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鬼火當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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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室裏的寒意突然變得粘稠,像是有無數雙陰冷的手在皮膚上爬行。我剛握緊發燙的羅盤,頭頂的藻井便簌簌落下磷粉,在半空凝結成幽綠的燈泡形狀。那些鬼火明明沒有燈座,卻像通電般規律閃爍,將牆上壁畫裏的飛天神女映得麵目猙獰——她們手中的琵琶弦上,纏繞著的不是絲線,而是泛著屍斑的人腸。
    “不對勁。”白靈的銀鈴發飾發出細碎的顫音,她伸手去觸碰最近的鬼火,指尖卻詭異地穿過光暈,“這些磷火......在模仿現代照明設備。”話音未落,所有鬼火同時炸裂成二維碼,在空氣中拚湊出“幽冥司照明服務,掃碼充值享八折”的猩紅字樣。
    老頭的棗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落的青磚縫隙裏爬出半腐爛的ed燈帶,每顆燈珠都嵌著怨靈的眼睛。“這是‘引魂燈陣’!”他聲音發顫地扯開祖傳的帛書,泛黃紙頁間掉出的青銅片還沒展開,就被鬼火炙烤成扭曲的金屬條,“用活人的瞳孔煉製磷火,被光照到的人......”
    墓室四角的青銅燭台突然自動點燃,卻噴出帶著焦糊味的黑煙。煙霧中浮現出幽冥美妝教主的全息投影,她戴著由人眼晶狀體串成的皇冠,指甲滴落的熒光液體在地上腐蝕出直播打賞界麵。“歡迎來到‘陰間照明博覽會’!”她尖銳的笑聲混著電流雜音,“現在下單,可免費獲得‘永久黑暗’體驗卡!”彈幕化作無數閃爍的小燈,在空中組成絞刑架的形狀,朝著我們緩緩降落。
    我腰間的羅盤瘋狂發燙,龜甲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燈泡圖標,每個圖標都滲出黑色粘液。最中央跳出一行血字:被鬼火標記者,將成為移動電源。那些懸浮的幽綠燈泡突然開始變形,拉長的燈體化作慘白的手臂,指尖長出倒鉤,直直刺向白靈的咽喉。
    “小心!”我猛地將白靈拽到身後,羅盤自動展開防禦結界。符文光芒與鬼火相撞的刹那,空氣發出刺耳的爆裂聲,牆上的壁畫竟開始流淌,露出底下刻著的現代電路圖紙——那些飛天神女的飄帶,分明是盤繞的電線。
    白靈反手甩出軟劍,劍刃卻在觸及磷火的瞬間結滿冰霜。那些鬼火發出孩童般的尖笑,突然匯聚成巨大的探照燈,將我們籠罩在刺目的綠光中。更詭異的是,我的影子被燈光拉長,在牆上變成了插著充電線的人形輪廓,充電口處還冒著幽幽的藍光。
    “捂住眼睛!”老頭扯下衣襟蒙住臉,可指縫間漏出的光卻讓他的皮膚開始潰爛,“這些光在抽取我們的生命力!”他話音未落,墓室地麵突然裂開,無數插著老式鎢絲燈泡的青銅燈柱破土而出,每個燈泡裏都囚禁著一個正在融化的人臉,正是我們在“蠱神洞”失蹤的同伴。
    幽冥美妝教主的全息投影在燈柱間閃爍:“想要解救他們?簡單!”她指尖彈出虛擬購物車,“隻要購買‘光明救贖套餐’,包含鬼火眼罩、屍油充電寶、怨念發電機三件套!”彈幕瞬間化作洶湧的火焰,將我們逼向牆角。
    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想起爺爺說過,至純的黑暗能吞噬一切邪光。我摸出懷中的隕鐵鈴鐺,那是齊家先祖在永夜之地采集的隕鐵所鑄。鈴鐺搖晃的刹那,所有鬼火劇烈震顫,幽綠的光芒開始扭曲成痛苦的人臉。白靈趁機揮劍斬斷最近的燈柱,囚禁在燈泡裏的魂魄化作流光逃出,卻被空中彈出的虛擬回收站吞噬。
    “你們以為能破壞我的傑作?”幽冥美妝教主尖叫著,所有青銅燈柱突然合體成巨大的放映機,將我們的記憶投影在牆上——竟是白靈在“龍宮墓”重傷時,偷偷用鬼火給手機充電的畫麵。白靈的銀鈴發飾滲出黑血,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這些磷火......在讀取我們的記憶!”
    果然,隨著記憶畫麵的播放,牆上的電路圖紙開始變化,拚湊出長生殿的方位坐標。那些鬼火也愈發狂暴,化作無數帶著倒刺的數據線,要將我們的大腦與幽冥司的服務器相連。我咬緊牙關,將羅盤的力量注入隕鐵鈴鐺,符文光芒與鈴鐺聲波交織成黑色旋渦,開始吞噬周圍的鬼火。
    就在旋渦即將吞沒所有邪光時,墓室深處傳來沉重的齒輪轉動聲。一個巨大的青銅燈塔緩緩升起,頂部的聚光燈裏,赫然懸浮著第七塊青銅碎片。但碎片周圍環繞著無數怨靈組成的彈幕,每條彈幕都在瘋狂刷屏:“想要碎片?先成為燈油吧!”
    老頭顫抖著撿起地上的帛書殘片,上麵用血字寫著新的線索:“鬼火照亮的,不隻是前路,還有人心底的黑暗。”我的羅盤開始瘋狂旋轉,龜甲上的紋路組成一句話:“恭喜觸發‘陰間照明陷阱’隱藏任務,下一關,準備好用自己的眼睛當燈泡了嗎?”
    黑暗中,新的光點開始閃爍,這次不是幽綠的鬼火,而是無數猩紅的攝像頭紅點。每個紅點都對準我們,仿佛在直播一場死亡秀。而在那猩紅的注視下,白靈的影子正在悄然變形,逐漸長出燈泡狀的頭部,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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