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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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和昭螢離開後,
二舅媽對著杜玉勤,笑道:“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林平和昭總,是鐵定有什麽關係呢。沒想到,他們兩人是一直在演戲呐。”
“就是就是,林平這孩子也真是的,這樣的事,就連家裏人都瞞著!”一路不說話的大舅媽也出來發話道。
“嗬嗬,林平他長大了,你跟我抱怨也沒用啊,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們又不幫我說說他!哎!真是氣死我了!”杜玉勤也假裝生氣,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不是杜玉勤不想管兒子。隻是,多年來,她一直都對兒子不聞不問,如今又有何臉麵去管呢。而且,感情這種事,她管得過來嗎?
杜玉勤隻求林平將來平平安安,至於其他,她是不敢多想了。什麽攀附豪門,她幾十年前都不曾想過,如今也更不會想了,相比起耍手段,杜玉勤更相信自己的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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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平和昭螢都沒有說話。
直到回了昭家別墅。
林平才開口對昭螢說:“今晚的事,對不起哈。”
這段日子,出於昭螢的安全考慮,林平一直和昭螢住在了別墅這邊。也讓這座冷清的老房子,逐漸多了些生氣。
“對不起?你對我做了什麽虧心事嗎?”昭螢笑著問道。
“就是,我外公他們,給你添麻煩了。”林平說。
“他們是你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我不介意的。”昭螢走過來,想要牽起林平的手。
可這時,林平卻往後退了一步,說道:“陪你演戲沒問題,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在演戲。”
昭螢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她愣了愣。
然後露出一絲苦笑。
這算是報應嗎?
但也不對呐,這算哪門子的報應。林平不吵不鬧,還盡心盡力地留在她身邊幫忙……這算哪門子的報應。
“寶寶,不如,你殺了我吧。”昭螢認真地看著林平。
“別岔開話題~跟你聊正事呢。”林平嚴肅道。
昭螢收了自己的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前。
“下班了,正事明天再聊吧。你跟我來,我有樣東西,想給你看看。”昭螢笑道,似乎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哎……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林平抱怨道。
“來吧,我隻給你看一次哦。”昭螢沒有生氣,反而催促道:“快來吧。”
“來了來了……”
林平跟著昭螢進了她的房間,昭螢拿出了一封略顯陳舊的信。
“第九中學?這是,時光信箱裏的信。”林平翻到後麵,發現封口處,第九中學印章的蠟封還是完好的。
“嗯,這封信,我隻給你看一次。”昭螢想起了多年前的夜晚,她曾和林平聊過關於這封信的內容。
“怪不得,你知道我會去江大,你肯定看過我的信,對不對!”林平白了昭螢一眼。
昭螢臉紅了紅,催促道:“你快打開吧。”
“我有點怕,這裏麵,沒有裝什麽毒藥吧,我一打開就會當場口吐白沫的那種。”林平心中有些忐忑,他能感受到信封裏的重量。
“裏麵隻有一張畫。”昭螢眸子裏裝滿的懷念,她懷念那年那天的夕陽,懷念那個少年,還有那張傻乎乎的臉。
多年後,信上的蠟封已經變脆,林平稍稍用力,蠟封處就碎成了粉末狀。
相比起林平略顯好奇的心情,這信封,就像早已迫不及待地讓林平打開。
信紙不厚,竟是一幅被折起來的畫。
林平記得這幅畫,那是高一那個周末,他和昭螢一起畫的。
《回憶》
林平本來想開頭問昭螢,為何要把這幅畫塞到時光信箱之中……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信紙角落的那行娟秀的小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昭螢讀出了林平臉上的震驚,她紅著臉輕輕說道:“背麵還有……”
林平翻至背麵,
是一張“年表”……信紙很薄,書畫寫滿信紙兩麵,卻似乎寫不完昭螢沉重的愛戀。
“高一那年,你抽屜裏的信是假的。而你現在手上的這封,才是真的。寶寶你知道嗎,世界上沒有一個女生會敷衍愛情。如果她在敷衍,那就肯定不是真的。
所以,一直以來,我的心裏隻有你。而我的情書,唯有你手上的這一張。”
昭螢紅著眼眶,一字一句,說得真切,生怕林平再有絲毫誤會。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林平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你……不會又在耍我吧……”人在受到極度的刺激後,是會笑的,比如現在的林平。
昭螢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她默默抱緊林平,把頭埋在心愛之人的胸前,才緩緩開口道:“嗯,過去我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寶寶,我已經沒辦法自證。所以,我的心,隻能由寶寶來確認了……”
“對不起,可是我……”林平雖然沒推開昭螢,卻也沒主動推進劇情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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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螢如今最怕的,就是林平對她說【對不起】三個字,她連忙製止道:“沒關係的,寶寶。我知道你和她們的感情,隻要還能留在你身邊,我不介意,真的!”
這時,昭螢心裏暗暗補充道:但,不能再多了。
“不行!”林平在痛苦地掙紮一番後,最終還是一把推開了昭螢。
這一推,直接讓昭螢從天堂墮入地獄。
【為什麽……還是失敗了呢……】昭螢呢喃了一句,她的理智也在這時候,片片崩裂。
“你有好的家世,有好的前程……我……”林平說著說著,已經不敢看昭螢的臉。
在連林平都未曾發現的角落,早已被種下的名為自卑的種子。
這時候,無論是昭螢或是雪笙還是其他更好的女子向他表白,估計林平都一樣會推開她們吧。
林平有什麽錯呢?錯就錯在,自己過於平凡,配不上如此優秀的女生吧!
“寶寶你說什麽呢……剛才的話,不許再說了哦。”昭螢笑了,笑得淒美。
心愛之人,就在眼前,昭螢又怎麽會乖乖退去?
就算林平不愛,又如何?
他不還是來到自己身邊了嗎?
“不是的,我……我……”話到嘴邊,林平的身體卻在抗議,理性和感性糾纏在一起,千頭萬緒……
或許,林平在很久以前就察覺到昭螢對他的“與眾不同”,他隻強迫著,讓自己不去想,不應想,然後找了千百種蹩腳的理由,“催眠”自己。
否則,他明明受到了傷害,卻未曾恨過眼前這個女子呢。
若僅僅為了“過去的恩情”,他就能為她拚盡一切嗎?當年,昭螢答應他表白的那一刻,林平應該是開心的。
他後來之所以選擇“逃跑”,隻是不願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比珍視的女孩,投入一步一步投入別人的懷抱。
……
……
要是昭螢能在高一那個夏天,那個美好的夕陽下表白,
又或是,她在敦煌的大漠裏,將心裏的那些話統統說出來,
甚至是,她能在林平和雪笙登上西湖遊船的前一刻再向林平伸一次手……
她真的浪費了太多太多的機會了。
最終,林平把心裏的千言萬語,再次揉成了一句話:“我們真的不合適……”
不是討厭,沒有憎惡,隻是很單純地錯過了,
他過了不顧一切的年齡,
她失去了擁有他的時光。
僅此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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