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碼頭，劉彤被五名趙家死士逼至集裝箱角落。她右臂中彈，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積水裏，暈開一朵朵妖冶的紅花。戰術服被劃破多處，平日一絲不苟的高馬尾散落幾縷碎發，貼在蒼白的麵頰上。
    "劉大小姐也有今天？"為首的刀疤臉獰笑著舉起槍，"老爺子說了，要活口。"
    劉彤背靠冰冷的集裝箱，左手悄悄摸向腰間最後一把匕首。就在刀疤臉扣動扳機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男人穿著黑色高領作戰服，修長的身影在雨幕中劃出淩厲的弧線。他落地時濺起的水花還未落下，右手已經擰斷了刀疤臉的手腕。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他俊美如雕塑的側顏——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鼻梁高挺如刀削，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線。
    "顧顧肖？"劉彤的聲音罕見地顫抖。
    男人轉身的瞬間，被雨水打濕的白襯衫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八塊腹肌的輪廓。他左手持軍用短刀，右手將劉彤護在身後，聲音清冷如碎玉："三分鍾沒收到定位信號，就知道你出事了。"
    剩餘四名死士同時撲來。顧肖一個側踢將最先衝來的人踹飛三米遠，對方撞在集裝箱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第二名死士的匕首直刺他心口，卻被反手扣住手腕，"哢嚓"的骨折聲淹沒在雷聲中。
    第三名死士趁機偷襲，刀尖劃破顧肖後背的衣料，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他旋身肘擊下頜。鮮血從死士口中噴出時，顧肖已經奪過他的槍，一槍爆了最後一名死士的膝蓋。
    全程不超過九十秒。顧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轉身時作戰服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一道月牙形傷疤——那是三年前為劉彤擋刀留下的。
    "誰讓你來的！"劉彤突然揪住顧肖的衣領，聲音帶著哭腔，"你不是在瑞士執行任務嗎？"
    顧肖任由她拽著，突然伸手擦去她臉上的血跡："蘇怡給我發了十二道緊急聯絡。"他的拇指停在劉彤唇邊，"下次再單獨行動，我就把你鎖在公館地下室。"
    暴雨中，兩人渾身濕透地對視。劉彤突然狠狠咬上顧肖的嘴唇，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顧肖吃痛卻紋絲不動，直到劉彤發泄完才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混賬"劉彤喘息著捶他胸口，卻被他打橫抱起。
    "回家再鬧。"顧肖脫下外套裹住她，露出被雨水浸透的白色背心下輪廓分明的腹肌。
    當直升機降落在碼頭時，駕駛員恭敬地喊了聲"顧少"。劉彤這才注意到顧肖右手無名指戴著枚黑曜石戒指——正是上個月在國際拍賣行以三億拍走的"暗夜之眼"。
    "你什麽時候成了顧家繼承人？"劉彤眯起眼睛。
    顧肖將她抱上直升機，在她耳邊低語："昨晚剛殺了三個叔伯。"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天氣。他轉身時，後頸露出半截紋身——雙頭鷹家徽，正是二十年前與楚家齊名的顧氏家族標誌。
    直升機起飛時，劉彤發現座椅下藏著個銀色密碼箱，上麵貼著ntx7的生化標誌。顧肖順著她的視線輕笑："驚喜留到婚禮再說。"
    直升機降落在顧氏醫療中心樓頂時，暴雨轉為詭異的紅霧。劉彤的傷口剛包紮好，就聽見走廊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她衝進實驗室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顧肖正掐著楚陽的脖子將人抵在培養艙上，兩個男人左手無名指戴著相同的黑曜石戒指。
    "住手！"劉彤的匕首抵住顧肖後心，卻看見楚陽嘴角浮現詭異的微笑。下一秒，培養艙的液體突然沸騰，露出底部鏽蝕的編號：ntx709。
    顧肖突然撕開作戰服，後背浮現出熒光條形碼。陳蓉顫抖著掃描後，屏幕顯示：【ntx712號實驗體顧肖楚陽克隆體】。
    "我們三百個克隆體互相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顧肖的戒指突然變形成納米刀，抵住楚陽咽喉，"就剩我和這個劣質品。"
    楚陽突然大笑，皮膚下浮現出同樣的條形碼。陳蓉的電腦彈出警報：【檢測到ntx7終極指令啟動】。
    劉彤的da突然自動播放加密視頻：十歲的她牽著十二歲的顧肖逃離實驗室。畫麵裏小顧肖右腿中彈仍背著她狂奔，與現在顧肖鎖骨處的月牙傷疤位置完全重合。
    "那年救我的是你？"劉彤匕首"當啷"落地，"為什麽冒充楚陽？"
    顧肖還沒回答，整棟大樓突然劇烈震動。楚陽趁機掙脫控製，露出後頸蠕動的生物芯片："因為隻有"楚陽"這個身份，才能啟動紅皇後係統啊"
    陳蓉突然拔槍射穿楚陽左膝，卻被對方甩出的納米線纏住脖頸。劉彤飛刀斬斷納米線的瞬間，顧肖已經卸掉楚陽右臂關節。三個頂尖高手在傾覆的實驗室裏纏鬥，打翻的試劑讓空氣中彌漫著紫色毒霧。
    "你們根本不懂！"楚陽吐著血沫狂笑，"趙家要的根本不是商業版圖，而是三百個克隆體融合成的——楚陽"
    真的楚陽已經被趙家軟禁起來了，趙家這麽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利用假楚陽來控製楚家。
    顧肖的軍刺突然貫穿他咽喉，但為時已晚。全城電子設備同時亮起紅色警告，投影出二十年前實驗日誌：【ntx7終極形態需獻祭克隆體與宿主，婚禮倒計時00:30:00】
    劉彤突然被電流擊倒，項圈鎖死在地麵。顧肖砍向項圈的刀被電磁場彈飛，陳蓉的電腦強製播放趙老爺子宣言："感謝諸位激活最終程序，新娘就位後，顧肖將作為祭品啟動新世界。"
    “叮鈴鈴，叮鈴鈴”趙老爺子不可思議的接起電話。“終止程序，等我命令”一個女聲從電話裏傳出來。趙老爺子怒氣說到：“我們馬上就可以成功為什麽終止。”電話那頭：“廢什麽話，執行命令！”說完便掛了電話，趙老爺子被迫停止程序。
    “放我下來。”她低聲說，卻沒什麽力氣。
    顧肖沒理她，徑直走進病房，把她放在病床上，轉身對醫生冷聲道：“處理她的槍傷，別留疤。”
    劉彤皺眉：“你什麽時候這麽在意我的疤了？”
    顧肖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濕透的白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緊實的背肌。他沉默了幾秒，才淡淡道：“一直都很在意。”
    劉彤心頭一跳。
    深夜，劉彤的傷口包紮完畢，麻藥褪去後疼得睡不著。她推開病房門，發現顧肖靠在走廊長椅上，手裏捏著一罐啤酒，腳邊已經空了三四罐。
    “受傷還喝酒？”她走過去。
    顧肖抬眸看她，眼神比平時少了些鋒利，多了點說不清的暗湧。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
    “劉彤。”他嗓音低沉，“你知道我為什麽每次都能找到你嗎？”
    她心跳漏了一拍：“……定位器？”
    他嗤笑一聲，拇指摩挲著她的腕骨：“因為你的習慣——每次遇到危險，都會往東邊跑。”
    劉彤怔住。
    ——她確實有這個習慣，連蘇怡都不知道。
    ——可他記得。
    窗外雨聲漸大，走廊的燈光昏黃曖昧。
    顧肖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
    “劉彤。”他盯著她的眼睛，“我受夠了。”
    “受夠什麽？”
    “受夠假裝對你無所謂。”他嗓音沙啞，“受夠看你一次次冒險，而我隻能站在暗處。”
    劉彤呼吸微滯，還沒來得及反應，顧肖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酒氣和血腥味，強勢又克製，像是壓抑了太久終於爆發。劉彤指尖發顫，最終攥緊了他的衣領。
    一吻結束，顧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別再一個人往前衝了，行嗎？”
    劉彤抿了抿唇，忽然笑了：“那你得保證，以後我打架，你都得在旁邊看著。”
    顧肖挑眉：“成交。”
    三天後，劉彤出院，顧肖親自開車來接她。
    “去哪兒？”她問。
    “回家。”他單手搭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指尖，“我們的家。”
    劉彤愣了下，隨即笑了：“顧少爺，你這算是求婚嗎？”
    顧肖瞥她一眼：“你覺得呢？”
    她哼笑，卻沒抽回手。
    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這一次，他們終於不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