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七八十歲的老者，身材不高，甚至有些佝僂。
    他穿著一件樸素的灰色長袍，頭發稀疏，臉上的皺紋如同樹皮般深刻，雙眼半睜半閉，顯得有些渾濁。
    他的手中，拄著一根木杖。
    他就這麽站在那裏，沒有釋放任何氣息，沒有散發任何威壓。
    然而，林墨卻能感覺到，他身上蘊含著一種難以想象的厚重和古老，仿佛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矗立了萬載的山嶽，一塊經曆了歲月洗禮的磐石。
    他就是武聖！
    “年輕人。”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平和，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蒼老，“老夫路過此地，想見見你。可否方便？”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林墨的腦海，仿佛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沒有強製，卻有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自然。
    林墨心中一凜，知道這位武聖並非真的“路過”。他走到門外，對著老者抱拳行禮，姿態不卑不亢。
    “前輩，請進。”
    老者微微點頭，拄著木杖，邁步走進了別墅。
    他的腳步很慢，很穩，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種玄妙的韻律之上。
    灰熊在客廳裏迎了上去，對著老者恭敬地行禮。
    “見過李聖。”
    李聖！
    林墨心中一動。
    這是武聖的名號，如同武道界的圖騰。
    這位老人，竟然是“李聖”！
    李聖對灰熊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林墨身上，那雙半睜半閉的渾濁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虛妄，直抵靈魂深處。
    “你就是墨刀？”李聖沙啞地問道，“聽說你沒有武道天賦？”
    “是。”林墨回答。
    “有趣。”李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雖然很微弱，卻讓林墨感到一陣心悸。
    他拄著木杖在客廳裏緩緩踱步，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又似乎在感知著什麽東西。
    “老夫行走人間萬載，見過無數天才，見過無數絕世妖孽。他們或天賦異稟，或血脈強大，或奇遇連連。但你……像你這樣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
    李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墨，渾濁目光中帶著複雜情緒，既有好奇，也有渴望，甚至還有一絲……遺憾？
    “沒有天賦，卻能以四品武宗之境，一拳轟殺五品巔峰武皇……絕世妖孽，龍國可興旺！！”
    “不過，這些都不讓老夫對你很好奇。”李聖說道，“我好奇你的來曆，以及你背後的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墨身上，那雙渾濁的眼睛仿佛在進行某種無形的掃描。
    林墨體內的吞噬聖體、真龍血脈、黑色令牌、龍隕戰戟…所有隱藏的秘密，
    好似在這一刻都要暴露在了武聖的感知之下。
    漸漸，他體內的駁雜能量和龍性再次蠢蠢欲動，好似感應到了來自武聖的壓力，變得煩躁不安。
    李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太久。他收回了目光，微微搖頭。
    “看不透……像被一層濃霧籠罩。”李聖沙啞道，“你的身上，有著古老的氣息，也有著新時代的東西。駁雜，卻又融合。矛盾，卻又統一。”
    他再次看向林墨，眼中帶著一絲讚賞，又帶著一絲警告：
    “你的路，充滿了荊棘和危險。每一步，都可能踏入萬丈深淵。不過如果你能走下去，或許…能見到連老夫都不曾見過的風景。”
    “不過……”李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冰冷和掌控，“你的存在，也帶來了不確定性。打破了現有的規則，也可能引來無法預料的麻煩。”
    “有些秘密，不該暴露。有些東西，不該顯露。有些存在，不該蘇醒。”
    “老夫今日前來，是受一些老朋友所托，也是出於自身的好奇。”李聖說道，
    “我們不能放任一個不受掌控的力量…在龍國腹地成長。”
    說著，他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柔青色光芒。
    “老夫將在你體內…留下一道印記。”
    “這印記…不會影響你的修煉…甚至能在關鍵時刻…為你提供一絲庇護…”
    “你…可願意？”
    這是陽謀！
    林墨知道，這道印記與其說是庇護，不如說是監視和控製。
    一旦接受，他的秘密將更難隱藏，未來也可能受到更多的束縛。
    但是…這是武聖的要求！
    在武聖麵前，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強行反抗，隻會立刻招致毀滅。
    而且…李聖也說了，這印記也能提供一絲庇護…或許能在未來其他勢力的暗殺中救他一命？
    林墨看了看站在不遠處，一臉擔憂卻無法靠近的灰熊隊長。
    他知道，灰熊已經盡力了。
    林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抗拒。
    “晚輩…願意。”林墨說道。
    李聖微微點頭，似乎並不意外。
    他掌心的青色光芒緩緩飄向林墨，沒入他的胸口。
    林墨隻覺得身體微微一熱，緊接著，一股溫和的力量在他體內紮根，
    與他的經脈、血肉、乃至靈魂融為一體。
    那股力量沒有幹擾他體內的能量運轉，隻是靜靜潛伏在那裏，如一個無形的眼睛。
    【警告！檢測到未知能量印記！】
    【分析中…能量等級過高…無法解析…】
    【警告！該印記可能具備監控和定位功能！】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響起，證實了林墨的猜測。這印記…果然是監視。
    “印記已成。”
    李聖收回手，目光看向林墨，眼神變得像看一個後輩般柔和。
    “這個印記，老夫稱之為‘調和印’它會幫助你調和你體內駁雜的能量，後生，好生努力，希望龍國能再出現一次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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