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雖然被大明攻占了去。
    隻要不犯奸作科，其實大明人根本不會管你。
    其實，納入大明，占城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情緒。
    誰不知大明是天朝上國？許多人，尤其是有錢的商賈，恨不得自己就是大明人！
    無他，大明的貨物又好又多，深受大家的喜愛。
    不管從大明弄些什麽東西回來賣，都能成倍的賺回來！
    既然現在占城已經是大明的了，大家做生意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去走私，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到大明各處！
    隻是，大家還沒來得及高高興興去到大明。
    海上便駛來密密麻麻的怪船！
    那些怪船冒著巨大的白煙，遮天蔽日。
    而怪船比他們見過所有的船都大！
    見到這些怪船，起初大家還慌亂不已，不過當大家看清楚船上掛著的日月旗，心中鬆了一口氣。
    心中去好奇，為何大明會有這樣的怪船，並且會來到占城。
    那些船，隻有兩艘靠了過來。
    船上下來的官兵也沒理會圍觀的人群。
    而一些家丁裝扮的人，不斷從船上抬著箱子下來。
    有膽大之人上前詢問：“官爺，他們這是……？”
    那些官兵當然聽不懂占城人說的話。
    好在，有懂占城話的翻譯隨行。
    “你們好運來了。”那翻譯指著不斷堆疊在一起的箱子道：“這些都是從大明運過來的高檔商品！”
    翻譯在得到管事同意後，讓人打開了幾口箱子。
    第一口箱子裏麵裝著各種精美的瓷器。
    第二口箱子裏麵，裝著昂貴奢侈的琉璃製品。
    第三口箱子，裝著白花花的沙子。
    第四口箱子，裝著滿滿色彩各異的絲綢！
    看到這些東西，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
    那精美的瓷器、流光溢彩的琉璃、前所未見的白砂，還有那如同朝霞晚霞織就的華麗絲綢……每一樣都足以讓人群中的占城商賈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這些東西，拿到占城賣給那些有錢人，不知能賣多少錢！
    想到此處， 剛才詢問之人又開口問道：“貴人，請問這些東西，都是拿到占城售賣的嗎？”
    詢問的人，名叫阿拓，是本地一個頗有名氣的香料商。
    他強壓下心頭的震撼，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這些東西都是占城有錢士族最喜歡的東西！
    若是能全部拿下，再轉手售賣……
    那翻譯點了點頭：“我們管事說了，不僅是這些箱子，靠岸這兩艘船裝的貨物，都是在占城販賣的。”
    “就看占城，能不能吃下這些東西了！”
    吸~！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阿拓看了看周圍人群，發現人群中有熟悉的商賈。
    他心中不斷盤算。
    這麽多的高檔東西，僅憑他一個小小商賈根本沒有能力全部拿下。
    即便他財力增加十倍，也不可能！
    阿拓當即想到，跟人聯手，盡量多拿一些貨品！
    現在得知大明商人過來的人並不多。
    比起其他不知道的人，他占得先機！
    “貴人，這些東西，小人能先預定一些嗎？”
    翻譯將他的話轉述給旁邊身著深青色綢衫的管事。
    管事瞟了一眼神色緊張又帶著討好意味的阿拓，微微頷首，對翻譯說了幾句。
    翻譯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開口道：“管事說了，可以！不過，需要先付定金，並且要在三日之內交付剩餘錢財，否則協議無效，定金不退！”
    “定金！還要三天內付清全款！”阿拓眉頭微皺。
    那些箱子裏隨便一件瓷器或琉璃，價值都遠超他辛苦一年販賣的香料總和！
    眼前堆積如山的箱子，還有那兩艘如山嶽般的怪船……裏麵裝載的貨物價值，恐怕抵得上整個占城半年的賦稅！
    隻是，對方隻給三日籌錢時間，太過緊迫了！
    他環顧四周，熟悉的麵孔——香料商陳老、布商阮氏兄弟、珠寶掮客李胖子……，他們個個臉上都充滿貪婪，眼中閃爍著瘋狂計算的光芒！
    諸位！”阿拓猛地拔高聲音，用大聲喊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不用我多說了吧，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但僅憑一人之力，誰吃得下？不如我們聯手，盡量多吃下一些貨！”
    “至於分利，就以賣了多少錢，大家出資多少來分！各位意下如何？”
    阿拓的這一番話，立馬得到許多人的認同。
    “不錯，與其讓其他人撿便宜，還不如咱們聯手！”陳老第一個響應：“老夫願意拿出全部身家，再加上囤積的所有香料來！”
    “算我李胖子一個！我認識幾個放印子錢的，利息高點，但能湊現錢！”李胖子也跟著附和。
    “既然大家都想聯手，怎麽少得了我們阮氏商行！”
    “還有我！”
    “我也願意參一股！”
    ……
    阿拓幾人壯著膽子，在翻譯的引薦下，湊近了那位深青色綢衫的管事，笨拙的行了一個大明禮儀。
    “敢問貴人，”阿拓小心翼翼地問：“這定金……需幾何？貨物又如何作價？”
    管事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對身邊的賬房使了個眼色。
    賬房連忙翻開賬簿，報出了一連串讓阿拓等人幾乎窒息的價格。
    “景德鎮青花瓷，每件作價紋銀一百五十兩。”
    “蘇州織造局雲錦，每匹作價一百八十兩。”
    “‘水晶琉璃’製品，每件作價五百兩。”
    “瓊州精煉雪鹽（即那箱‘白砂’），每鬥作價二十兩。”
    賬房每報出一個價格，阿拓等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些東西的價格遠比走私的價格高了一倍不止！
    他們如果想要拿到跟走私時相等的貨物，必須要付走私雙倍的價格才行！
    不過，即便成本價格提高了一倍，他們拿到手轉賣，同樣有不少的利潤。
    “至於定金……”賬房先生合上賬簿，眼皮都沒抬：“每樣貨物，需付作價三成。今日日落前交付。三日後午時前，付清全款提貨。逾期不候，定金沒收。”
    苛刻的條件讓湊近的幾人都變了臉色。
    “貴人，請容我等商議一下！”阿拓歉意的行了個禮，幾人圍在一起小聲蛐蛐起來！
    片刻過後，阿拓對著翻譯道：“貴人，我等要定二十七萬兩銀子的貨，定金九萬兩，日落時分定會送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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