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g.o？”
    看到那副古怪的模樣，林顯福認出了發生在他身上的現象。
    據說，那是隻有少數人才能掌握的形態，整個組織之內，已知擁有e.g.o的人也不超過30位。
    沒想到，其中之一，竟然在麵前出現了。林顯福頓時感到有些詫異。
    “這就是我的另一個形態……林顯福！不得不說，你確實很強，竟然讓我使出了這個形態……！”
    武鴻罡喘著氣，身高變大後，與林顯福平視著，“贏的人，還是我！”
    “……根據我的研究結論。”
    沈君衍注視著那道偉岸的紅色身影，輕聲說道：“我為他指點出了幾項開啟e.g.o的可能性，最終成功讓他獲得了那股力量。
    白綿，這都是我的研究給我帶來的成功。也是這片夢境的……帶給我的成功。”
    “你是我見過悟性最高，也最為聰慧的人才。”
    沈君衍看向白綿，眼神略顯感慨地說道，“僅僅隻需我透露而出的一點引子，你就能將知識的要點完全還原，並且舉一反三。”
    ——那份才能，是愚鈍的自己難以迫近的境界。
    “正因如此，這場夢境……是一種饋贈，它不應被破壞！你的到來是一場意外，他的搗亂也是因此而生的意外，這本該是能造福絕大多數人的事情。”
    “所以……白綿。你再考慮一下我提的提議如何？
    隻要有我們兩人的合作，一定讓人類邁向更為美好的未來。”
    在先前，從廣場被送走時，白綿驚訝的碰到了沈君衍。
    見麵後，沈君衍沒有隱瞞，簡短地朝她解釋了幾句夢境的事情，隨後鄭重其事的向白綿發出了邀請。而當時聽到了她的話後，白綿才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在現實的時候，通過合作的過程中頓悟的知識，竟然都是沈君衍無意間誘導而出的答案。
    白綿的腦子轉的很快，一旦有了一絲苗頭，她就能迅速整理出可能的結論。
    她回想起，之前二人一起合作的時候，沈君衍的言行舉止確實是有些許怪異，但自己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而是一心對於研究的進展感到開心……
    可現在，她卻被告知了這樣的事實。
    這讓她不禁想到，難道就連那些科研，也都是虛假的嗎？
    她思索在這片古怪的夢境中，自己從中得到的寶貴事物，是痊愈的健全雙腿，林顯福所得到的，是時刻躁動的內心的久違平靜。
    其他人所得的是零零總總，絕大多數都是自己內心最為渴望的事物。
    ——那麽，武鴻罡與沈君衍兩人會得到什麽呢？
    前者是得到自認為的“最強力量”，而沈君衍所得到的，恐怕就是那些無從著手的科研學識吧。
    即便是到了夢中，她也不忘科研。該說不說，這確實是一位“純粹”的科研人員。
    隻是——話題又回到原點。
    得知了真相的白綿，認真開始思考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麽？
    維係如此龐大又古怪的夢境，絕不可能是憑空而生，它應當有著對應“能源”性質的燃料，以幫助夢境的持續。
    “……”
    結合在夢中所見與所得，白綿不難推測出答案。
    “那些無意間……墜入夢中，無法回歸現實，沉淪於此地的人們，最終的結果會變得怎麽樣？”白綿並不回答邀請的內容，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他們……”
    沈君衍的視線下意識地放向了不遠處的廣場，眼神之中蘊含有某種堅定的想法：“會成為夢境的居民。一直，一直地，徘徊下去，與我們一起。”
    “也就是說，無法回歸現實吧……”
    白綿明白了她沒有完全說出口的話語。
    她立馬明白了，為何從進入夢境以來，所見到的其他居民們那副“麻木”的模樣的根本。
    也想到了，為何廣場之上，那些排著隊上前跟那個長袍男人的會合是在幹什麽。
    “當情感變得麻木，個性完全喪失，現界的軀體也被判為死亡，最終銷毀火化之後……所留下的，也最終成為的，就是那副麻木的模樣吧。”
    白綿微微皺眉，表情不忍地問道：“沈君衍教授……我說的有沒有錯？”
    “……”
    沈君衍沉默了片刻，最後嘴角微微上揚，笑了起來：“作為科研的夥伴，我們果然很適配。僅僅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線索，你就能推導出絕大多數的內容。那份才能正是我所或缺的寶物。”
    言語之間，並不否定白綿的話語，甚至是肯定的。
    “成為那副模樣的它們……已經不能稱之為活著。隻是空餘外表，思想盡失的‘夢境殘渣’。”
    白綿吸了一口氣，語氣逐漸認真：“沈君衍……這無異於是在‘殺人’。你在利用他們，也在利用夢境的源頭，那頭異想體的能力。”
    “白綿，科研的進步，永遠少不了犧牲。”
    沈君衍不以為然地反駁道：“沒有輕而易舉，無需任何付出便能獲得的知識，同為科研人員，你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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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無法理解。”
    白綿語氣沉重地說道：“如果那樣的結果，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我寧可從一開始，就什麽也不要。
    沈君衍，你違背了科研人員不該僭越的鐵律，一切研究都該在保證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進行。你在這背後做下的事情，如果被組織知道的話，處境就很危險了……收手自首吧，現在還來得及。”
    “收手？不，我絕不會。”
    沈君衍皺起眉頭，“白綿，作為科研人員，不該抱著那麽天真的想法。
    真是很遺憾，看來你……什麽也不懂。”
    或許懂科研，或許很聰明，但並不懂人性，也不懂……我所背負之物。
    自從在總部研究所遭遇不明襲擊的那一天以來，一切就都變了。
    心中賴以信任的熟悉之人橫死當前，原先眾誌成城地共同朝著一個方向一同前進的班底，遭遇了那場可怕的襲擊，成果喪失不說，科研人才的流逝也最為悲痛。
    背負他人遺誌，資質平庸的自己，無法思考出對應的成果，項目停滯不前之時，被“異想體”所救贖的自己，其他人是難以理解的吧。
    “很遺憾……看來我們無法成為同伴。”
    沈君衍表情短暫地沮喪過後，變得堅定起來：“這裏的事情不能被暴露，白綿……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隻能用另一種方法，把你們兩個……驅趕出去！
    ……
    “啊啊啊——！”
    話歸此時。
    正在沈君衍說話間，那邊的戰鬥中，局勢產生了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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