邊是一個紙條還有一條煙,他說這是二老黑讓他轉交的。
王多餘謝過了二人剛要轉身走,大誌卻順手交給他一根鎬把,然後磕磕巴巴的告訴他:“出門在外自己小心點,如果遇到不長眼的,那就拿這根鎬把搞死他。”
往常大誌的每一句話,都會惹的別人哄堂大笑,因為他是一個磕巴。
今天大誌說完話以後,卻沒有人再發笑,王多餘神色鄭重的接過了鎬把,對著二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一轉身就鑽入了鐵柵欄之內。
王多餘一個人默默的行走在黑暗中,過了有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昨天裝的那列火車。
此時車皮已經編好組了,車頭也掛上了,隻要到了時間就會發出去。
他順著火車頭往後走,一手拿著化肥袋子,另一隻手拿著鎬把。
走到了這列貨車的中段,終於找到了那幾節拉糧食的敞篷車。
這幾節車皮的糧食,是用麻袋裝好的,並且在上邊蓋上了油布。
其中有兩節車廂的油布,是人為的用木杆支起來一塊,裏邊有手電光亮傳出來,這裏應該就是押運糧食的人,為自己營造的小窩。
王多餘在火車下邊喊道:“哪位大哥在上邊呢?我蹭你們的糧車坐一會兒唄?”
糧車的雨布下邊鑽出兩個人,手電的光亮並沒有照向王多餘的身上,即便如此手電的餘光依舊很清晰的讓上麵的人看到了王多餘的穿戴。
於是上麵的一名中年男子笑著說:“上來吧小老弟,你這是剛下班啊?”
王多餘並沒有動,反而用手指著他們前邊那車糧食說:“牡市貨運站那邊缺人,他們幾個先走了我沒趕上車,我去前麵那個糧車吧,我得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白天還裝車呢?”
中間男子毫不在意的說:“這幾個車,你願意上哪個就上哪個,隻不過現在睡覺有點太早了吧?”
“要不你過來咱們喝一口,喝完了你再睡,明天早上到地方了我們兩個負責叫你起來。”
王多餘感謝了兩人幾句以後,並沒有去那倆人的車,按照自己之前所說的,上了這兩人之前的那個糧車。
那兩個押車的人又回去喝酒了,王多餘則是掀開了貨車上的油布一角,用手中的鎬把支撐起油布,然後自己慢慢的鑽了進去。
王多餘把雙手墊在了腦後,靜靜的躺在糧食袋子上。火車慢慢的開動了,隨著車輪有節奏的聲響,他的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夜色中的繁星如同他此刻的思緒,既清晰又遙遠。火車的每一次顛簸都似乎在提醒著他,他又一次要離開熟悉的家鄉,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放鬆。
火車的轟鳴聲漸漸與他的心跳同步,他開始回想自己即將到達的地方,那裏上一世他生活了整整三年。
那裏的人和事已經過去的太久太久了,雖然有些事情依舊清晰,但大多數的事情已經漸漸模糊了。
沒來由的他坐了起來,探頭看向了漆黑的路旁,家鄉的山川與河流在火車的行駛中快速的倒退著。
就連市郊的那座他時常過來釣魚的小橋也轉瞬即逝,黑暗依舊充斥著四周。
王多餘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躺倒下去,目光依舊望向漆黑的夜空。
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與上輩子截然不同,外人看來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改變了。
就這樣王多餘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看著家鄉的星空在漸漸遠去。
慢慢的他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也就恰恰在此時,他衣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兩隻手被他壓的有些發麻了,他用力的甩了甩,又緊攥了兩下,手機依舊在那響著。
電話被他接起,手機內立馬傳來了劉海燕略帶驚慌的話語聲:“小魚呀,你在哪兒呢?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三分鍾過去了,王多餘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聽著電話裏劉海燕在那辯解。
十分鍾過去了,電話中的劉海燕的語氣已經有些哽咽了,此時她的話語已經滿是懇求。
20分鍾過去了,電話中隻剩下劉海燕痛哭的聲音。
這時候王多餘才開口說道:“我在一本書上曾經看到過,上邊說:有些傷痕,劃在手上,愈合後就成了往事;而有些事,劃在了心上,哪怕劃得很輕,也會讓人傷痕累累。”
這時候電話中的劉海燕痛哭的更加厲害了,王多餘神情冷漠的對著電話中說道:“劉海燕,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他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夠聽懂,非常果斷的就掛斷了電話,隨後把電話關了機。
當王多餘再次躺下以後,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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