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讓女仆們掩護，躲過了晚宴會場門口投來的視線，抱著凱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好，我開燈。”迪盧克開好燈回來，就被凱亞一腳蹬在胸口。
    “快，叫哥哥！說哥哥我錯了。”凱亞眯著眼，眼眸中滿是危險。
    “凱亞哥哥我錯了，對不起。快來，我幫你上藥。”毫無感情仿佛在讀旁白，但凱亞很好哄，乖乖收腳並把兩隻腳搭在迪盧克大腿上。
    “這麽紅？！”剛才隻是在月光下看就覺得凱亞的腳踝有些紅腫，沒想到在燈光的照射下他們才看清，這一圈明顯的紅色，居然是差點將凱亞燒傷的證明。
    “迪盧克，你的力量要控製一下了。”凱亞不滿地皺眉。擊殺怪物的時候自然是力量越強大越好，但迪盧克這樣的因為興奮沒收住力，凱亞是神之眼擁有者都這樣了，那普通人呢？
    “好，我記住了。”迪盧克認真地點頭，看向凱亞的眼睛，向他保證。
    床頭拿來醫藥箱，裏麵有治療勒傷、燒傷的藥膏，但在此之前要消解掉凱亞腳踝殘留的元素力。
    迪盧克的手套一直都是防元素力的，所以腳踝接觸到的不算多。
    但隔著手套都燙傷了凱亞，迪盧克不禁思考自己的力量究竟積攢到了何種程度，他是實力究竟屬於哪一階級的呢？
    “在想什麽？”迪盧克雖然在塗藥，但有些呆愣，他走神了。
    “在想我的實力，有些好奇。”迪盧克相信凱亞能明白。但通過這件事開始思考總有些對不起凱亞。
    “不知道，去端杯水來。”凱亞半撐著床，仰躺在床上。
    “你渴了？”迪盧克端來桌上的水壺，凱亞接過將其凍住，再放到迪盧克手裏。
    “滋——”
    “咕嘟咕嘟——”
    這是升騰氣化和水汽沸騰的聲音。
    “我凍住的冰塊你能瞬間解凍甚至直接讓它氣化。”
    “這……”迪盧克有些震驚，但這一點目前也沒有可對比性，不過迪盧克知道一點，凱亞用冰元素力創造的冰路，迪盧克走不了。
    之前也許還能踮腳飛快跑著過，但現在……
    “或許辛西婭的元素戰技你還能踩？”隻是凍結和元素戰技產生的水路應該是不同的吧？不然的話，迪盧克隻能被拋棄，或者過河的時候找個會飛的東西帶著了。
    “明天是漫展，過幾天試試吧。”辛西婭不常用元素戰技，一時半會還真不能從之前的表現推測現在的情況。
    “嗯。好了，快塗藥。”凱亞右腳抬起，打算輕輕踹他一腳，卻在即將碰到的瞬間被迪盧克抓住。
    “別鬧，坐好。”迪盧克有意識地收斂元素力後，手掌便是溫柔的感覺。凱亞還算能接受，但這樣被人抓著腳踝，整條腿被提起到半空中還真不適應。
    “放下來，這樣不舒服。”凱亞感覺自己半邊身體都是僵硬的，這也太考驗核心了吧？
    “這樣呢？”迪盧克脫鞋上床，屈膝將凱亞的小腿頂起來。
    “……還行。”
    “好，你別動，我幫你塗藥。”這樣的好處就是迪盧克不需要勾脖子彎腰，凱亞也比較自然，大家都挺舒服的。
    凱亞的腳踝比較細，迪盧克一隻手能直接抓住兩隻，所以傷口集中在腳踝兩側和下方。
    外側的還好塗，下方的迪盧克就不是很方便看了。他微微勾著頭側看，讓凱亞的腳勾起。
    冰冰涼涼的藥膏和迪盧克溫柔的手法本來都快讓凱亞睡著了。
    但灼熱的呼吸突然打在凱亞的腳底把他驚得一激靈，抖了一下。
    “怎麽了？”迪盧克被嚇了一跳，凱亞腳踝後方的灼傷情況更嚴重，他正專心處理傷口呢，凱亞這一抖差點一腳踩他臉上。
    “你的呼吸，好燙啊……”
    “抱歉。不過這樣一來，也許我的擇偶標準也要加上神之眼擁有者這一條了。”迪盧克扶額，不過他不是說過幾年再考慮嗎？怎麽突然想到這個了？
    所以都怪凱亞，才多大，就想好擇偶標準了。
    “你真打算成年就結婚嗎？”凱亞覺得這個話題有些突然。如果迪盧克真的打算18歲結婚，他們應該就要再次分房間睡了吧？
    每次都是你先提出離開，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等待、徘徊，隻剩內心的忐忑不安。
    也罷，誰讓我們一個是晨曦酒莊的大少爺，一個隻是亡國的遺民呢？
    “哈哈，幫你試出了一個擇偶標準，真榮幸！”凱亞聽到自己如是回道。
    “嗯？對呀，凱亞，既然我們每天睡在一起，那確實可以模擬想象一下未來同床共枕的伴侶應該是怎樣的。嗯……讓我看看……”迪盧克邊說邊塗好藥膏，然後轉身撲過來，捧住凱亞的臉。
    “銀色的眼睛，藍色的頭發，冰元素神之眼，騎士團成員，可愛幽默調皮又有點別扭的性格……”
    “行了，你把我當什麽？把你未來的夫人當什麽？”凱亞推開迪盧克的手，眼神冰冷地看著迪盧克。
    “……抱歉，我，我隻是開個玩笑。很抱歉……”迪盧克看到了凱亞眼底的厭惡。他好像有些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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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我有些累了，先睡了。”凱亞將被子掀起來，把自己埋了進去。
    “凱亞，你還沒有脫衣服。”
    “衣服穿著舒服。”
    “那，你的腳上還有藥膏。”
    “我知道。”凱亞默默把腳伸出被子。
    “還有你的臉上，抱歉我沒有擦手就摸了你的臉。”
    “迪盧克！”凱亞突然坐起來，本打算吼迪盧克一聲、罵他一頓。
    卻在坐起來的一瞬間發現自己與對方貼得如此近，而對方眼中含笑。頓時便泄了氣。
    “凱亞，凱亞亞，別生氣了，我錯了。我不該這麽不尊重你和我未來的夫人。但，我好像確實喜歡冰元素神之眼擁有者。和你一起睡覺的這近一年裏，我感覺被窩都是舒適的。懷裏的人冰冰涼涼的，抱著很舒服。
    雖然這麽說有把你和未來夫人當抱枕的嫌疑，但我可能這輩子都離不開冰涼的觸碰和懷抱了。別趕我走好嗎？我還想和你一起睡，喜歡躺在床上和你一起聊天，喜歡你銀藍色的眼睛，喜歡你深藍色的長發……”迪盧克說著說著，突然愣住，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和凱亞待在一起誒，“凱亞，我，我好像喜歡你誒……”
    “你，你在說什麽呀？趕緊睡覺，我困死了。”凱亞呆愣住，根本不敢回頭看他一眼，幹脆繼續轉頭睡覺。
    “讓我回憶一下你的擇偶標準。皮膚白，神之眼，騎士團，實力強大，相同愛好……”迪盧克越說眼睛越亮，好像……
    “迪盧克，閉嘴。你再這樣，就回自己房間去睡覺吧。”
    “好吧好吧，抱歉，我不逗你了。那個凱亞，你還是起來把衣服脫了再睡吧？還有臉，我去拿毛巾。”迪盧克聽出凱亞話語中的怒意，連忙收斂表情和語氣，裝作鎮定嚴肅的樣子，認真“伺候”凱亞休息。
    不過幫他脫衣服，擦臉的過程中，迪盧克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對方的腰臀、臉頰之間流轉。他甚至發現了好幾處凱亞特有的印記——痣。
    以前這些地方有嗎？為什麽以前沒發現？看起來好特別呀，讓人想上手摁一下，摸一摸。
    被人這樣看著，哪怕是同性的兄弟，凱亞也有些不自在，迪盧克應該是開玩笑的吧？但他現在這樣是怎麽回事？
    凱亞有些忐忑不安，但又有種被奇特的感覺在內心深處徘徊。
    他和迪盧克的關係，好像確實靠得太近了，迪盧克真的喜歡上他了嗎？這是不行的。
    為了他的未來、晨曦酒莊的未來、萊艮芬德的未來，他是不是該主動遠離呢？
    能被克利普斯老爺養育他已經感激不盡了，相處中帶歪迪盧克真的太不應該了。
    辛西婭姐姐給他買了一棟房子，過兩天就搬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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