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慕長歌右手向前一推，撲來的那些人看似撞上一堵氣牆，被震退到數丈開外。
    然，他們眼中血光更盛，竟再次撲殺而至。
    雪棲瑤強行打起精神，就要繼續演奏，卻見慕長歌左手隔空一抓，九霄天音琴便被攝入手中。
    他一手抱琴，一手輕撫琴弦，動作行雲流水。
    錚——
    第一個音符響起。
    雪棲瑤美眸圓睜，傻在原地。
    她聽出其中的每一個音符，無不蘊含著無上道韻。
    在琴音淨化下，君莫邪最先恢複，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其他人陸續清醒，麵露駭然之色，他們完全沒想到，會在不知不覺中反而被魔氣所控。
    “多謝君上相救！”
    他們心中對慕長歌的敬畏更甚。
    慕長歌微微頷首，“隨便彈了幾下而已，沒想到真有效果。”
    轉身時卻見雪棲瑤看著他發呆，撇了撇嘴，“夫君方才存心看我出醜是不是？”
    “怎麽會？”
    慕長歌將靈寶遞給她，附耳道，“為夫是在向夫人證明，萬物皆可彈，包括一根小小的...毛發，亦然如此。”
    “不...不理你了，我回寢宮！”
    雪棲瑤慌亂要逃，奈何被勾住了手指，扭頭看到那張笑吟吟的俊朗麵容，“那巧了，我也要去，不如...順路？”
    不等回應，她身體失衡，在慕長歌的笑聲中，兩人消失原地。
    “叮！恭喜宿主攻略氣運之女雪棲瑤，攻略進度90，獲得氣運值返還點！”
    “恭喜宿主獲得額外獎勵，踏月霓虹履天階靈寶，步若驚鴻，翩若遊龍）。”
    ……
    寢宮。
    燈光柔和。
    雪棲瑤坐於軟榻之上，略有羞澀地看向慕長歌，“我封了自己的神識，你..要不將靈燈熄了？”
    “為何要熄？”
    慕長歌揚湊近她耳邊，“若是無光，我如何看得到夫人？”
    “還要看啊...”
    雪棲瑤心跳如鼓。
    這個壞蛋，看不出人家很害羞麽。
    “當然要看。”
    慕長歌義正言辭，“不隻我要看，夫人也要看。”
    “我...我不看！”
    雪棲瑤俏臉緋紅，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夫人若是不看，如何知道好不好看？”
    他手掌揮動，“給你的另一樣禮物。”
    這時雪棲瑤才悄悄睜開眼，地上出現一雙細高跟款式的鞋子，如同水晶鑄造。其上流淌的靈光，彰顯著非凡的品階。
    “你要我看的是這個？”
    她看到慕長歌攤開手的動作，真恨不得上去咬上他一口，還要給咬掉的那種。
    慕長歌親自為她穿上，“踏月霓虹履，與鳳冠霞帔正好相配。”
    上腳的瞬間，身輕如燕，甚至有種一步就能踏月摘星的感覺。
    “還有這個。”
    慕長歌一並將九霄天音譜給了她。
    雪棲瑤頓感心神觸動，她身上的寶物，無論哪一樣拿出去，其他修士必定爭搶個頭破血流。
    “夫君，這一生能遇上你真好。”
    她站起身，含笑看著他的眼睛，“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
    寢宮外。
    她突然問道，“夫君可是天道？”
    “天道虛無縹緲，而我卻是真實存在的。”
    慕長歌的回答，間接否認了雪棲瑤的猜測，而後又道，“我來自北域碧霄宮，之所以來到南域，乃是因果使然。”
    “可是為了那些魔物？”
    望著他皺眉不說話，雪棲瑤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昨夜我似乎進入了一場夢境，夢中，正魔兩道再起浩劫之時，天命之人便會現世。”
    她轉身看向他，“夫君可是那個天命之人？”
    雪棲瑤希望那隻是她的夢，並不希望慕長歌就是天命之人，她希望慕長歌能夠快活做自己，無需背負某些東西。
    “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慕長歌沉默了片刻，“但這份因果由我而起，數千年來，死傷無數，多一分殺戮，就多一分因果。”
    “殺戮永遠都會存在，並非因為你，而是規則。”
    雪棲瑤牽住他的手，“至少，我很慶幸能夠遇上你，隻怕是一場夢，空歡喜，醒來時，你便不見了。”
    她將臉埋進慕長歌懷裏，傾聽著心跳聲，“即便你會離開，我也不想為自己留下遺憾。”
    雪棲瑤已然得到自己想知的答案，有遺憾，但人生本應如此，他有他的使命，自己豈可成為他的拖累。
    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她相信縱使他離開，終有一日也會回來，那些魔物絕無可能是他的對手。
    雖隻有短短兩日，她卻明白慕長歌的性子乃是隨心所欲，如若換了她肩負這樣的使命，道心都要崩塌了，可他隻能走下去。
    守護天下蒼生，他人眼裏多麽偉大的一件事，奈何從未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這樣去做。
    因果宿命，乃是天定。
    修士不過是規則眼裏的螻蟻。
    這一刻，雪棲瑤心疼到兩隻手在他腰間抱得緊緊的，“棲瑤無法給你帶來些什麽，隻想趁此良辰美景，為你獻支舞可好？”
    “好。”
    待得慕長歌應允，她嫣然一笑，隨著他彈奏的月下霓裳曲，踏著月光翩然起舞。
    她身上的鳳冠霞帔在月光下流轉著夢幻之光，修長的玉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
    踏月霓虹履隨著舞步閃爍著星輝，似是踏在銀河之上。
    慕長歌彈奏出來的每一個音符，恰到好處地配合著她的舞姿，眼前的俏佳人時而旋轉如蝶，時而舒展如柳。
    月光映照著她的鎖骨，映出一片瑩白，發間的玉簪不知何時鬆開，如瀑青絲隨風飄揚，交織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慕長歌琴聲愈發悠揚，眼中遍布柔情。
    雪棲瑤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的優雅，又帶著幾分俏皮。
    時而對他眨眼，時而紅唇微嘟，有故意撩撥他道心的嫌疑。
    舞至高潮處，她淩空而起，背後的火焰羽翼倏然展開，宛如一隻浴火鳳凰。
    伴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又好似一片輕盈羽毛墜落，恰好落入慕長歌張開的懷抱之內。
    “夫君，夜深了。”
    她指著輕觸著慕長歌胸口，撲閃著兩隻纖長的睫毛，“棲瑤還有一舞，要在寢宮內單獨跳給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