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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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甘心的心情湧入了代號17的腦海裏,「我」要怎麽做才能複活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應該死去,他們都是為了生存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怎麽又心軟了?難道忘記了那些仇恨嗎?原本自己想帶著大家尋找出去的方法,可是好心換來了什麽樣的結局,還想再經曆一次嗎?
心中的天平不斷的左右搖擺,當天使,拯救眾人脫離苦難;還是做惡魔,將那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給鏟除掉。
一時間難以抉擇,好像做什麽都有理由,放任一切不管也是不錯的選擇。代號17的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如今隻有自己還存活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道德束縛,就算做出點什麽過分的事情來,也沒有人可以評判。
就在代號17猶豫不決的時候,遠處走來了一個人,他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身前印著一個大大的數字「0」,打著一把黑白分明的雨傘,臉上罩著黑白色的麵紗。
代號0來到代號17的身邊,因為隔著麵紗,看不出他是什麽表情,對於他的到來,代號17並不感到驚訝,反正每次他的出現都沒什麽好事情,已經習慣了。
代號17指著躺在地上的屍體,率先開口說道:“這又是你的傑作嗎?”
“不要這樣說,其實這些人都是你自己。”
代號0的話越來越深奧,什麽叫這些人都是自己,簡直莫名其妙,如果這些人都是自己,那麽「我」又是誰呢?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沒有心情跟你胡鬧,能不能將所有人都複活過來?”
代號17說的很認真,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最後當一次好人,雖然跟很多人之前相處的並不是很愉快,甚至是有很大的仇恨,但是看著所有人已經是屍體躺在地上,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給你的忠告,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
說完,代號0就往工廠外麵走去,代號17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兩人沒有再交流什麽,隻是安靜的走著。
來到水塔之下,代號0突然停下來腳步,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擇,雖然已經知道你不會改變你的想法,但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別說這麽多廢話了,趕快將其他人都複活過來吧。”
代號17有些不耐煩了,怎麽今天代號0的廢話特別多,又不將話說明白,一點都理解不了,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將所有人複活,還有人在等著他。
兩人走上了旋梯,這一次走了很長時間,代號17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他不敢停下腳步,這個代號0還是個人嗎,走了這麽久,還是爬樓梯,可是他一點都沒有疲憊的感覺。
終於看到了出口,代號17隻感覺爬了不下幾千級台階,為什麽這一次會這樣,有什麽不同嗎?還是隻是代號0的惡趣味而已。
休息了很久,代號17才緩過氣來,他有些埋怨的說道:“又來這裏幹嘛,是不是還要我跳下去啊,有沒有什麽不痛苦的方法?”
“還有其他更痛苦的辦法,如果你想嚐試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看你扭曲的表情,這樣我會高興很久的。”
怎麽越說越變態了,代號17感到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還有其他更痛苦的懲罰,不如選擇跳下水塔,他現在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深吸了一口氣,心理做好了準備,既然都要跳,不如幹脆一點。
“你先別急,我還有一些話要跟你說。”代號0看著代號17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他還想提醒一下代號17,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表達他的善意。
代號17有些著急,他實在不想聽代號0說那些沒用的。
“有什麽話趕快說,還有人在等著我去拯救呢,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希望你能牢記我之前說過的話,等你跨過終點的時候,請你回頭看看你走過的路,祝你好運。”
不知道是氣氛有些不對勁還是因為其他,代號17感到有些傷感,代號0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那以後他會幹什麽呢?還是說他會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麽這麽說,可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你啊,是要離開這個地方嗎?”
“我知道你想打聽什麽,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說,時間到了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現在聽話,乖乖從水塔上麵跳下去,別逼我最後一次出手。”
看似威脅的話,現在已無關緊要,經過幾次接觸,代號17剛對代號0有了些信任,雖然有時候代號0表現的非常霸道,也想過將他給擊殺,但是他始終在引導著自己往正確的方向前進。
“我不恨你了,你也別說這麽喪氣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想見到你,希望那時候你不會這麽冷漠無情了。”
代號17說完就直接跳下水塔,他太想再次見到代號12了,跟她好好訴說一下自己受的罪,有她在身邊,會感到無比的安心。
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代號17 的意誌非常堅定,雖然不知道怎麽才能讓時間倒回到過去,但是改變不了過去,還不能左右未來嗎。
代號0看著已經跳下水塔的代號17,緩緩摘下了擋在臉上的麵紗,他已經淚流滿麵,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未來還有更多不確定的地方,希望新的挑戰來臨時,可以像現在這樣安然麵對。
無盡的下墜,下墜,穿過雲霧,看見了熟悉的地方,天色已從白天變成了夜晚,無數道亮光在居民區那邊不斷穿梭著。
雖然不再感慨眼前這壯觀的場麵,但是再經曆一次還是覺得有些震撼,那些光速仿佛就像人行動的軌跡,預示著那些死去的人,正在回歸。
直到降落在水塔上的時候,胃裏突然開始翻滾起來,「哇」的吐出一口汙穢之物,就躺在地麵上不能動彈。
星空依舊,內心已不再感到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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