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裏所為何事？”楚楓問道，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康初夏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初夏在踏上祭壇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是玄靈大人您的祭品了，所以……”
    康初夏揉捏著衣角，臉上充滿了羞紅之意，一想起部落那些大媽的教導，她就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不必了，你回去了，你記住一件事便可了，你不是我的祭品，你從今天起，就恢複自由身了。”
    楚楓幹咳一聲，他不傻，自然知道康初夏這句話蘊含的意思。
    “玄靈大人，您是說？”康初夏臉上露出了驚喜之意。
    “嗯，你現在就是自由身了，所以你可以離開了。”楚楓再一次重複說道。
    康初夏輕點了一下頭，說道：“謝玄靈大人恩賜！”
    言罷，康初夏目露複雜之意地離開了這裏。
    這個玄靈大人真的和傳聞之中的不一樣，不像是一尊充滿狂暴殺戮之意的妖獸，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族。
    離開的時候，康初夏活蹦亂跳的，在森林的深處，她見到了一隻小鹿。
    於林深時見鹿，自然是滿心歡喜的，她現在已然沒有了煩惱，覺得空氣之中，都是彌漫著歡喜的味道。
    了卻三千煩惱，渾身的血液裏麵都充斥著自由的因子。
    快樂，其實沒有那麽困難，但是同時也很困難
    於大世之中沉浮，活著已經是拚盡全力了，誰還有力氣微笑呢？
    “吼！”
    此刻，一道怒吼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尊巨大的凶獸於深林之中衝出。
    “這……”
    康初夏神色變化，她還是太得意忘形了，都要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這裏可不是什麽善地呀，這裏畢竟是大荒的深處，諸多凶獸等都在這裏出沒！
    “砰！”
    這一尊凶獸直接橫拍出一掌來，似乎要直接將康初夏拍成肉泥。
    康初夏渾身發抖，她閉上了眸子，不敢看到這一幕。
    “噗！”
    鮮血橫飛，骨裂的聲音響起！
    “嗯？”
    康初夏眼皮子微微張開，她不應該是隕落了嗎？剛才都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這是非常古怪的。
    “啊，玄靈大人！”
    康初夏這才看到了楚楓的身形，一瞬間就明悟了過來，應該是楚楓將她救了下來。
    楚楓歎息了一聲，這小妮子實在是太膽小了，第一反應居然是等死，而不是逃走。
    “嘔！”
    康初夏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凶獸，差點要吐了出來。
    無奈，楚楓直接帶著康初夏踏空離開了這裏。
    康初夏眼睛都快泛出光芒來了，原來這就是禦空而行了。
    雖然她生長在一個武者的世界之中，但是並無一點的修行天賦，無法走上武修之路。
    最終，兩人佇立在了一座山嶽之巔上麵。
    “玄靈大人， 你說天外的星辰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康初夏一臉認真地問道。
    那天，她目睹了楚楓和張德奕的一戰，太過於驚悚了。
    那是化星的摘星之戰，一隻手可摘日月星辰，可擊萬裏長空！
    “差不多這個樣子吧，當然，隻是形似而已，並不算真正的星辰碎片。”
    楚楓遞給了康初夏一枚碎片，這一枚碎片，正是那天大戰所留。
    康初夏吐著舌頭，看了一眼之後，滿心歡喜地將其收了下來。
    “玄靈大人，我一直在做一個夢，這個夢很真實，但是同時很荒誕！”康初夏這般說道。
    “什麽夢？”楚楓眸光一閃，這般問道。
    “我夢見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我夢到了天外，夢到了天外的萬族！”康初夏頓了一頓，說了出來。
    “嗯？”
    楚楓略微震驚地看著康初夏，這隻是一介凡人而已，怎麽可能有這般強大的感應能力呢？
    要知道觀想之地裏麵的生靈，就像是井底之蛙一樣，終生被桎梏於此。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井底之蛙還要更可憐。
    井底之蛙最起碼佇立的地方是真實的，並不是虛假的。
    但是觀想之地裏麵的生靈，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天是什麽，不知道真正的世界是什麽。
    隻能終生於方寸之間生老病，於方寸之間悲離合。
    “玄靈大人，你說這個夢境是真的還是假的？”
    康初夏問道，她把她心中所想的很多東西都告訴了身邊的夥伴，但是卻無一人相信她，都覺得她所言的，實在是太荒誕了。
    隻是……真的荒誕嗎？這個夢境太真實了，讓她都分不清真假了。
    “你的夢境是真的。”楚楓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
    康初夏愣了一下，她還真的沒有見過有人可以給她這樣幹脆直接的回答。
    “那……那真正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康初夏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心中有著無限的憧憬和希望。
    “真正的世界嗎？”楚楓眸光閃爍，他看著一臉燦爛的康初夏，不知道如何說了。
    外麵的世界，除了是真實的之外，和這裏並無太多的區別，充滿了利益勾當，充滿了爾虞我詐，充滿了各種勾心鬥角。
    有生靈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
    腥風血雨，滿地枯骨，其實哪裏不一樣呢？哪裏有偏頗呢？
    真實不真實，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終究還是要麵臨血腥的現實。
    不過……真實的世界，終究可以少上一些虛幻，起碼你能知道你活著，是真實的。
    “外麵的世界是真實的。”楚楓歎息了一聲，最後隻說出了這句話。
    “玄靈大人，你能帶我……看一下外麵的世界嗎？”康初夏近乎帶著祈求的眼光，圓溜溜的眼睛裏麵泛著光。
    楚楓心中觸動了一下，這種目光在和他前世的時候，何等的相似？
    前世的他，覺醒於卑微，於蠻荒邊陲之中一路崛起，最終成長為了萬古一帝。
    那時候，他曾佇立在山頭，望著遠方的山，期待著山之後，就是一片海，一片可以肆意汪洋的海！
    那時候，那種目光和康初夏有幾分相似吧？都帶著一股倔強，一股想要堪透所有的凜冽之意。
    “嗯，可以。”
    楚楓點了點頭，短暫打開觀想之地的桎梏，出現在外界之中，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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