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太子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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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四章

    拓跋默和陳雅大婚,各國使臣自然要參加婚禮,包括鳳鳴太子。算來齊瑞臨在白秦也待了快一個月,他卻似乎並沒有什麽調查幽極宮的動作,隻是留在館驛之中,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而在此刻,我也接到了來自東夏國的密報。

    我之前所揣測的關於隗姬娘娘的事,進一步得到了證實。隗姬娘娘的確就是當年的那位龍女,而東夏王室,便是她的後代子孫。千年以來,東夏國從不曾對幽族不利,甚至還多次試圖與幽族建交,都是出自於隗姬娘娘的交代,隗姬娘娘甚至還留下遺言囑托後輩子孫,若有朝一日幽族蒙難,必定要伸出援手,助幽族一臂之力。

    難怪我與齊瑞臨的東夏之行如此順利,在東夏王都甚至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就連麵見巫醫一事也有驚無險最終得以達成,原來是東夏王室在暗中放行,也難怪金翅龍王屢屢對我伸出援手。

    然而幽族這一次被兩國圍攻,東夏國卻隻是作壁上觀,並未當真如囑托那般向幽國伸出援手,想必也是因為時間已過去千年,先祖的囑托哪裏及得上現實的利益?身為一國之王,還有更多的考量,不會因為一道囑托便出兵相助,讓東夏冒然淌下這趟渾水。

    我思量片刻,讓錦西給東夏國回了消息。

    情勢已變,看來我與金翅龍王的交易也需要做一些小小的變動。原本我是想通過東夏給齊瑞臨施加壓力,他既然因為越皇的壓力和自己的聲名娶了周明蓁,自然也能夠因為東夏國的壓力而放了我。

    就算他不怕東夏的威脅,越皇也不會讓他為了一個女子而昏頭。

    然而如今看來,越皇與他水火不容,怕是巴不得他昏頭,自毀聲名。恐怕還會推波助瀾,讓他毀得更徹底一點。

    難道齊瑞臨當真對自己父皇的想法無知無覺嗎?自幽山回來之後,他便應當已經對越皇有所警惕,但他這些時日卻沒有絲毫異常,沒有對越皇的出爾反爾有所不滿,甚至還順從越皇的意思大婚,出使白秦,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我隻理出個頭緒,便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鳳鳴太子,失蹤了。

    他失蹤的地點,正在目前所居住的驛館之中。我讓崇錦心派去的人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一個大活人就這麽從諸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難道是越皇已經動手了?

    若真是這樣,就不該隻是失蹤而已。他消失不見,就算真遇到了危險,我也不能及時出現在他身邊施救,實在不利於目前的局麵。

    崇錦心使用了她的控植術,隻感應到齊瑞臨應當是在地下的某一處。

    該不會被人給埋了?

    我心下一急,隻得與崇錦西又開啟了預知之術。

    崇錦西皺眉許久,卻怎麽也得不到預知的景象。我情急之下,又與他抱成一團。但這一次似乎連這樣也不管用,崇錦西無論如何也無法預知,倒是因為過度透支異能而疲累不堪。

    我隻得放棄,正要放開他時,崇錦心忽然衝了進來。

    “找到了!”

    她看見我們此刻的狀態,猛地一停,瞠目結舌。“你-你們……”

    “我們在交流感情。”我朝崇錦西眨了眨眼。“小月月,是不是?”

    崇錦西疲憊而嗔怪地回了我一個白眼。

    崇錦心一臉怪異的表情,像是有些惡心。

    “你感應到什麽了?”

    她精神一振。“齊瑞臨,他在王宮!”

    白秦王宮。我一腳踹開了拓跋默的書房。

    “你母皇在哪裏?”

    拓跋默一愣,隨即神情有些躲閃。

    見他這樣,我立刻心下了然。果然是這裏出了問題!

    為了讓拓跋默及早登上王位,我本讓崇錦心安排拓跋璋病重,理所當然地由儲君監國,再進一步取得實權。為此,崇錦心還特意帶了藕衣祭司所配製的藥丸,好在適合的時機逼拓跋璋服下,造成病重的假象,也能對她進行製約。

    我並未真想要拓跋璋的性命,隻想將她暫時囚於某處,沒想到我放她一馬,反而被她所利用。早該想到拓跋璋不是個任人擺布的性子,必定會找準時機反撲,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跟越皇聯手。

    想必拓跋默成為儲君時,她便已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已無法改變現狀,隻能假裝示弱,故意先一步表示要將王位傳給拓跋默。

    拓跋默對自己的母親始終心存愧意,見母親如此更是愧意難當,於是便想辦法阻止了那一顆本應被拓跋璋服下的藥丸,隻是讓拓跋璋在深宮之中休養,派了一些人守在那裏。拓跋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與越皇聯手來了今天這麽一出,將鳳鳴太子給綁進了白秦王宮的地下暗宮之內。

    拓跋默雖然知道似乎有這麽一個暗宮,卻完全不得其門而入。想必拓跋璋對他早有戒心,便沒有將這暗宮的位置告知於他。

    我讓人帶來拓跋瑾,略施控心之術,便知道了暗宮的幾處入口。拓跋璋果然偏愛這個女兒,對她絲毫也不隱瞞,卻沒有想到今日被我所用。不出我所料,暗宮的其中一處入口,正在關押拓跋璋的那座宮殿之中。

    走下重重疊疊看似沒有盡頭的旋轉階梯,一座宏偉的地宮出現在我們麵前。

    地宮前是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光滑可鑒。地宮大門此刻大敞,兩側的仙鶴銅燈此刻靜靜地燃燒著,照亮一條筆直的長路。

    長路的盡頭,有一座圓形石台。石台上靜靜臥著一個人,遠遠看去正像是齊瑞臨。

    很顯然,這是個陷阱。

    原來這場綁架,針對的根本不是鳳鳴太子,而是我。

    “你們留在這裏。”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崇錦西在我腦中急切地說著。“這裏不對勁。”

    “放心吧,不管什麽情況我都有辦法應付。”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留在這裏,一旦我有危險,至少還有你能救我。若我們一起陷入險境,難道指望錦心救我們嗎?”

    崇錦西糾結地看著我,總算沒有再堅持。

    我朝那石台走去,離石台還有幾步遠時,我看見齊瑞臨雙目緊閉臥於石台上,有手臂粗細的青銅鎖鏈將他的腰部和手腳牢牢縛住,鎖鏈的另一頭連在石台後的石壁上,顯得牢不可破。

    我輕笑一聲。

    為了鎖住齊瑞臨如此大費周章?

    我走上石台,坐在他身側,手指滑過冰冷的鎖鏈,身體卻開始運轉靈息,感應著周圍的情形。

    看來埋伏了很多人哪……還有不少高手。

    四周忽然一陣整齊劃一的響動,正是箭矢被裝上機弩的聲音。石台四周的城牆上出現了一圈手持□□的黑衣人,從他們的動作神情來看,顯然個個訓練有素,比之前在東夏國追殺我的那一批人強了不知多少。

    我按兵不動,隻望著城牆的某個方向。

    果然,幾個人影漸漸地顯出身形。這麽個得意之局,不露個麵顯擺一番怎麽行?

    二皇子,拓跋璋,甚至還有許久未曾謀麵的李元皋和李赫。

    “看來人都來齊了。”

    我微微一笑。

    “昭毓女王。”二皇子齊晉琰麵露得色。“明知道是個陷阱還敢來,看來你對我這四弟還真是情深意重。”

    “既然你們辛辛苦苦地布置了這個局,不來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的好意?”

    我笑著將諸人巡視了一圈。“不過是一群背信棄義的烏合之眾,就算再多給你們一百個腦子也做不出什麽像樣的事。”

    “崇昭,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嘴硬?”李赫冷笑道。“你看清楚了,這裏的□□共有百架,每一支弓箭上都淬了劇毒。就算你還有異能武功,也絕不可能在這百箭齊發之中留下命來。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些!”

    “原來你們沒想要我的命?”我故作意外。“也是,要是想直接了結了我,也沒必要說那麽多了。既然如此,你們究竟想要什麽?”

    齊晉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你親手殺了齊瑞臨,再隨我回大越,便能留你一命。”

    “就那麽簡單?”我做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接下來你們就會向全天下宣布是幽族的前女王因愛生恨殺了鳳鳴太子,順便向天下人暗示幽極宮與前女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讓幽極宮也背了這個黑鍋。這麽一來,你們既除掉了心腹大患,又讓幽極宮受到了大越人民的仇恨,順便也能以此為理由進攻白秦,畢竟白秦跟幽極宮可是一夥兒的。我說得對不對,二皇子殿下?”

    齊晉琰的神情一滯,殺意迸發。

    他身邊的拓跋璋瞥了他一眼,顯然已生出防備之心。

    “她說的可是真的?”拓跋璋問道。

    “當然不——”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我朗聲道:“拓跋璋,你這回可真是引狼入室了。拓跋默好歹還算是你自己的兒子,把江山交給他也不算虧。便宜大越算怎麽回事?”

    拓跋璋皺著眉,一旁的李元皋卻勸告道:“國主大人,崇昭此人極為狡猾,她這是在挑撥離間,您可萬萬不能上當!”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落得個“狡猾”的評價。我心甚慰。

    “二皇子。”我盯著齊晉琰。“這等背棄舊主之徒你們用得倒是挺合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知我的身份是否也是他們告知的?”

    “何用他們說!”齊晉琰哼了一聲。“自你從幽山出來的那一刻,父皇與我便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這些日子不過是假裝不知,好讓齊瑞臨放鬆警惕而已。”

    我轉頭,看了齊瑞臨一眼。“沒想到太子殿下英明一世,也有受人蒙蔽的時刻。也難怪,誰能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會處心積慮要自己的命?”

    齊晉琰不耐地怒道:“少廢話了!昭毓女王,你究竟答不答應?”

    “我自然是——不答應。”

    齊晉琰愣了愣,忽然笑道:“女王拒絕得如此幹脆,莫不是還在期待有人能救你?”

    他轉頭吩咐了一聲。“過來吧。”

    齊晉琰的身後慢慢踱出一個窈窕的身影,芙蓉般明豔的臉上毫無表情。竟是崇錦心。齊晉琰將崇錦心攬入懷中,朝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沒想到吧?幽極宮的人,已在我的掌握之下。”他低頭,露出寵溺的微笑。“我未來的王妃,你做得很好。”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搖了搖頭。“怎麽你覺得我幽族的女子品味會那麽差嗎?”

    齊晉琰一愣。“什麽意思?”

    話音未落,崇錦心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在他的喉嚨上。

    “錦-錦心——”齊晉琰愕然道:“你這是——”

    崇錦心冷冷一笑。“不能不應付你,真讓我惡心透了。”

    我歎了口氣。“委屈你了。”

    形勢陡變,齊晉琰的麵色青白一片。

    “快讓他們放下□□。”崇錦心手裏的匕首一豎,在齊晉琰的脖子上劃了一道。

    齊晉琰咬牙切齒,卻又忽然瘋了似的大笑。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告訴你們,這些是父皇的暗衛,隻聽他一個人的命令。就算你們殺了我,他們也不會放下手裏的□□。”

    他說的是實話。

    “好吧。”我攤了攤手。“看來隻能……”

    我轉向齊瑞臨,伸手抓住他身上的鎖鏈。

    “鳳鳴太子,還沒有聽夠嗎?”靈息一層一層,在我身上累積,從雙手釋放。我舉起鎖鏈,運起神力地往兩側一扯。

    鎖鏈應聲而斷。

    隨著鎖鏈的斷裂,齊瑞臨的眼睫顫顫,終於睜開了眼。

    他看著我的眼神,無比複雜。

    我抓住他的衣襟,靠近他的臉,一瞬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

    “太子殿下,你看到了你想看的,聽到了你想聽的,你苦心經營的局中局,是時候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