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多餘也在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他明白，要想真正守住油田，還需要進一步增強自身的實力和影響力。
    他決定與當地的一些部落建立良好的關係，爭取他們的支持和保護。
    王多餘讓湯圓調出卡諾州北部所有部落的資料時，窗外的暴雨剛過，抽油機的鐵皮上還掛著水珠，在晨光裏閃著冷光。
    "卡努族最有話語權，"湯圓的光幕上彈出一張老人的照片，皺紋裏嵌著風沙的顏色。
    "首領奧盧瓦費米，去年雨季因為部落領地被反政府武裝侵占，兒子死在了衝突裏。"
    王多餘指尖在光幕上敲了敲"湯圓你替我查一下，看看我送什麽禮物好。"
    兩天以後，三輛越野車駛出油田，後鬥裏裝著二十箱青蒿素、十台柴油發電機，還有一整套衛星電話，都是卡努族在雨季最缺的東西。
    車隊沒走大路，沿著被暴雨衝得泥濘的河床前進，湯圓提前黑進了軍方的低空雷達，讓這隊車在監控裏變成了"遷徙的水牛群"。
    奧盧瓦費米的茅草屋前，十幾個手持長矛的部落勇士盯著他們。
    王多餘沒讓保鏢下車，自己拎著個木盒走過去，盒裏是柄鑲嵌著紅瑪瑙的彎刀。
    那是前兩年，這個地區經受了最大的一次旱災，就是這位奧盧瓦費米首領把這把彎刀賣給了典當行，換取了一大筆錢使得他這個部落，在那個百年難遇的旱災中無一人身亡。
    而這把彎刀的主人，也就是原主那個十九世紀卡努族的傳奇首領。
    "奧盧瓦費米首領，"王多餘把彎刀遞過去，聲音平穩，"反政府武裝的據點沒了，您兒子的仇，算報了一半。"
    老人枯瘦的手指撫過彎刀的紋路，突然抬頭盯著他"另一半？"
    "那些藏在軍方裏的保護傘，"王多餘指了指遠方的州府方向，"就像雨季的蚊子，不打死，總還會叮人。"
    勇士們的長矛低了半寸。奧盧瓦費米突然笑了，露出缺了顆牙的牙床"小夥子你居然會我們當地的方言，看樣子你是下了一定的功夫的。你們華廈人，總說"朋友的朋友是朋友"。"
    他轉身對身後的人喊了句土語，立刻有三個年輕勇士跑過來，手裏捧著三個陶罐——罐裏是卡努族最珍貴的蜂蜜酒。
    當天下午，油田外圍突然多了幾十個穿著獸皮、背著弓箭的卡努族人。
    他們不靠近采油區，隻在灌木叢裏巡邏，看到陌生車輛就吹起骨哨，哨聲像鷹唳一樣尖銳。
    湯圓的監控裏，那些原本在油田周邊遊蕩的可疑分子綠點，一天之內少了七成。
    而州府的軍方會議室裏，第三炮兵旅的旅長正把一份報告拍在桌上。
    報告裏附著重疊的衛星圖左邊是反政府武裝據點爆炸前的畫麵，右邊是卡努族部落的遷徙路線——兩者的警戒範圍，居然嚴絲合縫地避開了彼此。
    "他在拉部落當擋箭牌！"作戰參謀急得臉紅，"要不要派巡邏隊去清場？"
    坐在主位的中將沒說話，指尖在那份關於"少將保護傘"的調查報告上劃著。
    報告最後附了張照片少將的保險櫃裏，藏著和反政府武裝交易的賬本。
    另外還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卡努族少東家，被反政府武裝打死的慘樣。
    "清場？"中將突然冷笑，"你去告訴那些部落勇士，說我們要拆了他們首領的救命恩人？"
    他把報告扔回桌上，"傳令下去，卡諾州北部三十公裏內，列為"友方協作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傍晚時，王多餘收到了湯圓的提醒"主人，州府軍火庫的監控被人動了手腳，有三車迫擊炮不見了。"
    他正站在油田的儲油罐頂，看著夕陽把卡努族人的篝火染成金紅色。"查去向。"王博宇淡淡的吩咐道。
    "往東南方向去了，"光幕上彈出一條虛線，"目標可能是紮裏亞的另一個反政府武裝分支——他們昨天剛收到消息，說我們這裏"好欺負"。"
    王多餘從油罐頂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讓排骨帶一隊人，跟卡努族的勇士借十把弓箭。"
    淩晨三點，紮裏亞的反政府武裝營地突然響起箭嘯。
    不是現代弩箭，是卡努族傳統的牛角弓，箭頭淬了麻醉草汁。
    等那些武裝分子摸著黑舉槍時，湯圓已經黑進了他們的對講機，循環播放著奧盧瓦費米的怒吼。
    用的是部落最古老的方言，翻譯過來是"偷油的鬣狗，該喂鱷魚了！"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王多餘的辦公室時，湯圓的聲音帶著點雀躍"主人，紮裏亞的據點被自己人燒了——他們以為是被部落下了詛咒。"
    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大使館的參讚"王老板，尼日利亞軍方剛才發了公告，說要在卡諾州北部搞"軍民聯合巡邏"，問咱們油田要不要加入"
    王多餘望著窗外，卡努族的勇士正和油田的保安一起檢查輸油管，晨光裏，他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像道看不見的牆。
    "告訴他們，"王多餘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我們很樂意"配合"。"
    湯圓的光幕上，新的綠點正在州府邊緣聚集，帶著明顯的敵意。
    王多餘喝了口剛泡的茶，熱氣模糊了鏡片後的眼神。
    這確實隻是開始。但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朋友和刀，總得先備好一樣。
    王多餘放下茶杯時，透明的光幕上突然閃爍了三下——這是最高級別的預警信號。
    “新綠點有動作了，”光幕上彈出熱成像圖，三十多個紅點正沿著州府到油田的輸油管移動，“他們攜帶了塑性炸藥，目標是17號輸油站。”
    王多餘指尖在桌麵上輕點，目光落在卡努族勇士巡邏的路線圖上“讓奧盧瓦費米的人把東邊的羚羊穀守住，那裏是唯一的繞行路線。”他頓了頓，補充道，“告訴排骨，帶五個人，用反政府武裝的舊製服。”
    淩晨兩點，17號輸油站的探照燈突然熄滅。負責值守的保安剛要摸出對講機，就被一隻粗糙的手捂住了嘴——是卡努族的勇士，臉上塗著靛藍色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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