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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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人眾們有些慌亂,但為了穩住對方的情緒,還是將辛西婭放了進去。
    ——
    辛西婭突然離開將眾人嚇了一跳,但她人都走了,三人也不好返去追,便繼續向晨曦酒莊走去。
    “迪盧克,你們剛才說的愚人眾,是魔龍的主人?”克利普斯有些頭暈,雖然清醒了,但還是有些不舒服,此時思考得也很緩慢。
    愚人眾是冰神一手創立的管理組織,執行官便是愚人眾之首。
    雖然知道這件事蒙德占理,但伊洛克顯然出了問題。
    愚人眾會因為那頭龍而和蒙德宣戰嗎?克利普斯不知道。
    他能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或許,他還能在最後關頭為蒙德做點什麽。
    “父親,您安心在家休養吧,愚人眾不敢怎麽樣。我和凱亞已經著手收集證據讓伊洛克下台,還有他和愚人眾串通,危害蒙德的事,我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迪盧克,那個寶石確實是自己出現在我房間飯窗口的,但沒有證據,愚人眾也不相信。父親不想背負這樣的汙名離世,但為了蒙德城,我願意。
    我老了,那東西如果還不回去就讓辛西婭丟掉吧。不能再碰了,很危險。或許愚人眾在璃月就盯上了我們,設計陷害隻為了打開蒙德城大門、安插間諜窺探騎士團的行蹤和布置。不能讓他們得逞。
    為了蒙德城的未來,為了你們,為父願意。”克利普斯原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在騎士團考核以及神之眼上屢屢受挫,漸漸也磨平了他的傲氣,變得沉穩。
    這四十年來他不曾做過什麽壞事,甚至為了蒙德城的未來,在孩子的成長上用心良苦。
    這就是普通富商的一生。
    雖在命運的終點要染上髒汙,要背上罵名,但他的妥協能換來蒙德與至冬的表麵和諧。就當是他最後為蒙德做的一點貢獻,他無愧於心,也無愧於祖宗。
    “父親!不要再說了……”迪盧克氣得渾身發抖,憑什麽?那明明是愚人眾的陰謀,強硬的反駁沒有證據反而會引來爭端,軟弱的的妥協也要付出代價進行賠償。
    至冬人欺我……
    “乖孩子,別哭……父親一直把你當做我的驕傲……能有你這樣的孩子,是父親一生最大的榮耀……”克利普斯說話越來越慢,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提起勁拉開馬車簾。
    凱亞和迪盧克立刻停下馬車來到他身邊,不知不覺中,克利普斯身上的皮膚越來越皺了。
    明明那東西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但生命力的流逝卻仍在繼續。這是普通治療術無法消除的“詛咒”,哪怕是芭芭拉也無計可施。
    “父親……”
    “義父!”
    迪盧克慌忙擦幹眼淚看向克利普斯,“再多看我一眼吧,父親……”迪盧克抓著克利普斯的手,低聲哀求。
    “迪盧克,凱亞……父親累了……你們兄弟二人……以後要互相扶持……也要照顧好辛西婭……可惜……”克利普斯說話越來越慢,他抬手擦了擦凱亞的眼淚,想再抱一抱迪盧克。
    但形如枯槁的手哪怕有迪盧克抓著,也還是垂落了下來。
    “父親……”
    “迪盧克,我……”沒有父親了,再一次……
    迪盧克呆呆地跪坐在馬車裏,看著克利普斯的屍體。他此時像是被什麽妖怪吸了精血,漸漸沒有了正常人的模樣。
    父親願意為了蒙德而犧牲,但迪盧克不願意父親背上罵名。憑什麽,愚人眾使的陰謀詭計他憑什麽要如他們的願跳進去,那個博士……
    他知道將他的罪孽強加在其他愚人眾身上不好,但此刻愚人眾已經對蒙德虎視眈眈,那些愚人眾士兵可不覺得進犯他人國度有什麽不好,既然如此,那他便就先下手為強。
    蒙德城的愚人眾不能死,但至冬國的愚人眾總部如果亂起來了,執行官應該就沒時間沒心思管蒙德的這些人了吧?
    博士多托雷,迪盧克·萊艮芬德將賭上家族的榮耀,誓要與你至死方休!
    ·
    “迪盧克,先回去吧,你想做什麽我陪你。”凱亞擦了擦眼淚,他本就聰明,還和迪盧克共同生活了十餘年,他想的什麽,凱亞一清二楚。他也想這麽做。
    愚人眾的執行官害得他沒了義父,害得他們家分崩離析,害得迪盧克沒了前途,迪盧克怎麽可能不恨,他又怎麽可能不恨。
    本以為隻要放下舊國的仇恨,便能好好的在蒙德生活,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家庭幸福美滿。
    但總有人要來打破他們家的平靜。既然對方不曾管過他們的死活,不管蒙德百姓的死活,那報複回去又何妨?
    他現在隻想報複愚人眾,報複博士多托雷。
    “先回去吧。”
    ……
    迪盧克和凱亞帶著克利普斯的屍骨回到晨曦酒莊。愛德林和埃澤看到時都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大教堂能將老爺治好,可這一去竟是天人永隔。
    “愛德林小姐,埃澤,父親的後事就拜托你們了。辛西婭那裏,暫時不要告訴她。”辛西婭曾在至冬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按理說她對至冬更熟悉,將她帶上會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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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此去是為了複仇。就像克利普斯希望兩個男孩子能多照顧些女孩子。
    辛西婭在至冬生活了十年,那裏或許有更多她熟悉的人和物。
    將她帶上,萬一戰鬥時對上辛西婭熟悉的人,她該如何麵對呢?
    迪盧克不會將自己對愚人眾的仇恨強加在辛西婭身上,萬一他此去身死,晨曦酒莊總要人看顧。
    想著想著,迪盧克便看向身邊的凱亞。
    “凱亞,你留下吧。”迪盧克咽了咽口水,他一整天滴水未進,嘴唇已經幹裂,瞳孔也布滿紅血絲。
    凱亞還有騎士團的工作,有職務在身,若他被抓住,他大可以與敵人同歸於盡,還不牽扯上騎士團。
    但凱亞不行,他得留下把控伊洛克的事。
    “帶上我,否則我現在就回蒙德城找辛西婭姐姐。”凱亞才不管迪盧克是為了誰好,他現在也隻想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寫了三封信,一封是向騎士團請假的,一封要愛德林現在就交給辛西婭,將伊洛克的事拜托給辛西婭,應該能拖住她暫時不回晨曦酒莊。
    第三封則是他們的外出說明。如果辛西婭短時間內回不來酒莊,那就不給。
    從蒙德北上去至冬,少說要半個月,希望有伊洛克的事在,讓辛西婭能耽誤多久就耽誤多久。
    若能讓辛西婭留在蒙德,被城內事務徹底拖住腳步,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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