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皇宮中排著幾條長龍一樣的隊伍。
    除了太監侍衛，還有一大眾官員。
    幾個部門的尚書帶頭，排在最前麵。
    聽說是陛下準備給大家種牛痘，說什麽可以預防天花。
    眾人聽了隻覺得荒謬無比。
    天花也是能預防的？
    從古至今，那次天花爆發，不是一場慘無人道的瘟疫？
    十室九空，千裏無雞鳴，還清清楚楚寫在史書上呢。
    什麽牛痘就能讓人不患天花了？
    陛下又不懂醫術，他怎麽知道的？
    隻是當大家看到那立著的路燈杆子時，紛紛又停止了猜測。
    萬一這法子是來自後世呢？
    陛下也真是的，開掛也不給大家說一聲。
    你能去到後世，簡直就是在作弊！
    有的官員甚至動起了慫恿六大尚書給陛下施壓的想法。
    讓陛下帶他們也去瞧瞧後世到底是什麽模樣。
    當然，若是能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那就更好了！
    不過，大家也隻敢在心中想想。
    陛下的脾氣他們還是清楚的，敢給陛下施壓，九族不要了？
    “下一個！”
    前麵太監此起彼伏的叫聲，讓後麵的人忍不住側頭往前麵望，不過隻看到一個個捂著手臂的人從隊伍前麵走了下來。
    “張大人，請留步！”
    一捂著手臂的官員回頭道：“李大人。”
    “張大人，這不是說種牛痘嗎，你怎麽光著膀子？”
    那張姓官員，拿開捂著手臂的左手，隻見手臂靠肩處還滲著鮮血。
    “這是……？”
    張姓官員笑了笑，道：“這就是種牛痘，各位大人，一會兒輪到你們，你們就知道了。”
    “我就不跟各位大人閑聊了，太醫說，要敷熱敷否則要留疤。”
    張姓官員都這樣說了，李姓官員也不好再留人，隻得禮貌行禮，表示打擾了。
    排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輪到了李姓官員。
    李姓官員剛坐下，麵前的太醫就開口道：“衣服解開，把手臂露出來！”
    李姓官員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把右臂給露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太醫先用了一個裹著棉花的木棍蘸了一些烈酒，在自己手臂上擦了擦。
    接著太醫拿出一把匕首，在燭火上烤了烤，對著自己手臂紮了一刀。
    李姓男子隻感覺手臂一痛，還沒反應過來，又看到那太醫在一個透明琉璃瓶種蘸了一點渾濁的液體，滴在手臂傷口上。
    “好了，麻煩這位大人在旁邊凳子上坐一會兒，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另外，這幾日，出現傷寒發熱，頭昏頭脹，渾身不舒服的情況，都是正常的。”
    “等手臂上的傷口結痂脫落後，以後就不會感染天花了。”
    “下一個！”
    張姓官員捂著手臂，懵逼的坐在一旁準備好的一排凳子上。
    這就種好牛痘了？以後就不會感染天花了？
    怎麽感覺有點不靠譜啊。
    ……
    “爹！”
    朱標拿著一疊資料，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朱抬頭問道：“牛痘種得怎麽樣了？”
    “目前一切正常，宮裏的宦官，宮女，各大部門的官員，都在接種，應該就在這兩天能全部接種完。”
    老朱點了點頭：“官員接種完，下一步就是讓全城百姓接種了，最推廣到大明其他州府。”
    “黃小子也是，今天都正月十八了，都不見回來。若是他在，像老二他們當初直接給人屁股打一針就行，哪有現在這般麻煩！”
    朱標認同道：“爹說得對，黃兄弟就是太懶散了，下次見到他，爹你要好好說說他。”
    “對了，爹，現在天氣雖然還冷，不過咱們應天府都有好幾天沒下雪了。”
    “去年說的要把城裏的石板路換成水泥路，是不是可以開始動工了？”
    自從黃軒給朱標送了一輛小車後，朱標就愛上了單手開邁巴赫的感覺。
    之前車技不過關，朱標也隻敢在廣場上轉悠兩圈，隨著車技的熟悉他開始不滿足在皇宮中開車了。
    帶著常姐姐，開著車在城中轉悠一圈，又或者等春暖花開時，開著車，帶著一家人出城踏個青，應該非常不錯吧。
    所以，即便朱標現在非常忙，也抽出時間，跟老爹商量，先把路給修起來。
    老朱翻著朱標遞上來的資料：“這些都是承包修水泥路的商賈？”
    “對，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家。”朱標接著道：“他們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修路的材料，聽下麵的人說，河沙石子都堆積如山了，就連水泥都堆了好幾個庫房。”
    “現在城中找工作的青壯也比較多，咱們還不如趁現在這個時候，把路給修起來，下半年就能著手開始修官道了。”
    老朱想了想，道：“成，這事，你看著辦。”
    “修橋鋪路本來就是一件大事，你記得派工部的人給盯著。”
    “路修好了，走路行車就方便，路修得到處坑坑窪窪，那像個什麽樣？”
    “這水泥路是咱們父子提出來的，萬一修得不如青石板路，被百姓嘲笑的，還是咱們倆。”
    “所以，你一定要讓人把控好。”
    朱標沉思片刻：“爹，要不讓老二他們去當監工？”
    老朱微微皺眉：“老二他們幾個？”
    “對啊，老二他們現在又沒其他事做，整天待在網吧上網，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朱標解釋道：“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爹你也知道老二他們幾個，不給他們找點正事，搞不好哪天又做出惹您生氣的事情來。”
    “還不如把監工這活丟給他們。”
    “一來，有老二他們看著，水泥路的質量，你也能放心；二來嘛，萬一哪裏出問題了，爹你不就又有借口揍他們幾個了嗎？”
    前幾天，這幾個不省心的家夥跑去東宮給常姐姐告狀，說年三十爹揍他們幾個時，自己這個大哥居然不去護著他們幾個，讓他們挨了好一頓打。
    自己那是不去嗎？自己根本就沒得到一點消息好不好！
    既然他們老二老三都這樣說。
    那下次，自己就真不去幫他們求情了！
    讓老爹再狠狠揍他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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