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能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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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身著不同時代衣物,被再次喚醒的怪物,使用已經腐朽的聲帶嘶啞吼出不知名的話語,三人無法辨別它們話中內容,隻隱約聽清了一個“票”字。
    望著這些既可悲,也可憐,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靈魂被獻祭,軀體被操控,針對仍活著的人不斷進攻,散發出的惡意,陳航無法不聯想到曾經的同伴莫如鐵也被這般對待。
    ——但是與莫如鐵的區別是,這些怪物的實力相較於生前經過高強度的訓練,從各種險境中磨礪,擁有豐富經驗的員工不同,它們隻是空有力量而無法運用自如的雛鳥。
    但即便如此,它們單純依靠二十名的數量優勢,一股腦包圍起來,也足以讓三人感到費勁。
    在被不斷包圍,空間狹隘的戰鬥中,孫婧雨愈加不耐煩,隻有一條手臂,還不是慣用手使出的“遊龍八卦掌”,麵對數倍於三人的4階怪物近身纏鬥,即便是手臂溫度已經攀升到極致,破壞力還是不夠對它們產生決定性的作用。
    而比這更糟糕的是,她還摘下了手套,無法精確控製引爆能力的力度與範圍,如果貿然使用那項能力,也許先被炸飛的是在她身旁的隊友……
    苦戰不久,她就感到了吃力,知曉如果再繼續下去,也許大家都會有危險。
    ——察覺到這點的時候,她忽然想到放在自己口袋裏的那麵“增幅麵具”。
    這麵由陳航的能力製作出的假麵,除非他將能力解除,或者失去意識昏迷,否則不會輕易消失。
    由於其存在的結構也十分特殊,也不會被簡單擊碎,孫婧雨從第5節車廂收到麵具後就一直被她放在兜裏,一直都忘記了它的存在。
    直至此時想了起來?
    “不,也許是內心深處下意識的想忽略掉它吧……”
    孫婧雨微微皺眉,抬頭看了一眼戴上了麵具,在怪物群中一邊發出高亢的喊聲,一邊跟它們戰鬥的黃英雄。
    緊接著,她又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竭盡所能掩護黃英雄的陳航……最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在戰鬥之中,孫婧雨總是能最快速的想出破局的方案,即便那個方案有時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再次竭力的一掌擊退其中一頭怪物後,孫婧雨長歎一口氣,退後兩步,滅了手上的烈焰,表情掙紮地從口袋拿出了那張潔白的增幅麵具。
    “這是用能力製作出的麵具,根據製作的類型不同,它擁有增幅佩戴者的身體素質,以及對能力掌控的精密度的效果……”
    陳航說過的話語在腦中回響。
    給予孫婧雨的麵具樣式與其餘三人的款式都截然不同,是在互通能力情報的時候,陳航根據她的能力特點,專注於加強“掌控能力的精密度”效果,特意製作出來的。
    “有些時候,麵臨艱難的抉擇時,我們總要做出違背內心意願的選擇……隻因,它可能是最好的答案。”
    像是說服自己般,孫婧雨深吸口氣,將它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希望你的效果配得上你的代價……”
    麵具的形狀十分適合,完全遮蓋住了她的麵容。
    在戴上的瞬間,她的大腦就傳來一陣顫栗,一股極其濃鬱的悲哀情緒忽然自心底而發——
    心髒止不住的劇烈跳動,腦海中不斷閃過悲傷的回憶。
    受到其影響孫婧雨渾身一僵,心底湧現的悲哀將其吞噬,悲喪的話語從口中脫出:“為何活著會這麽痛苦?
    我的一生,為何盡是可悲之事……!”
    從未向他人表露過的內心情緒像豆子一樣不斷向外吐露。
    那股龐大的抑鬱感塞滿了孫婧雨的內心,嘴裏無法停止的說著各種與平時的冷靜,淡漠的表現不符的沮喪,悲觀的話語……
    ——那些話語是隨心而述,孫婧雨無法抑製,但跟這個代價相比,她的大腦在瞬間的顫栗後,進入了一陣獨特的“平和”狀態。
    這是種極為獨特的感覺,雖然內心很悲觀,但大腦卻十分冷靜平和,就像嘴與大腦徹底分割一般,彼此成了兩個獨立思考的個體,口中隨心而吐露的話語不歸她管控,而大腦與身體其他所有部位包括體內異想體的聯係卻空前緊密。
    “現在的我……說不定能辦到。”
    也因此,在大腦清晰,思路比以往快上幾倍的現在,孫婧雨想到了一個方法。
    “滋啦……”
    她再次開啟獸化,長發開始飄擺,左手燃起沸騰的烈焰,閉上雙眸,認真的嚐試——
    隻見,孫婧雨右肩垂落的衣物在燃燒,而在燃燒之後,衣物的灰燼落下顯露出衣服底下緩緩凝聚出的,一條由“烈焰與光芒”匯聚成的手臂,正與左手一樣,燃燒著耀眼的火焰,甚至比左手火光更盛!
    簡單嚐試了一下活動右臂,孫婧雨確認了它真的跟左手一樣靈巧。
    但與左手不同,它絢麗的同時也十分危險,上麵凝聚的烈焰僅僅是沾到一點,就能引發劇烈的轟炸。
    ——但現在的孫婧雨認為,自己可以徹底掌控這股危險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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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經過麵具的增幅,“雙手健全”的狀態下,“遊龍八卦掌”的威力得到完全的呈現。
    孫婧雨步伐靈活的在怪物群中遊走,尋找機會在它們無法躲閃的死角位,朝它們的身體拍下一掌,觸碰之後,右手的烈焰沾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焦黑的印記,隨後將其逼退後,直接從它們的體內引爆!
    這股爆炸經由焦黑的印記為媒介,它們無法躲閃,也無力阻止。
    這種從它們身體內部爆響的威力,幾乎在瞬間就把它們的身體炸的四分五裂,並且引爆點十分集中,沒有超出它們身體範圍,所以波及到周邊的隊友!
    憑借這招新開發的能力用法,怪物的數量在急劇減少,孫婧雨越戰越勇,不斷施加能力,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當然,在這個戰鬥的過程中,麵無表情的孫婧雨嘴裏也在不斷的說著一些喪氣與悲觀的話語:
    “……活著好累啊。”
    “苟活便是一切的原罪,誰能賜我一死,是你嗎?還是它?”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啊,難道我的悲傷也是一種罪過嗎?”
    “為什麽非得是我活下來不可?
    啊……好想知道死後的世界是怎樣的。”
    ……能力掌控的精密加強,能力開發出新的用法,這固然十分值得開心,但孫婧雨的感官似乎也因麵具而加強了。
    因為她似乎感覺到有兩道十分錯愕丶震驚丶刺眼的視線在朝著自己看來……
    這是錯覺嗎?是錯覺吧,一定是的。
    孫婧雨在大腦中不斷重複此話,試圖說服自己。
    視線不敢在隊友的身上停留,擺出了一副“無情的怪物收割機”的姿態,繼續進行著自己的戰鬥……
    當然,這個過程中,她的話語也不曾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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