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秦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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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陳意被送回了祭司神殿,宮中總算是清靜了不少。父王和母後終於啟程,開始他們的環幽之旅。諫考台在方蔚臨的管理之下漸漸成形走上正軌,幾位輔臣也紛紛上任,大殿之上終於不再是幾位老臣各據一方的狀態。年輕的輔臣們各有所長敢說敢言,為幽國的朝堂注入了新鮮血液。
正在這時,幽北緊急上書,說大雨不止,瘴氣已十分稀薄,北方的訪外使從幽山以北的白秦歸來,回報說白秦國正整兵備糧,似有南下之意。
白秦一族生活在草原上,膜拜狼神,驍勇善戰。但他們從未打過幽國的主意,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準備南下?他們的目標究竟是不是幽國?
我正為這消息頭痛,與此同時我派去幽南的訪外使又傳來消息,說大越國天災不斷,受災區已經漸漸擴散到幽山以南的區域。
得知此消息後,方蔚臨也頗有些心神不定。
我知道他擔憂故鄉人民,便任命他為秘使,令他帶領一隊人馬出幽山前往大越賑災。為免他身為半血之體在瘴氣之中再吃苦頭,我特意讓他去祭司神殿的聖泉沐浴,叮囑他務必在聖泉護體的三個月之內趕回幽國,否則聖泉失效,他便會再次受到瘴氣侵襲。而我自己則準備前往幽北親自查探瘴氣的情況,如有必要便令藕衣祭司們出手以藥草幹預。
臨行前夜,久未露麵的崇錦西忽然來了青極王宮。數月未見,他竟像又拔高了不少,之前見他時已與我一般高,這一回竟然比我高了小半個頭。難不成他這清修還有助長的作用?
他不僅身量有所變化,體形也不似從前那般清瘦,唯獨那唇色殷紅未改。
“取消幽北之行?”聽了他的話,我卻驚訝不已。
他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不要去幽北,你會遇到危險。”
“理由呢?”
他頓了頓,像是在思考措辭。“其實是……昨晚我做了個夢……”
我啼笑皆非。就因為他做了個我將會遇險的夢,所以就不讓我去幽北?他以為朝政大事是過家家嗎說取消就取消?
崇錦西惱怒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不以為然,但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我搖了搖頭。“難道我要跟大臣們說,臨時取消行程是因為少祭司大人做了個不詳的夢?你以為你是先知嗎?這理由難以服眾。”
崇錦西拉了拉頭發,苦惱地說:“如果你一定要去,就多帶些護衛。還有方蔚臨,他在哪裏?”
“他去了大越。”
“這個時候去大越?”他窩火地捶了捶桌子。“不是說要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嗎?”
我覺得他的焦慮很有些莫名其妙。
“就這麽辦!”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我陪你去。”
“你可不能出天穀城,這是規矩。”
“去他的規矩!”
“來人!”我高聲一喚。“把少祭司送回去,務必要送到大祭司手裏。”
第二天,我按照原計劃上了路,同行的還有向來與我形影不離的陳雅以及精通藥理的藕衣祭司和弟子們。因為崇錦西的一通鬧,我最終還是帶上了青極王宮中武藝較為出眾的幾名親衛。
幽北域主十分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卻對我要求查探瘴氣一事百般拖延。我心下生疑,便私下去了趟幽北界的通道,卻發現瘴氣的確在雨中稀薄了些,但絕對沒有上書中所說的那般嚴重。幽北域主故意誇大事實,究竟是何目的?
誰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想出個究竟,便被人下了毒。
幽國流傳至今近千年,所有的幽族人都堅信祭司一族和王室神聖不可侵犯,若對祭司一族和王室無禮便是褻瀆神明,會遭受祖神的懲罰。正因為如此,根本沒有人敢質疑王室的權威,更別說敢做任何傷害王室成員的事。
所以我大概是自古以來第一任被人下毒的幽國女王,這個認知令我鬱鬱不已。雖然我發現幽北域主所上書有所虛張,但根本沒有料到他竟然敢在我的飲食之中動手腳,還避開了藕衣長老的耳目。當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使用內息,全身虛弱無力時,一切為時已晚。
夜半時分,幾匹駿馬偷偷自域主府出發,我被縛住手腳蒙住雙眼,像個麻袋一樣被固定在馬背上,就這麽被送出了幽國。在馬背上昏昏沉沉地過了不知多久,連綁架我的人的臉也沒見著。
再見到光明時,我的眼睛一陣刺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看見了一間極具異域風情的房間。地上鋪著花紋繁複的羊毛地氈,弧形牆壁上掛著動物皮毛做成的裝飾品,房間的正中有銅爐,正散發出溫暖的炭火氣息。
“你,就是神幽國的女王?”
冷硬的女聲響起。我轉頭去看,隻見一名身披長袍,頭戴瑪瑙冠的高挑中年女子正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她的身邊跟隨著幾名身材高大腳踩皮靴的男子,正凶神惡煞地瞪向我。
“看來也不過如此。”那女子輕蔑地笑了一聲,冷意入骨。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緩緩坐正。
“這麽說,你,就是白秦的國主?”
白秦國主拓跋璋,據說是個鐵腕人物,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拓跋璋愣了愣,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錯。”
“沒想到幽北域主竟然和白秦國聯合算計孤王。”我微微一笑。“不知你許了他什麽好處,讓他有這膽子做這謀逆之事?”
“好處?”她搖了搖手中的長鞭。“共享神幽,算不算好處?”
“可笑!你們以為綁了我就能占據幽國?”我笑道。“就算我們打開國門讓你們進來,你們也一樣過不了瘴氣,更不必說我神幽國有天賜異能,你們實在是癡心妄想。”
她卻神秘地笑了笑。
“毒瘴,異能?很快,它們就會徹底成為曆史。”
我心中疑惑。幽北域主為何要與這白秦國主聯合,難道他真起了大逆不道之心?就算如此,他們打算如何去除毒瘴對付幽族的異能?
我還想與拓跋璋周旋幾句,從她嘴裏套出更多信息,她卻不再多言,隻吩咐手下的衛士們要好生看守,便要旋身離開。
“等等!”
我喚住她。“你打算拿我怎麽辦?”
“自然是好生招待。”她微微一笑。“對我們而言,你很有用。”
“別忘了,我還有個弟弟。”我正色道:“就算我死了,幽國王室也不會後繼無人,若打算用我來威脅王室或是祭司一族解開毒瘴,那可完全打錯了算盤。”
當然,祭司們根本解不開這毒瘴,我隻是做一試探罷了。
拓跋璋擺了擺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我們要威脅的可不是王室或者祭司們。昭毓女王,你不必白費心思,若我是你,就趁現在好好吃點喝點,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我從未想到,幽北域主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是什麽樣的野心,能讓他連祖神的懲罰也不放在心上?難道隨著時間流逝,神跡不再現世,有一部分人已經漸漸失去了對祖神的信仰?
他是怎麽跟拓跋璋接上了頭,又是怎麽與她密謀出了這樣的陰謀?
桌上的飯菜顯然都被加了料,此處離幽國已有一段距離,我的神力也起不了太大作用,現在的我,隻能耐心等待。希望阿淵得到我失蹤的消息之後可以妥善做出安排,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令他們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