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今天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解釋，我今天捅了你。”
    徐牧從後腰處掏出匕首，“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看著徐牧憤怒的眼神，坐在地上的張道友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略微阻止了一下語言，他囁嚅道：“牧.....牧哥，這件事是我的錯，前段時間有樟木鎮的人找我，讓我給他們找幾個年輕漂亮餓姑娘，一個給我兩千塊錢，我.....”
    “砰”！
    徐牧一腳蹬在了他的肩膀，冷聲說道：“所以你就去大街上亂找人，把人給送到了樟木？”
    張道友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徐牧咬著牙問道：“一共送去了多少人？現在人怎麽樣了？”
    “一共送去了五個，有一個自殺了，還有一個是被.....被打死了，其餘的三個，我.....我不知道什麽情況。”
    看到徐牧的手摸向了桌子上麵的匕首，張道友怕了，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他知道，徐牧真的有可能會捅了他。
    “咕嚕”！
    他咽了一口唾沫，急忙解釋道：“牧哥，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你想想，咱們的那幾家場子為什麽這麽快開業，不都是這裏出的錢嗎？除了這個辦法，我還能有什麽辦法？當初，當初是你說的，不惜一切代價搞錢，我.....我這是按照你的指示做的啊。”
    聽到他的解釋，徐牧微微一愣，隨即沉默了，張道友說的並沒有錯，當初自己是這麽說過，但自己的意思是讓他們勤快一點，多出去轉轉，並不是說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看到徐牧沒有說話，張道友又解釋道：“牧哥，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想要發展壯大，隻能采取這種手段，不過你放心，以後沒有你的命令，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冰冷的目光投向張道友，徐牧冷冷的說道：“別的事情我不管，我就對你說一句話，剩下的那幾個女孩，我給你明天一天的時間，如果你要是把她們平平安安的帶回來，那你繼續在聯防隊待著。”
    如果你要是帶不回來，那......
    說到這裏，徐牧停了下來，但眼中那攝人心魄的目光卻讓張道友從頭到腳如墜冰窟，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犀利的眼神，這一刻，他怕了，他知道，徐牧動了殺心。
    走上前，徐牧將他拉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可以壞，但那是對惡人，對於比我們低一個階級的人，我們要尊重、愛護，你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民心一致的對準了我們，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我們。”
    “你也好，張浩也罷，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做什麽事情之前，動動腦子，我把聯防隊交給你，並不是讓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讓你對那些惡人下手的，那些對社會有危害的人你不管，你卻去抓那些老實巴交的人，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低著頭，張道友滿臉都是愧疚之色，應道：“牧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微微點了點頭，徐牧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明天去把人給我帶回來，至於那兩個女孩的家屬，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給我找到他們，每一家給兩萬塊錢。”
    “牧哥，我明天就去做。”
    “行了， 你出去吧。”徐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看著張道友出了門，徐牧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知道，張道友這個人可以用，但是絕對不能重用，否則將來會給自己惹下更大的禍端。
    而聯防隊這一邊，徐牧也有了新的打算，現在茶山鎮的三家場子距離並不是很遠，交給範二或者是宋嘉任何一個人打理都行，抽出來一個弄到聯防隊來，這是一塊大蛋糕，絕對不能放棄。
    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皎潔的月光，徐牧再一次點了一根煙，站在窗戶邊，他出了神。
    不知道什麽時候，沈紅進來了，站在他的身後，低聲問道：“還是沒有忍心處理他嗎？”
    徐牧轉過頭，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不管怎麽說，他對我還是比較忠心的，打架也夠拚命，我沒有辦法處理他。”
    “再有一點，他這麽做，跟我也有很大的關係，如果當初我不是急著用錢，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微微一笑，沈紅坐在了椅子上：“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你可要好好的記住了，否則總有一天會給你留下禍根的。”
    她的意思，徐牧自然明白：“紅姐，我知道該怎麽做，張道友我會用，但我不會重用，他跟我一樣，出身都是最底層，從一個一無所有連飯都吃不起的人，一躍成為整個茶山鎮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的心已經不正了。”
    讚同的點了點頭，沈紅接道：“所以，大多時候為難底層人的就是底層人，這是我們的悲哀。”
    無奈的聳了聳肩，徐牧調笑道：“我管的了聯防隊，卻管不了這茶山鎮，心生憐憫是我，袖手旁觀也是我，很多時候，我也隻是被這個世界趕著往前走。”
    “成功的人都是踩著別人上去的，我也毫不例外，我厭惡這樣的人，但是現在我卻成了這種人，紅姐，你說可笑不可笑？”
    坐在一旁，沈紅饒有興趣的看著徐牧，並沒有急著搭話。
    “紅姐，走上這條路我也算是開闊了眼界，但是這條路又什麽時候時候是個頭？最後等待我的結果又是什麽？這些問題有時候讓我感到焦慮、不安。”
    緩緩的站起身，沈紅走到了窗戶邊，盯著外麵看了一會，麵無表情的回道：“過程是什麽，沒有人知道，畢竟我們不是大羅神仙，但是過程，我們可以享受，這樣才會不留遺憾。”
    “至於未來，或許每個人想的都不一樣，有的人想到的是甜蜜、幸福，而有的人想到的則是恐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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