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羽飛奔過去，接住老人即將摔在地上的腦袋。
    隨後看了一眼男人離開的方向，沒有追過去。
    她將老人腦袋輕輕放下，伸手放到其鼻下，感受到老人微弱的呼吸。
    心中鬆了口氣，腦海中在想著如何急救，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黃桂華邊往回跑邊喊：“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不消片刻，住在附近的人都拿著趁手的武器趕了過來。
    “他呼吸越來越弱了，有沒有人能救救他？”
    “小姑娘，讓讓，我來看看！”
    牛棚中的吳大海喘著粗氣走上前來，此刻他也顧不上掩藏了。
    蘇筱羽讓開位置，吳大海直接按壓著周山河胸口，時不時給他渡口氣。
    來回半分鍾的時間，周山河終於有了反應，咳了兩聲，隨即大口地喘著氣。
    “老夥計？我沒死？”周山河虛弱地問。
    “你福大命大，遇到村裏人救了你。”
    才趕過來的村長，詢問怎麽回事。
    黃桂華口齒伶俐，簡潔明了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山河將目光移到旁邊的蘇筱羽身上，眼神中充滿感激。
    “小姑娘，真的太感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你，老頭子我要交代在這裏了。”
    “老先生，要不要幫您報公安？”
    廖所長曾經暗中跟他說過，讓他稍微注意下牛棚中的老同誌。
    不需要特殊照顧，隻要他們能夠活下去就行。
    如今有人堂而皇之來村裏殺人，這件事有點麻煩。
    周山河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報公安。
    村裏人雖然心善，但也沒人願意沾染牛棚裏的人。
    看著吳大海艱難地想要拉起周山河，蘇筱羽看不下去了。
    她上前，一把就把周山河拉了起來。
    不容對方拒絕，直接背起老人送回牛棚。
    其他村裏人站在那裏久久不出聲，還是趙盼弟小聲詢問：
    “桂華，小羽接觸牛棚的人，沒事吧？”
    “怕啥？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再說了，人家隻是來接受教育的，又不是來送命的，我家小羽心善，路過幫個忙而已。”
    “說得對，小羽這孩子從小就心善，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村長眼含警告掃過在場眾人，沒有人有異議。
    隨後，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眾人都離開了。
    蘇筱羽將人送到牛棚，就被周山河趕著離開。
    “孩子，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老周有命回去的話，一定報答你，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回去吧，免得給你帶來麻煩。”
    “嗐，老爺子，多大點事兒，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蘇筱羽離開後，生怕那個殺人犯再返回來。
    她快速追上村長，說了自己的顧慮。
    “小羽，還要麻煩你跑個腿，給派出所廖所長帶個話，我現在找幾個年輕人守到附近。”
    “行。”
    黃桂華無奈地望著閨女遠去的身影，心裏有些擔憂。
    以前閨女小打小鬧，遇到的都是一些小混混，這次麵對的是殺人犯。
    回到家，一家三口坐在院中望著大門口，臉色都有些凝重。
    蘇筱羽都快把自行車踩冒火了，十分鍾就到達派出所。
    可惜這會裏麵隻有值班人員，牛棚的事又不好跟他們直說。
    值班人員熱心地帶她去了廖所長的家。
    “廖所，在嗎？小蘇同誌找您？”
    廖所一家人聽到喊聲，就屬廖博濤和周黎川反應迅速，隨意披件外套走了出來。
    “啥事啊？這麽著急。”廖博濤看向值班的小同誌。
    “廖所，是小蘇同誌找您，人給您帶到了，我就先走了。”
    說罷，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小羽？快進來。”
    廖博濤還沒反應過來，周黎川就開始邀請蘇筱羽進去。
    蘇筱羽看了看周圍，還是決定進去跟他們細說。
    關上門後，蘇筱羽跟著他們進了堂屋，周玉珠和倆孩子也走了出來。
    “小羽姐姐，你是來找我玩的嗎？”廖衛莎眼睛亮閃閃盯著蘇筱羽。
    她腦袋被廖博濤拍了一下，瞬間安靜下來了。
    蘇筱羽把事情講了一遍，說完後，周圍陷入久久的沉默。
    周玉珠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聲說道：“他們怎麽敢？真是無法無天了！”
    “媳婦兒，冷靜，別嚇到孩子們！”
    廖博濤打發廖家兄妹去睡覺，他先是感謝了蘇筱羽一番。
    “小蘇，我也不瞞你，今天你救的周老爺子是我嶽父，小川的爺爺。”
    蘇筱羽眼睛瞬間瞪大，她在想是不是要失憶一下，知道太多容易被滅口。
    “別怕，小蘇，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不會連累到你的！”
    “我不怕，就是有點震驚，早知道我就多照顧下老爺子，還能讓咱自己人在我的地盤上受委屈嗎？”
    他們被蘇筱羽拍胸脯的小模樣逗笑了。
    “我近期收到消息，上麵開始清算，老爺子回去是早晚的事兒，可能對家那些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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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筱羽聽的雲裏霧裏，她感覺大腦轉的都快暈了。
    他們看著蘇筱羽迷茫的樣子，也不再說那些糟心事兒了。
    “小川，待會你送小蘇回去，明天我就給你報名去冠山村下鄉當知青，學校那邊先給你辦休學，你暗中看顧好你爺爺。”
    周黎川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廖博濤拿出自行車鑰匙遞給周黎川。
    周黎川接過鑰匙，把手電筒固定在自行車龍頭上。
    “走吧。”
    兩人騎著車子一前一後往冠山村趕去。
    到村口時，兩人分開，周黎川從另一條小路繞過去，進了牛棚。
    第二日，村長接到通知，今天有一個知青要過來。
    當看到來人是周黎川時，村長還有些茫然。
    村長：這不是前段時間跟在小羽身後的年輕人嗎？這是家裏遇上事兒了？
    心裏腹誹著，還是將人帶去知青院。
    周黎川跟眾人認識了一番，帶著兩盒煙，一斤白糖去了村長家。
    軟磨硬泡之下，他在距離牛棚不遠的地方選了塊宅基地，準備建兩間屋子。
    如今，村裏農活不忙，土坯房子建得很快。
    有工錢拿，三天時間，小小兩間屋子就建成了。
    在他的要求下，鄉親們又幫他搭了圍牆。
    牆壁濕氣較重，暫時還不能入住，周黎川這幾天還暫時住在知青院。
    夜間，他會趁著室友睡著，守在牛棚那邊。
    白天，他打開新房門窗，讓裏麵通風透氣，夜間，他放上火盆。
    這天晚上，他去到牛棚的時候，爺爺還未入睡。
    “這麽晚了，爺爺你咋還不睡？”
    “年紀大了，覺少，過來，咱們聊聊。”
    周黎川坐了過去，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爺爺好好聊過了。
    “你喜歡蘇家那丫頭吧？”
    這次周黎川沒有反駁，直接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那丫頭活潑好動，心善，是個好丫頭，可惜哇...”
    “爺爺，可惜啥？”
    “可惜爺爺如今的身份，拖累了你！”
    周老爺子情緒瞬間低迷起來，想他戎馬半生，臨老臨老被陷害，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以前自己忽略的兒女，還要遭他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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