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陰煞鬼王一臉得意，“當年你師尊墨染心為救你性命自爆元神，也不過讓本尊沉睡了百年而已，今日看誰還能救得你們！”
    “魔頭，我要殺了你！”
    雪棲瑤玉手緊握，指甲深陷掌心，師尊隕落那日曆曆在目，百年來的自責與痛苦，在這一刻盡數化為怒火。
    她眸染戾色，一身氣勢節節攀升。
    棺槨中的大長老醒來，用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喊道，“宮主，速速離去，此乃魔門的圈套！”
    “嗬...”
    陰煞鬼王黑袍鼓蕩，血色光幕籠罩整個屍魔殿，威壓如山嶽。
    即便連林琅天這樣的強者都直不起身，唯有雪棲瑤尚在咬牙堅持，隻是那嬌軀微微發顫。
    “怎麽，不想為你師尊報仇了？”
    陰煞鬼王滿臉戲謔，“本尊就在這兒，你盡管....”
    “破！”
    眾人隻看到慕長歌輕飄飄跺了下腳。
    血色光幕應聲而碎，壓在他們身上的威壓瞬息消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陰煞鬼王笑容陡然僵住，“此乃本尊親手布置的血煞大陣，你怎敢壞我好事！”
    他犀利的目光，如箭矢射向了慕長歌。
    為了將玉清宮這些人引入屍魔殿，以此甕中捉鱉，好將他們煉製成屍傀，他特意命人四處為亂。
    終於，釣到了大長老君莫邪這條大魚，就等著雪棲瑤等人自投羅網，偏偏計劃毀於這個金丹境的螻蟻手中。
    方才他若非將全部心思，用在大陣最後一絲完善之上，但凡放出點神識，也不敢小瞧了慕長歌。
    “人均血煞大陣，你們這些魔物，可敢出點新花樣？”
    慕長歌攤著手，“老實說，這樣挺沒意思的，那便不玩了。”
    玩？
    他竟然說在玩？
    “你找死！”
    陰煞鬼王張開雙臂，周身黑霧化作無數猙獰鬼麵，“萬鬼噬心！”
    “噬你姥姥個腿！”
    慕長歌隨手一揮，所有鬼麵灰飛煙滅。
    陰煞鬼王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到底是誰？！”
    等等！
    自己一方的強者呢？
    他沉浸心神感知之下，整個屍魔殿幾乎被掃蕩一空。
    “禁！”
    慕長歌抬手虛握，一道金色鎖鏈將他捆得嚴嚴實實，鎖鏈上流轉著符文，令他周身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不！這不可能！”
    陰煞鬼王瘋狂掙紮，“本尊乃千年屍王，怎麽會...”
    啪！
    慕長歌隔空一巴掌，將他剩下的話抽了回去。
    “聒噪。”
    他轉頭看向雪棲瑤，“仙子想如何處置？”
    “他害死了我師尊！”
    雪棲瑤雙目猩紅，粉拳握至失去血色。
    “那我便賜他萬火焚身而亡！”
    慕長歌一指點出，陰煞鬼王頓時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且從它身體內部發光，內有無數火焰在燃燒。
    “不！魔尊大人救我！”
    哀嚎聲中，陰煞鬼王軀體炸成漫天金粉。
    全場寂靜。
    “仙子，道心可有豁然開朗？”
    慕長歌嘴角含笑，與方才的殺伐判若兩人。
    “嗯...謝過道友。”
    壓在心頭百年的仇恨，讓她無時無刻不想滅了屍魔殿，一朝願景成真，猶如置身夢境。
    雪棲瑤伸出手，撫摸向慕長歌的臉頰，“你、可是真實存在的？可否告訴我，這不是夢對不對？”
    捏上去的觸感，是那般真實。
    她沒注意到的是，自己的修為正在逐步提升，直至打破瓶頸，跨躍到了大乘九階。
    “我突破了？”
    感受到修為的真實變化，雪棲瑤眼中閃爍些許的錯愕，抬頭時，那張笑吟吟的麵容，比之方才還要迷人。
    他...可是天神下凡？
    “叮！恭喜宿主攻略氣運之女雪棲瑤，攻略進度20，獲得氣運值返還點！”
    “恭喜宿主獲得額外獎勵，天音琴心可感知對方情緒波動，並在她演奏音律時產生共鳴）。”
    慕長歌眼含笑意，絲毫不介意她的失禮之處，“仙子若不信，不妨再捏一下？”
    “抱、抱歉。”
    她慌忙收回手，“是我失禮了，道友勿怪就好。”
    雪棲瑤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怎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如此親近，還是她在主動？
    可在他麵前，所有對於他做出的親昵舉動，又似是理所應當，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操控她去這樣做。
    雪棲瑤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裏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敢問道友，道心該如何才能通明，即便我大仇得報，並未有想象中那般開心...”
    她又呢喃了句，“失去的已不再回來，我亦不知如何去彌補。”
    “仙子何須自擾？”
    慕長歌勾著一抹笑，“翻過了這座山，方能越過下道彎，道心即可通暢無阻。”
    “多謝道友指點。”
    她微微欠身，素白的長裙隨風清揚，發間玉簪垂落的流蘇，在昏暗的陽光下閃爍著細碎光芒。
    雙手交疊於身前的姿態，端莊中帶著幾分拘謹，宛如初學禮儀的閨閣少女。
    那眼角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遮掩了其中複雜的心緒。
    “不急，日後，仙子會真正的明白。”
    慕長歌若要信了一名修行千年的女人，並且是一宗之主，心思單純如孩童，那才是天真了。
    另外，救回了君莫邪等人的林琅天，也想不通雪棲瑤啥情況。
    宮主這是戀愛了，還是傻掉了？
    握草！
    林琅天一個大驚，示人以嬌弱，換人之憐惜。
    宮主這招高明啊，她這是彰顯出矜持，釋放自身魅力的同時，以此掩藏自身作為獵手的動機。
    一竅通，萬竅通，這妥妥的全是套路啊。
    雪棲瑤想要報仇是真，道心不明是假。
    試問，一個突破到大乘九階的人，何來道心不明，這是想使出渾身解數釣到此人。
    她先是觀察此人的麵相是否符合自身喜好，其次，空冥道心可感知是否邪惡。
    最後，得出結論，攻略！
    林琅天適時攙扶著君莫邪上前，“宮主，大長老他們神魂受損，需回到宗門療養，奈何縱然驅除了魔氣，可這神魂卻難以...”
    “道友...”
    雪棲瑤咬著薄唇，看向慕長歌，“不知可否相助，我願欠你因果，用你所有想要的方式作為償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