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收白熙苒的靈兵，你收我褲子做什麽！”
    方長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生無可戀地瞪著手裏的天機葫蘆。
    葫蘆微微顫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在嘲笑他。
    方長氣得想砸了它，可一想到這是慕長歌的法寶，又慫了。
    他掐訣念咒，總算從葫蘆裏，把自己的褲子拽了出來。
    “幸好留影石沒拍到正麵。”
    他一邊穿褲子一邊自我安慰，不然我這聖子之位真要完蛋。
    穿好褲子，他灰溜溜地禦劍飛走，背影寫滿了憋屈二字。
    碧霄宮大殿外。
    葉靈曦站在殿前欣賞著雲海，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聖主！不好了！”
    莫青雲來到她跟前，“聖子聖女又打起來了，這次連褲子都打掉了，實在太不像話！”
    “本座知道了。”
    葉靈曦語氣清淡，“方長裸奔的留影石，已經傳遍全宗了。”
    “那...要不要管管？”
    莫青雲老臉一紅。
    “不必。”
    葉靈曦唇角微揚，“年輕人，打打鬧鬧很正常，什麽時候打死一個，再來跟我匯報。”
    “……”
    不是，聖主，你認真的？
    那可是聖子和聖女，都是宗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真要出現點損傷，那是他們的損失。
    莫青雲轉念洞察了葉靈曦的想法，有比鬥，才有上進，才能互相激勵奮發向上。
    她轉身走向大殿，翠綠長裙搖曳間丟下一句，“記得把留影石多拓印幾分，本座要收藏，並流傳於世。”
    臥槽！
    莫青雲大驚。
    聖主這不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且忒狠了吧。
    流傳於世？
    方長那小子要知道了，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心理壓力啊？
    等等。
    聖主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對了！
    隻要方長有能力成為下一任聖主，那這留影石自然就會被銷毀。
    聖主這招，高啊！
    轟！
    遠處似乎傳來動靜。
    有所察覺的葉靈曦陡然停住步子。
    莫青雲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臉色驟變，“這個動靜莫非是...”
    “破天峰。”
    葉靈曦紅唇輕啟，黛眉微蹙，“水月師妹又突破了，法相境三階。”
    “這麽快！”
    莫青雲倒吸一口涼氣，“她不是剛突破二階？”
    葉靈曦沒有回答，隻是凝視著破天峰上空那輪冰火交織的玄鳥法相，美眸中泛起一絲波瀾。
    不對勁！
    水月的修為提升速度，快到有些反常。
    即便昨日慕長歌給了她一枚上好品質的破境丹，也僅僅是起到輔助之效，絕不可能短短時日內連續突破。
    更何況前日她與慕長歌離開宗門執行任務時，不過法相一階，回來時卻已達到了二階巔峰，這才過去了一晚，修為又有精進。
    如若擁有快速提升修為的方式，除非....是那個！
    葉靈曦突兀地攥緊了衣袖。
    “莫長老，宗門事務暫且交給你處理。”
    她那曼妙身影化作翠綠色的流光，直奔桃林。
    莫青雲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聖主這是...去找慕長歌？”
    他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自從這位師兄活躍在人前，宗門內無論是弟子，還是首座，又或者是聖主，實力都有很大精進。
    就連常年閉關的太上長老都突破了瓶頸，可奇怪的是，為什麽都是女人？
    桃林小院。
    慕長歌正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叮！宿主道侶水月突破修為，因此獲得反哺！”
    “宿主當前修為提升至：出竅六十五階！”
    慕長歌嘴角微揚，水月這丫頭，倒是聽話又勤快，這是生怕追不上他的腳步啊。
    隨後，他望著破天峰上空，那輪冰火交織的玄鳥法相，心中泛起一絲疑慮。
    水月如此頻繁的突破，定然瞞不過師尊的眼睛，以她的修為，不可能察覺不到異常。
    但奇怪的是，師尊未曾找過他的麻煩。
    是認可了水月？
    還是在故意裝糊塗？
    “慕前輩！”
    方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隻見這位聖子，灰頭土臉地衝進小院，將天機葫蘆往石桌上一拍，滿臉悲憤。
    “怎麽了這是？”
    慕長歌含笑道，“可是法寶用著不順手？”
    “……”
    方長一時無言以對，就這麽揪起了自己的頭發，“何止是不順手，這葫蘆它敵我不分啊，可把我給害苦了！”
    他指著葫蘆，手指都在發抖，“我讓它收白熙苒的劍，它收我褲子，更過分的是！”
    方長掀開衣袍下擺，露出光溜溜的小腿，“剛才飛來的路上，它又把我襪子給偷了！”
    他真的會謝！
    見識過無數靈寶，像這麽另類的，平生僅見！
    慕前輩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這個嘛...有沒有可能是你口訣念錯了？”
    慕長歌忍著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肩膀，“掐訣時要霸氣，一定要霸氣，要有那種天老大，你老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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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試試....”
    方長立即掐訣，開始念出大威天龍，大羅法咒。
    嗖！
    他腰帶突然離體，被葫蘆一口吞下。
    方長：“？？？”
    慕長歌：“……”
    兩人沉默對視。
    涼風吹過，方長的衣袍嘩地散開，褲子滑落，腿毛隨風飄揚。
    下一秒。
    方長厲吼至破了音，“前輩，這葫蘆就是在刻意針對我！”
    “不！”
    慕長歌嚴肅搖頭，“它隻是平等地迫害每一個使用者。”
    他伸手想拿葫蘆，那葫蘆咕嚕一滾，主動跳進他懷裏，還討好似地蹭了蹭。
    方長看到這一幕，突然就紅了眼眶。
    “打不過白熙苒，反而被羞辱，現在連個葫蘆都瞧不起我，這聖子我不幹了！”
    “不至於。”
    慕長歌歎了口氣，從葫蘆裏拿出方長的衣物遞了過去，“不做聖子，還可以做聖女，我可以幫你，一刀解決。”
    “……”
    方長下意識夾緊雙腿，腰帶綁上了腰間，拱手抱拳，“告辭！”
    他飛速遁走，就好似慕長歌真會把他切了一樣。
    “係統，這葫蘆怎麽回事？”
    慕長歌在心裏問道，“怎麽敵我不分？”
    “叮！檢測到天機葫蘆尚未認主，此寶需宿主以精血為引，建立心神聯係方可操控。”
    慕長歌恍然大悟，難怪其他法寶乖乖聽話，隻有這葫蘆瞎搗亂。
    那其他法寶，與他心神自動建立了心神聯係，倒是忽略了這葫蘆，本以為係統獎勵的法寶，無需格外認主，看起來還需區分下。
    嗯？
    有氣息靠近。
    “師兄好悠閑啊。”
    葉靈曦一襲翠綠色長裙隨風輕擺，紅裙勾起一抹笑意，“我看到方長哭著離開桃林了。”
    “啊哈哈...”
    慕長歌撓頭，“年輕人嘛，受點挫折很正常，倒是師妹，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葉靈曦紅唇上的笑意，愈發耐人尋味。
    她緩步走近，每一步都讓慕長歌心跳加速，這女人不會是來報複他，昨日那個‘春藥’的吧？
    “水月師妹又突破了。”
    她停在慕長歌麵前，紅唇微啟，“法相境三階。”
    “哦？”
    慕長歌眼神飄忽，“真是可喜可賀了。”
    “師兄就沒什麽好說的？”
    她伸出玉指挑起他的下巴。
    慕長歌呼吸一滯。
    近距離看去，葉靈曦的容顏更顯絕美，那雙眼眸好似洞穿人心，更要命的是。
    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讓人聞了以後還想再去聞。
    握草！
    醉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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