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滅火與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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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安德烈昏迷之後沒多久,原定需要十分鍾才能抵達的消防部隊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刺耳的警笛聲撕裂了塔拉國家公園夜晚的寧靜,十幾輛消防車呼嘯而至,如同一條紅色的長龍,帶著數百名消防員的希望與勇氣,衝向那片火光衝天的煉獄。
    來不及多做部署,消防員們迅速跳下車,連接水帶、架設水槍,一切行動都井然有序,仿佛無數次演練般熟練。高壓水柱噴湧而出,化作道道水龍,瘋狂地撲向肆虐的火焰,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駐紮在營地外圍的塞爾維亞士兵們也加入了這場與火魔的戰鬥。他們脫下厚重的防彈衣,顧不得軍裝被汗水浸透,義無反顧地衝進火場,協助消防員搬運物資、疏散人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數百人的不懈努力奮戰了三個小時之後,爆炸引起的火情終於得到了控製,還有很多零星的火苗仍在跳動。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已經被濃煙染成一片詭異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金屬燃燒的惡臭,令人作嘔......
    昏迷許久的安德烈在大火完全撲滅前蘇醒了過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就緒的救援隊員們,帶著生命探測儀和破拆工具,義無反顧地衝進了這片仍然散發著灼人熱浪的廢墟。他們最初的計劃是從調查隊進入的引擎室缺口進入,但爆炸和高溫已經將飛船內部結構破壞得千瘡百孔,原本的通道被扭曲的金屬板和斷裂的電纜封死,根本無法通行。
    原定計劃失敗後,救援隊隊長當機立斷,改變了方案。救援隊們打算尋找其他的切入口來開展救援,他們發現飛船的側翼艙壁似乎也有創口,於是決定擴大創口以創造進入飛船的通道。就在切割工具好不容易在飛船側翼打開一個缺口時,外界新鮮的氧氣瞬間湧入,與艙內高溫的易燃氣體混合,引發了劇烈的二次爆炸。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再次響徹雲霄,巨大的火球從缺口處噴湧而出,如同暴怒的火龍,將靠近的一切都吞噬殆盡。五名救援隊員躲閃不及,瞬間被烈焰吞噬,化作焦黑的屍體,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快撤!快撤!”
    幸存的救援隊員們驚慌失措,灰頭土臉地從那片仿佛煉獄般的火場中退了出來。被燒焦的金屬殘骸在他們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焦臭味。他們相互攙扶著,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時留下的擦傷和血痕在他們臉上交錯縱橫,仿佛無聲地訴說著這場災難的殘酷。
    幾名隊員抬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傷員衝了出來,傷員的防護服已經被燒得破爛不堪,露出裏麵被嚴重燒傷的皮膚,血肉模糊,觸目驚心。他痛苦地呻吟著,微弱的聲音被周圍的嘈雜聲淹沒,隻有那雙充滿了恐懼和祈求的眼睛,還在無力地眨動著,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做著最後的告別。
    “快!送到醫療帳篷去!”
    醫護人員迅速衝上前,將傷員抬上擔架,飛快地跑向遠處的醫療帳篷。帳篷內早已人滿為患,受傷的消防員、研究人員、士兵,甚至還有聞訊趕來的記者,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構成了一曲令人心碎的交響樂。
    醫護人員們早已忙得不可開交,他們有的在為傷員處理傷口、包紮止血,有的在進行緊急搶救,還有的在分發藥品、安撫傷員情緒。然而,麵對如此之多的傷員,他們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無力。
    臨時指揮中心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安德烈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這位高大的塞爾維亞人摘下了眼鏡,雙眼布滿了血絲,原本堅毅的臉龐此刻寫滿了疲憊和無奈。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腳步聲。
    “協調員先生,火勢已經基本得到控製,但飛船內部仍有無法估量的火情,高溫和有毒氣體沒有辦法進行有效消散,我們嚐試了幾次進入救援,但都失敗了,還犧牲了五名優秀的隊員……我們是否還要繼續開展救援?”一名消防隊長走進了指揮帳篷,摘下頭盔,滿臉灰塵和汗水,語氣沉重地匯報著情況。
    安德烈無力地揮了揮手,沉默了半晌後,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知道了,先暫停救援,等火勢完全熄滅,內部環境穩定後再說吧……”
    指揮帳篷內,所有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軍官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沒有言語。安德烈抬起頭,透過指揮帳篷的窗口,望向遠處那艘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外星飛船,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每一次救援行動的失敗,都意味著調查隊生還可能的渺茫,下令暫停救援,無疑是給調查隊下達了死亡判決,但此刻,他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臨時營地外,仍有消防車陸陸續續地趕來,加入到這場與時間賽跑的戰鬥中。高壓水槍噴射出強勁的水柱,衝刷著飛船那已經被燒得滾燙的金屬外殼,發出陣陣嘶嘶聲,仿佛在為這場悲壯的救援行動奏響一曲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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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破曉,熹微的晨光穿透濃煙的籠罩,為滿目瘡痍的塔拉國家公園披上一層悲涼的色彩。經過徹夜的奮戰,那頭肆虐的火龍終於被製服,隻留下縷縷青煙,從外星飛船那焦黑的殘骸中嫋嫋升起,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災難的慘烈。
    疲憊不堪的消防員們,顧不得脫下濕透的防護服,便直接癱倒在消防車旁,沉沉地睡去。他們臉上滿是灰塵和汗水,但掩蓋不住劫後餘生的疲憊和慶幸。
    醫療帳篷內,醫生和護士們仍在忙碌著,為傷員處理傷口、包紮止血、輸液治療……每一項工作都精細而繁重,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叫苦叫累,因為他們知道,每一個生命都值得他們拚盡全力去守護。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船內部的溫度逐漸降低,但仍然遠高於正常水平。救援隊終於等來了再次進入的許可,他們顧不得危險,帶著生命探測儀和破拆工具,再次踏入了那片充滿未知和危險的廢墟。
    “滋滋……”
    金屬切割器噴射出耀眼的火花,將阻攔他們的扭曲焦黑的未知金屬一點一點地切割開,露出後麵黑洞洞的通道。救援隊員們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什麽危險物品。
    “隊長,生命探測儀沒有反應……”
    一名救援隊員看著手中毫無動靜的儀器,語氣失落地說道。他的聲音裏透著無奈,那是對調查隊注定結局的悲歎。沒有人認為調查隊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幸存,許多救援隊員都認為他們可能連燒焦的屍塊都找不到。
    “繼續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隻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
    救援隊隊長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焦躁,大聲鼓勵著隊員們。他知道,除非世界上有奇跡,不然不會有什麽碳基生物可以在數千度高溫缺氧的環境中存活數個小時。
    “總指揮,這裏是救援隊,我們已經進入到飛船中部區域,但暫時還沒有發現調查隊的蹤跡……”
    救援隊小心翼翼地清理著飛船內被破壞的一通亂麻的走廊,一邊用外部接入的水管進行噴灑降溫。飛船內的溫度依然是常溫的數倍,救援隊員們不得不穿戴著臃腫的隔溫服、背著大瓶的氧氣罐探索飛船內部。
    “總指揮,這裏是救援隊,我們已經進入到了飛船的中部,我們暫時沒有找到調查隊的下落。這裏被破壞的非常嚴重,大型機器沒辦法在這裏進行作業,我們隻能使用小體型的切割器開路。”救援隊隊長用無線電向指揮中心的安德烈報告了情況,飛船內的密閉空間很難散熱,即便是穿著厚重的隔溫服,救援隊們也還是不可避免的開始感到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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