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機關卡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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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手中泛著詭異藍光的青銅鑰匙,上麵的二維碼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白靈突然伸手攔住我,她指尖的冰霜在鑰匙上方凝結成冰晶:“不對勁,這鑰匙在讀取我們的生命信息。”話音未落,藍鳳凰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她發間的蠱蟲吊墜竟開始反向吞噬她的頭發,漆黑的發絲如活蛇般鑽進吊墜的孔洞。
墓室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無數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鎖鏈末端掛著的不是兵器,而是造型怪異的發飾——鑲滿尖刺的鳳冠、纏繞著蛇形紋路的簪子、鑲嵌著人牙的步搖。蘇瑾的眼鏡片閃過一道幽光,他舉起考古鏟擋在身前:“這些機關是活的,它們在尋找合適的‘祭品’!”
我握緊羅盤殘片,龜甲符文卻像被抽走魂魄般黯淡無光。一條鎖鏈突然纏住我的腳踝,拖拽著我向牆壁移動。石壁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巨大的梳妝鏡,鏡麵裏倒映出的不是我們四人,而是頭戴鳳冠的血屍皇後,她正用骨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著瀑布般的白發,每梳一下,鏡外的空氣就響起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閉眼!別看鏡子!”白靈的冰刃斬斷纏住我的鎖鏈,可冰刃觸及鏡麵的瞬間,竟被凍成齏粉。藍鳳凰的蠱蟲組成盾牌擋在眾人身前,卻被鏡中射出的紅色光束穿透,蠱蟲們發出淒厲的哀鳴,化作黑色的灰燼。我的頭發突然不受控製地豎起,發根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鉤子在拉扯。
黑暗中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數十個穿著嫁衣的紙人從天花板飄落。它們的臉上沒有五官,卻在脖頸處別著青銅發釵,釵頭雕刻的不是花鳥,而是猙獰的鬼臉。紙人飄到我們身邊,用冰冷的“手指”撫摸我們的頭發,我清晰地聽見白靈咬牙切齒的聲音:“這些東西在對比發質,它們要選出最適合陪葬的頭發!”
蘇瑾的襯衫突然被鎖鏈勾住,整個人被倒吊在半空。他頭頂上方緩緩降下一個巨大的青銅發爐,爐中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綠色的頭發,升騰的煙霧凝聚成無數張痛苦扭曲的人臉。“是‘青絲祭’機關!”我想起齊家古籍的記載,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用活人頭發煉製邪物,被選中者會被抽幹所有生機!”
藍鳳凰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蠱笛上,金色的音波震碎了部分紙人。可那些紙人的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更詭異的發飾。我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龜甲上浮現出殘缺的破解符文。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鏡中血屍皇後的梳妝台上,擺放著一本泛黃的“發型圖鑒”,最新一頁貼著的,赫然是白靈的畫像!
“白靈,小心!”我大喊著撲向她,卻見無數鎖鏈從鏡麵射出,精準地纏住白靈的長發。血屍皇後的虛影從鏡中探出,她枯槁的手指貪婪地撫摸著白靈的發絲,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終於等到這具完美的容器了!”白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頭發開始以驚人的速度變白,冰霜在發梢凝結成鋒利的冰刃。
藍鳳凰指揮蠱蟲組成繩索,試圖將白靈拉回來。蘇瑾則用考古鏟敲擊地麵,試圖找到機關樞紐。我握緊羅盤,將全部力量注入符文,金色光芒化作利劍刺向鏡麵。可血屍皇後隻是輕輕揮動骨梳,光芒就被打散成無數金色發屑,紛紛揚揚地落在我們身上。
“必須毀掉那本圖鑒!”我大喊著衝向梳妝台。途中,無數發絲如暗器般襲來,有的卡在我的肩膀,有的纏住我的腰腹,發根處傳來的劇痛幾乎讓我昏厥。白靈的頭發已經完全變白,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眼看就要被吸入鏡中。千鈞一發之際,我甩出羅盤鎖鏈,纏住圖鑒用力一拽。
圖鑒被扯下的瞬間,整個墓室劇烈震動。血屍皇後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她的虛影化作巨大的發辮,橫掃整個空間。藍鳳凰的蠱蟲被發辮絞碎,蘇瑾被掃飛出去,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我死死抱住圖鑒,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陪葬者的名字,最新一行赫然是我們四人的生辰八字。
“以血為引,破!”我咬破手腕,將鮮血滴在圖鑒上。古老的符文在鮮血中亮起,圖鑒開始燃燒,血屍皇後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纏住白靈的鎖鏈開始鬆動,可就在這時,墓室的天花板轟然坍塌,露出上方的巨型青銅發簪——簪頭鑲嵌的不是寶石,而是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心髒表麵布滿血管紋路,每條血管都連接著地下的鎖鏈。隨著心髒的跳動,更多的青銅發飾從地底湧出,這些發飾上都纏繞著人類的頭皮。藍鳳凰的蠱蟲拚死抵抗,卻被發飾上的倒刺刺穿;白靈強撐著凝聚冰盾,冰霜與青銅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我看著手中燃燒的圖鑒,突然發現最後一頁藏著夾層。
撕開夾層,裏麵是一張殘缺的地圖,標記著“長生殿核心機關”的位置。可還沒等我細看,心髒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所有發絲都開始瘋狂旋轉。蘇瑾不知何時爬了起來,他舉起斷成兩截的考古鏟,大喊:“齊墨,用羅盤破壞心髒!這是整個機關的中樞!”
我深吸一口氣,將羅盤殘片對準心髒。龜甲符文在紅光中艱難地凝聚,化作金色的箭矢。可就在箭矢即將射出時,無數發絲組成的屏障擋在前方,這些發絲上還附著著陪葬者的怨魂。白靈突然衝到我身前,她的白發化作鋒利的冰劍,劈開怨魂屏障:“快!我的時間不多了!”
金色箭矢穿透心髒的瞬間,整個墓室開始分崩離析。青銅發飾紛紛墜落,化作廢鐵;血屍皇後的虛影在尖叫聲中消散。可就在我們以為危機解除時,地麵突然裂開更深的縫隙,從中傳出陰冷的笑聲:“你們以為毀掉青絲祭就結束了?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白靈的身體搖搖欲墜,她的白發重新變回黑色,但眼中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藍鳳凰跪在地上,收攏著奄奄一息的蠱蟲;蘇瑾捂著傷口,臉色蒼白如紙。我握緊手中的殘圖和鑰匙,羅盤殘片傳來微弱的震動,龜甲上浮現出新的符文——那是警告,也是通往長生殿的最後提示。而在黑暗深處,隱隱傳來梳頭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祭品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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