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聽證終局·白銀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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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內瓦國際衛生組織穹頂會議廳的白色穹頂下,三百台攝像機對準中央環形席。林小滿指腹摩挲著袖口暗袋裏的玻璃藥瓶,冷氣從大理石地麵攀上脊椎。她看著對麵諾亞資本聘請的十二人律師團正在整理足有半人高的紙質證據,首席律師胸前的藍寶石領帶夾折射出冰棱般的光。
    "我方要求當庭銷毀涉事藥物。"金發女律師的指甲敲在h07抗癌藥專利文件上,腕間梵克雅寶手鏈與金屬桌碰撞出細碎聲響,"晟世集團所謂的新藥根本是......"
    林小滿突然旋開藥瓶的動作讓整個會場驟然寂靜。深褐色藥液在玻璃管壁上掛出蛛網狀紋路,直播鏡頭推近時能清晰看到懸浮的銀色微粒。她將注射器針頭插入橡膠塞的瞬間,旁聽席後排傳來快門連響——那是諾亞資本安插的記者,鏡頭正對著她鎖骨下方即將刺入的血管。
    "根據《國際藥品緊急驗證條例》第17款。"她抬高聲音壓過騷動,針尖在無影燈下閃過一點寒芒,"現在進行生物體即時藥效驗證。"
    藥液推入靜脈的刹那,大屏幕上的生命體征監測曲線突然劇烈震顫。林小滿感覺耳後泛起蟻行的麻癢,但麵上仍保持著冷笑。當直播鏡頭特寫她手臂上隆起的青紫色血管時,藥液接觸空氣的部分正在試管裏詭異地變黑,像被無形的手潑了墨。
    "溫度記錄儀顯示,諾亞資本在運輸環節製造了37次異常溫控。"她身後的全息投影驟然亮起,冷鏈車黑匣子數據流在空中交織成蛛網,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對應著陸翊私人飛機在加勒比海的航線,"每次溫度波動後,h07的分子結構就會......"
    驚呼聲從陪審團席炸開。林小滿轉身時瞥見玻璃幕牆外的日內瓦湖,陰雲正在湖麵堆積成某種熟悉的形狀——那酷似祖父戰地日記裏描寫的1943年台兒莊血霧。她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從貼身暗袋抽出的銀白色金屬箱表麵還沾著地窖裏的苔蘚。
    "這是當年救治三千將士的戰地藥箱。"箱蓋打開的摩擦聲通過麥克風傳遍會場,陳年磺胺粉的氣味混著血腥味在空調係統中彌漫。染血的白銀誓言書在防彈玻璃展櫃中緩緩升起,某個日文彈頭卡在"仁"字的豎鉤處,"諸位不如先看看什麽是醫者本分?"
    諾亞資本的律師剛要起身反駁,林小滿突然將某個u盤插入主控台。區塊鏈醫療聯盟的啟動界麵在三百塊分屏同時亮起,首條上鏈數據正是28具抗日軍醫遺骨的dna序列。當基因圖譜與現代醫師數據庫開始匹配時,觀眾席突然有個白發老者顫巍巍舉起右手——他的祖父照片正在某具白骨旁閃爍。
    "不可能!"首席律師打翻的依雲礦泉水在文件上洇出深藍水漬,"這些數據應該早就......"
    林小滿鼻腔突然湧上的鐵鏽味讓她喉頭一緊。她借著調整麥克風的動作抹去人中處的溫熱,指尖那抹猩紅在白色袖口綻成梅瓣形狀。大屏幕上的解毒劑分子模型正在瘋狂旋轉,某個標紅的蛋白缺口與陸翊三年前的基因檢測報告完美重合。
    "提醒各位觀察員。"她將帶血的紙巾塞回口袋,握緊的藥箱把手硌著掌心的舊傷疤,"接下來展示的1947年上海紅十字會賬冊原件,恰好能解釋諾亞資本為何要買通......"
    驚雷劈裂湖麵時,整個會場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電源啟動前的三秒黑暗裏,林小滿準確聽到右後方傳來保險栓滑動的輕響。當燈光重新亮起時,她手中的戰地手術刀正抵住某個混入會場的記者咽喉,刀柄暗格掉出的銀元滾到陪審團主席腳邊——那上麵"陸林合鑄"的刻痕與區塊鏈上的軍醫指環紋路完全吻合。
    雨點砸在穹頂玻璃上的轟鳴中,林小滿感覺到後頸血管在突突跳動。她望著直播鏡頭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卻清楚看見倒影裏自己的瞳孔正泛起不正常的金褐色——那是h07解毒劑與陸翊骨髓細胞在她血液裏廝殺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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