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姑且算上零的某個探測器形態，一個頂著攝像頭、伸著機械臂、輪子吱呀作響、酷似超市打折促銷機器人還自帶循環播放"清倉甩賣，最後三天"音效的玩意兒）如同三隻剛從地裏偷完蘿卜、做賊心虛的土撥鼠，貓著腰，踮著腳尖，仿佛腳下踩著隨時會爆炸的地雷，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那扇鏽跡斑斑、像是被潑了十桶濃硫酸又被哥斯拉當成癢癢撓反複摩擦過的鐵皮倉庫大門。
    林缺的心髒簡直要在胸腔裏跳搖滾版的老年迪斯科了，砰砰砰的聲音大得他覺得下一秒就能引來方圓五百米內所有廣場舞大媽的圍觀。他一邊走一邊神經質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描四周，眼珠子瞪得像倆探照燈，總覺得黑暗的角落裏會突然蹦出個抱著琵琶的聶小倩、或者拿著電鋸的德州殺人狂，再或者……比這兩種加起來還可怕一萬倍的——催他交物業費還順便推銷保健品的社區張大媽。他緊緊攥著口袋裏那枚冰涼的羽毛徽章，感覺那玩意兒像塊剛從南極冰蓋裏挖出來的萬年玄冰，凍得他手指頭都快失去知覺變成冰棍了，但又死活不敢鬆開，生怕一鬆手，自己就跟按了刪除鍵一樣，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或者被傳送到哪個連鳥都不願意拉屎的異次元，成為某種長著八條腿、流著綠色口水的怪物的開胃小菜。
    "我說……王師傅，"林缺壓低了聲音，嗓子眼幹得像剛吞了一斤撒哈拉沙漠的沙子，聲音嘶啞得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皮在互相摩擦，"你那羅盤……它真的不是兒童節抽獎送的玩具吧？確定靠譜嗎？別一會兒沒把時空裂縫找著，先把閻王爺的私家茅房入口給咱們指出來了？那多尷尬！"
    老王正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著自家剛出生的胖孫子一樣捧著他那賽博朋克風鳳爪骨羅盤，羅盤上的ed燈還在敬業地閃爍著紅配綠賽狗屁的五顏六色光芒，光汙染程度堪比城鄉結合部年度燈光秀總決賽現場。他聞言，不滿地從鼻孔裏噴出兩股熱氣，瞪了林缺一眼，花白的眉毛抖得像兩隻得了癲癇的毛毛蟲："你懂個錘子！我這羅盤乃是集天地之精華，融陰陽之……咳咳，總之，是高科技與神秘主義完美結合的藝術品！它說這裏有異常，那就跟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刀子一樣準！相信科學……呃，相信我浸淫此道幾十年的專業眼光！"他拍著胸脯保證，結果用力過猛，胸口那幾根排骨差點被自己拍斷，羅盤也跟著他身體的震動差點脫手表演一個自由落體，嚇得他趕緊手忙腳亂地抱住，嘴裏還念叨著"乖乖，別鬧"。
    【"根據結構應力分析及當前空氣濕度98，接近發黴）、溫度17.3c，陰冷潮濕）、氣壓標準大氣壓，但彌漫著甲烷和硫化氫）綜合判斷，該鐵門鎖芯已與鐵鏽融為一體，從分子層麵實現了高度統一，內部結構損壞率超過95.2。理論上，一陣稍微強勁的嗬欠，或者一隻營養不良的蚊子停在上麵做擴胸運動，都有可能導致其當場崩解成鐵粉。"】零的探測器頂著攝像頭，用它那靈活的機械臂戳了戳那把同樣鏽得能刮下一斤鐵鏽粉的門鎖，發出了毫無感情、卻又精準無比的分析報告，順便用它那冰冷的電子音繼續補刀，【"當然，考慮到本樂園內建築材料普遍存在的"薛定諤的堅固性"即在你需要它堅固時它像豆腐渣，在你希望它脆弱時它比金剛鑽還硬），以及某些不願透露姓名的工程師攝像頭默默轉向老王）喜歡使用過期的、散發著蒜香味的強力膠水和泡麵調料包進行"魔法加固"的獨門秘技，或許……用一根牙簽輕輕撬一下可能是更具戲劇性的選擇。"】
    "嘿！你個沒感情的鐵疙瘩！會不會說話！什麽叫蒜香味膠水和泡麵調料包！那是祖傳秘方！"老王氣得吹胡子瞪眼，感覺自己的專業和人格）受到了侮辱，剛想擼袖子跟零的探測器理論一下"論蒜香膠水在結構力學中的革命性應用"，林缺已經沒耐心聽他們倆進行這場跨物種的學術扯淡）交流了。
    "行了行了，祖宗們！別吵了！時間緊迫！"林缺深吸一口氣，結果吸進去的空氣簡直是一場生化武器級別的感官盛宴——混合了鐵鏽、千年黴菌、不可描述生物的排泄物、以及某種酷似臭襪子在下水道裏醃製了八百年的濃鬱芬芳，熏得他眼冒金星，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螺旋升天！他強忍著把肺咳出來的衝動，擼起袖子，擺出一個自認為像電影裏拆彈專家一樣酷炫的姿勢實際上因為過度緊張導致四肢僵硬，看起來更像一隻剛被福爾馬林泡過的螃蟹），"都讓開！讓專業的來！"
    然後，他鼓足了畢生的勇氣，匯聚了丹田如果有的話）之氣，抬起他那條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腿，對著那扇看起來一碰就要散架的鐵門……極其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在試探情人的心意般……用腳尖……輕輕地……戳了一下。
    "吱嘎——嘎吱——嘭！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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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到骨髓裏的金屬呻吟聲、木頭腐朽斷裂的哀嚎、以及最後如同巨人放了個屁的沉悶巨響，那扇飽經風霜、見證了樂園從輝煌或許有過？）到破敗的鐵門……非常給麵子地……以一種極其壯烈、極其徹底的方式……向內轟然倒塌了，碎成了七八塊大小不一的鐵鏽塊和木頭渣，轟然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如同沙塵暴過境般的灰塵，混合著那銷魂的氣味，形成了一股視覺和嗅覺的雙重衝擊波，瞬間淹沒了三人零的探測器攝像頭鏡頭立刻被糊住，發出"嗶嗶嗶"的清潔請求）。
    林缺："……" 他保持著單腳戳門的姿勢僵在原地，臉上表情如同開了染坊，紅橙黃綠青藍紫輪番上演。他剛才內心戲都演到自己一腳踹開大門、響起、慢鏡頭特寫、光芒萬丈閃亮登場了……結果現實狠狠地扇了他一個用鐵鏽和灰塵做的、還帶著黴味的大逼兜！這門……比他那負數的積分還不經搞！
    "咳咳咳……咳咳……看吧！我說什麽來著！輕鬆搞定！"林缺強行挽尊，一邊咳得驚天動地，一邊拚命揮舞著手臂試圖扇散眼前的"毒氣塵埃"，動作滑稽得像一隻剛被撈上岸、拚命掙紮試圖飛翔的胖頭魚，同時偷偷摸摸地收回了自己那隻差點戳進虛空的腳。
    倉庫內部的光線簡直可以用來拍恐怖片，隻有幾縷極其吝嗇的陽光，像得了懶癌晚期一樣，有氣無力地從屋頂那些能跑老鼠的破洞和牆壁上蜘蛛網般的裂縫中擠進來，在空氣中那些懸浮著、跳躍著、仿佛有獨立生命的灰塵顆粒中，拉出幾道歪歪扭扭、明暗不定、如同鬼火般的光柱，勉強照亮了這片如同被時間遺忘、連鬼都嫌棄的破敗空間。
    一股更加濃鬱、更加複雜、更加令人窒息的混合型生化武器級氣味撲麵而來，堪稱嗅覺的"滿漢全席"地獄版）——千年老黴菌的土腥味、鐵鏽氧化的金屬腥味、各種不明液體揮發後的刺鼻化學味、以及最核心的、仿佛是把一整個菜市場的過期爛菜葉、死魚爛蝦、外加一百雙汗腳運動員穿了三個月沒洗的襪子一起扔進發酵池裏漚了幾百年的、具有強大靈魂衝擊力的腐敗氣味，直衝天靈蓋！熏得林缺胃裏如同裝了個滾筒洗衣機，翻江倒海，差點把三天前的隔夜飯都給噴出來！他趕緊扯過襯衫袖子死死捂住口鼻，感覺再多呼吸一口，自己的鼻子就要光榮退役，順便申請工傷賠償了。
    倉庫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堪稱"工業垃圾藝術展"級別的廢棄物，但仔細看去，卻又透露出一種令人脊背發涼的詭異。一些鏽得連媽都不認識的、明顯是幾十年前製造的、風格充滿了上世紀八十年代鄉土氣息的遊樂設施零件比如旋轉木馬那掉了漆、瞎了一隻眼睛還被畫了個煙熏妝的木馬頭，看起來像剛從地獄蹦迪回來）旁邊，隨意散落著一些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閃爍著微弱幽藍光芒、邊緣鋒利得能刮胡子的金屬碎片，上麵刻著密密麻麻、比高數還難懂的電路紋路；牆角堆著一摞發黃變脆、一碰就碎、印著早已過氣幾百年的明星比如某位梳著大背頭、穿著喇叭褲的港風男星，海報被老鼠啃得隻剩下半張邪魅狷狂的嘴）的舊紙箱，紙箱側麵卻用一種類似夜光筆的玩意兒，歪歪扭扭地畫著和趙大爺之前在地上塗鴉極其相似的、像是喝醉了的外星人在跳鬼步舞的意義不明的扭曲符號；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得能種蘑菇的灰塵，但某些區域卻有著明顯被重物拖拽過的、如同蛇爬行般的痕跡，甚至還有幾處地麵呈現出詭異的、仿佛被外星射線或者老王的失敗實驗可能性更大）灼燒過的焦黑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像是烤糊了的塑料拖鞋的味道。
    "嘖嘖嘖，此地……陰風陣陣，煞氣逼人呐！"老王端著他那鳳爪骨羅盤，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在垃圾堆裏前進，動作靈活得像一隻經驗豐富的老地鼠，羅盤上的鳳爪骨指針依舊不離不棄地指向倉庫深處，但指針本身卻抖得像篩糠，仿佛感受到了什麽極其可怕、足以讓它或者那隻貢獻了骨頭的雞）死不瞑目的東西，"根據老夫獨創的"量子風水氣場感應學"來判斷，這裏……必定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嗯……能量層麵的激烈碰撞！其慘烈程度，不亞於一百個廣場舞大媽為了爭奪地盤而進行的終極鬥舞決戰！"
    【"環境掃描完成。空氣中檢測到超標37倍的懸浮顆粒物、多種致病黴菌孢子、以及微量的強致幻性氣體推測為某種有機物腐敗產生）。紅外掃描顯示倉庫深處坐標x17.3, y8.1, z0.5）存在一個異常的低溫能量信號，功率波動極大，極不穩定。同時在該區域檢測到濃度異常的奇異誇克與膠子等亞原子粒子殘留，符合高能物理實驗或……時空結構撕裂後的典型特征。"】零的探測器一邊用它那耐磨的輪子碾過地上的碎玻璃和不明粘稠物，發出"嘎吱嘎吱、滋啦滋啦"的、令人牙酸的聲音，一邊冷靜地匯報著堪比科幻大片開頭的掃描結果，順便用它的機械臂靈巧地夾起一塊閃爍著詭異幽光的金屬碎片，用自帶的激光掃描儀進行成分分析，【"警告：前方區域存在未知能量場，可能對碳基生物的神經係統及遺傳物質造成不可逆損傷，建議穿戴專業防護設備或……臨死前更新一下保險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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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缺被零的分析嚇得腿肚子又開始轉筋、認真思考自己那份意外險賠不賠"被時空裂縫吸走導致屍骨無存"這種情況時，倉庫深處那堆積如山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雜物後麵，突然傳來一陣極其細微但清晰可聞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速度快如閃電的黑影"嗖"地一下，如同鬼魅般從一個倒塌的、鏽跡斑斑的鐵皮櫃子後麵竄了出來！直奔他們而來！
    "啊啊啊啊！來了！它來了！異形！鐵血戰士！還是時計塔的觸手怪？！救命啊！！！"林缺嚇得魂飛魄散，三魂丟了七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瞬間湧到了頭頂然後又因為恐懼瞬間流回腳底板），汗毛如同鋼針般根根倒豎！他原地表演了一個堪比袋鼠的驚嚇彈跳，差點把倉庫頂棚撞出個窟窿！他想也不想，腎上腺素飆升之下爆發出驚人的潛力，以一種極其不符合人體工學、但異常迅猛的姿勢，抄起手邊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年代遺留下來的、沾滿了粘稠油汙和灰塵、沉甸甸的鐵疙瘩看起來像個被淘汰了八百年的柴油發動機的某個零件，也可能就是塊鐵秤砣），閉著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如同投擲鉛球的奧運冠軍附體雖然姿勢更像是在扔燙手山芋），朝著那個疾速衝來的黑影，狠狠地砸了過去！嘴裏還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妖孽！吃我一記正義的鐵拳疙瘩）！去死吧！！！"
    "吱！！！"
    一聲極其短促而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倉庫裏的寂靜。
    黑影應聲而倒，在空中劃出一道短暫的拋物線，然後"啪嘰"一聲摔在地上，如同一個被扔掉的破布娃娃，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後……徹底不動了，隻有尾巴尖還在神經質地微微顫抖。
    林缺砸完之後，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渾身抖得像剛從冰水裏撈出來，過了好幾秒才敢顫顫巍巍地睜開一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挪動視線。
    地上躺著的，並不是什麽異形或者觸手怪，而是一隻……體型巨大、肥碩得如同充了氣、皮毛油光水滑也可能是沾了地上的油汙）、眼睛瞪得溜圓、閃爍著不甘和驚恐的綠光的大老鼠！這隻老鼠的個頭簡直突破了物種極限，快趕上一隻成年兔子了！此刻，它正四腳朝天，嘴巴微張，露出兩顆黃澄澄的大板牙，腦袋旁邊……是那個被林缺奮力扔出的、沾滿了油汙的鐵疙瘩。顯然，這位不幸的"倉庫原住民"，是被林缺那記充滿了恐懼和正義？）的"天外飛鐵"給精準爆頭，當場去世了。
    老王和零的探測器）同時緩緩地、用一種極其複雜、混合了無語、鄙視、以及一絲絲"臥槽這貨運氣或者說臂力）真好"的眼神和攝像頭）看向林缺。
    林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感覺比剛才被毒氣熏的還要窒息！他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直接啟動那個時空錨點把自己傳送到白堊紀去喂霸王龍！太他媽丟人了！他剛才腦子裏連遺言都想好了！結果……就這？！他訕訕地、做賊心虛地放下手裏另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抄起來的、準備進行第二輪攻擊的破扳手，幹咳了兩聲，試圖再次挽回一點自己早已蕩然無存的形象："咳咳……那個……這叫……這叫先發製人！對！清除潛在威脅！確保行動安全！你們看，這隻老鼠……一看就不是普通老鼠！說不定是【時計塔】派來的生化間諜鼠！我這是為民除害！維護世界和平！"
    沒人搭理他這漏洞百出的狡辯。老鼠的屍體還在地上微微抽搐，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殘暴和膽小）。
    老王已經走到了倉庫的最深處，他手裏的鳳爪骨羅盤指針幾乎垂直向下，並且以一種極其誇張的頻率瘋狂抖動，如同打了雞血的搖滾樂隊鼓手在進行高速soo，仿佛下一秒就要因為過度興奮而當場骨折。零的探測器也緊隨其後，攝像頭牢牢鎖定著地麵上那片被清理出來的區域。
    那裏，原本應該堆放著更多工業垃圾的地麵，被人為地清理出了一小塊方圓幾米的空地，顯得格外突兀。空地中央，一個直徑約兩米、由某種閃爍著暗淡金屬光澤像是生了鏽的鈦合金？）的材料構成的圓形裝置，如同一個嵌入大地的神秘祭壇，半埋在泥土和厚厚的灰塵裏。裝置表麵布滿了比羽毛徽章上更加複雜一萬倍、更加詭異扭曲的符文和類似電路板的蝕刻線路，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看一眼就讓人頭暈眼花，感覺像是宇宙的源代碼被喝醉了的程序員寫在了上麵。某些線路的連接處明顯有燒毀融化的痕跡，散發著一股焦糊味。裝置的中央微微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光滑的平台，平台邊緣散落著一些晶瑩剔透、但已經碎裂成無數小塊的水晶狀物體還在微微發光，像碎掉的星辰），以及幾片被燒得焦黑卷曲、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像是某種重要文件被付之一炬後留下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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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測到高度集中的、與目標徽章及異常訪客同源的t粒子輻射源。該裝置結構複雜程度遠超預估，融合了至少三種已知宇宙文明體係之外的技術特征，疑似多方勢力在不同時期對其進行過改造或……爭奪。核心功能模塊判定為"多維度時空坐標定位與強製躍遷係統"，俗稱"時空錨點"。當前損壞程度約為73.4，核心能源缺失，處於強製休眠狀態。"】零的探測器伸出更加精密的機械臂，小心翼翼地拂去裝置表麵的厚重灰塵，露出了更多令人費解的細節和灼燒痕跡，同時對周圍環境進行著更細致的掃描。
    "找到了……真他媽……找到了……"林缺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了科幻、奇幻、外加濃濃邪教祭祀風格的詭異裝置，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像拉風箱一樣困難，心髒狂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這就是……連接其他時空的……大門？"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趴上去舔一舔，看看會不會像遊戲裏那樣觸發什麽隱藏任務或者直接獲得超能力當然，更大的可能是當場中毒或者被輻射變異）。
    他強忍住作死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如同考古學家發現失落的古卷軸一般，用兩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指，輕輕捏起一片最大的、還算完整的文件碎片，屏住呼吸，輕輕吹掉上麵的灰燼，眯起眼睛，借著從房頂破洞透進來的、如同舞台追光燈般的光柱，努力辨認著上麵殘留的、用一種奇特的、非地球語言但被零實時翻譯成了中文）打印出來的文字：
    "……項目代號：【銜尾蛇 ouroboros】……階段性測試報告……坐標鎖定偏差值超出閾值……能量輸出不穩定，引發意外時空漣漪……警告："錨點"出現被未知高維存在"汙染"跡象……實驗體g7代號："迷途之鴉"）精神閾值崩潰，出現強烈時空排異反應，已脫離控製……信標遺失……啟動緊急預案……指令：不惜一切代價……強製回收或……就地清除……"
    後麵的字跡被燒得一塌糊塗，徹底無法辨認。
    "銜尾蛇……迷途之鴉……未知高維存在汙染……強製回收……就地清除……"林缺逐字逐句地念著，感覺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地紮進他的神經裏，讓他從頭到腳都冒起了雞皮疙瘩！這信息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勁爆和危險一萬倍！
    什麽狗屁"黑曜石"組織！人家代號逼格高多了，叫【銜尾蛇】！聽起來就像那種能毀滅宇宙的反派組織！那個"古人"也不僅僅是實驗體，還他媽有代號叫"迷途之鴉"！聽著就一股子悲情英雄或者炮灰）的味道！還有那個"未知高維存在汙染"？！這又是什麽鬼？！難道這破錨點還鬧鬼？！鬧的還是高維度的鬼？！最他媽嚇人的是那個"強製回收或就地清除"！這不就是明擺著說，那個【銜尾蛇】或者【時計塔】？）的人，隨時可能找上門來，把那個"古人"連同所有知情者比如他這個倒黴園長）一起給哢嚓了嗎？！
    林缺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沒有選擇"苟住"策略！搞事一時爽，一直搞事……怕不是要直接進火葬場啊！
    看來，這個破樂園裏隱藏的秘密，已經不是黑暗和危險能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宇宙級的巨坑！一個能把神仙都埋了的巨坑！
    而他，林缺，這個隻想當鹹魚、賺點小錢積分）、順便找機會回家的倒黴催的穿越者，現在……正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這個巨坑的最中央，周圍還圍滿了虎視眈眈的、不知道是人是鬼還是高維度存在的……獵人。
    他看著那個散發著不詳氣息、仿佛連接著無數噩夢的金屬圓盤，又看了看手裏這片仿佛來自地獄邀請函的文件碎片，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鍋煮沸了的、還加了芥末和辣椒麵的漿糊，又燙又疼還他媽特別混亂！
    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嚐試修複這個隨時可能爆炸、還可能鬧鬼的鬼東西？還是趕緊找個炸藥把它炸上天然後祈禱不會引發更大的時空災難）？或者……現在立刻馬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假裝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倉庫？！
    林缺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刻、更加絕望、更加關乎小命存亡的……沉思之中。倉庫外，血紅的夕陽終於徹底沉入地平線，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開始悄無聲息地吞噬這個隱藏著驚天秘密的廢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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