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開心之後，沒過幾天，永恒之境又來了一位客人。
    ..........
    嗑安眠藥+醉酒，是個什麽感覺。
    我算是知道了，那眼皮像是生了鏽的抽屜，卡在一半拉不開。
    我甚至都上手掰了，庫庫翻白眼，強烈的眩暈和困意浮現，卻又被疼痛吊著難以入睡。
    當秋銘看到我的樣子之後，一臉懵逼，站在那裏靠近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想說話又怕尷尬。
    最後還是我掙紮了一會兒，放棄了。
    這才注意到秋銘。
    秋銘看著眯著眼的我，試探道：
    “清風大人？您還好嗎？”
    我皺了一下眉道：
    “不行，這酒不好喝。”
    秋銘頭頂出現三個問號？？？
    咽了口唾沫，呆愣在了原地。
    我重新又注意到了秋銘人在這，又道：
    “你會唱歌不？”
    秋銘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隨後又張開了嘴。
    “清風大人，您先休息吧。”
    說完仿佛流星劃破天際，比開心跑的還快。
    我見狀罵道：
    “什麽玩意兒，唱歌都不會，廢了廢了。”
    “他誰來著？”
    我感覺眼前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於是我幹脆用手捂住了眼，就地躺在小河邊的草地上。
    水流聲潺潺入耳，我聽了一會兒咧嘴道：
    “嗯～不錯不錯，你唱的好聽，有我的幾分風采。”
    迷迷糊糊的情況持續了兩三天，第三天的晚上，青稞渾身疲憊的回來。
    看到我之後，便注意到我反常的樣子。
    她走近後看著我迷迷糊糊的樣子，也是一臉問號。
    連忙問道：
    “哥哥？你怎麽了？”
    這時藥效已經快要過去，不知道是因為吃的是舊丹藥還是我的身體原因，藥效隻是持續了三天，便所剩無幾。
    疼痛也漸漸的加深。
    我閉著眼，額頭青筋一直顯現著。
    “頭疼而已，不足掛齒。”
    青稞無奈的走上前，坐在我的耳側，伸出柔嫩的小手，按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輕柔的揉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頓時感覺疼痛不是那麽強烈了。
    我疑惑的問道：
    “怎麽感覺不是很疼了，這是什麽古老療法嗎？”
    青稞不知道我是什麽情況，但是她能看出我的痛苦，隻是用她能想到的方法幫我。
    “不知道呀，哥哥好些了嗎？”
    我長出一口氣，終於不是那麽要死要活的了。
    “好多了，又去魔域了嗎？”
    青稞輕輕應了一聲。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什麽。
    青稞明白我的想法，我也知道青稞的心思。
    這時，我想到開心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年輕人，於是便問道：
    “小稞，你有沒有發現一些有意思的年輕人？”
    青稞不清楚我想知道什麽，也不是很清楚什麽叫有意思。
    她腦中閃過很多實力很強的後輩修士。但他們隻是實力強，並沒有其他有意思的地方。
    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人。
    這時候精神力的缺陷就顯現出來了。
    精神力並不能發現一些特殊的東西，就算看到了，也隻道是尋常。
    更何況人了。
    當初用精神力探查世界，也是在開心秋銘馮毅他們率先發現我的探查之後才露出異常。
    我才知道他們發現我了。
    至於那什麽劍心，星辰之心，仙魔之心這類的，精神力更是毛都沒有發現。
    隻要他們不暴露，精神力似乎根本發現不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前兩天似乎有人來永恒之境找過我，但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卻好像是在做夢。
    而夢醒了之後，不久就會將夢境裏麵發生的事忘掉。
    我隻是依稀記得有人來找我，還說了幾句話。
    “這幾天，有沒有別人來找我的？”
    青稞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我一直在魔域，沒有回來。”
    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起來，於是幹脆不想了。
    若有重要的事，還會再來，若是不重要，下次見麵偶然談起自然會聊。
    隻是不知道當時我跟他說了什麽了？
    自己這個狀態，怕是要出醜，很可能已經出醜了。
    想到這裏，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身化萬千確實有用，有大用，但是這份代價也不容小覷。
    若是不算夢中的那千餘年，自己整整疼了將近百年了。
    看這樣子，這疼痛比起剛開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變化，這份疼痛看來要持續好些年。
    青稞這時候問了一句：
    “哥哥，這些年，都不見石頭的蹤影了，魔域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很多實力很強的魔修，人間現在已經被壓製了。”
    我輕輕應了一聲。
    青稞見狀，稍微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這也在哥哥的意料之中嗎？但是魔界的實力越來越強，人間誕生強者的速度又太慢，難道哥你要親自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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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道：
    “過些年，我會處理一批魔界的老鼠，而魔界憑本事壯大的實力，我不會動。”
    青稞目光有些黯淡。
    我見狀伸手揉了揉青稞的頭。
    我驀然想到，青稞如今也有千餘歲了，已經從一個小女孩，長大了。
    青稞的眼中，依舊純淨，但她卻很少將喜悅與難過表露在臉上了，連同笑容，都變得很少很少。
    我心中不免有些沉重。
    緩緩坐起身來。
    青稞也停下了按揉，看著我，神色有些掙紮。
    我笑了笑道：
    “怎麽了？”
    青稞看向了遠處，青煙嫋嫋的永恒之境，景色似乎亙古不變。
    “哥哥，為什麽要重鑄輪回路啊。這一路上，感覺你很累，天下蒼生也很痛苦。”
    青稞好看的眉頭緊皺。
    我愣了愣，目光越過青稞，看著這片世界，從化身眼中，我能看到天下所有生靈。
    沒有回答青稞的問題，而是反問她：
    “小稞，你覺得生命是什麽？”
    青稞歪了歪頭，想了想道：
    “生命就是從出生走向死亡的過程。人一樣，妖一樣，花草樹木也是一樣。”
    我目光重新聚焦在青稞的眼睛，笑道：
    “但是以前，我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有生命的存在，隻有一片濃鬱的生機，還有一片濃鬱的死氣。”
    青稞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三界是一個整體，也可以是一個生命。”
    說到這裏，我看著青稞眼中的迷惑，苦笑了一下，又道：
    “一個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身體組織新生，也有身體組織在消亡。若是一個人，被分成了一堆血液，一堆肉，一團意識，同樣都是一個人的所有，那你能叫這三團東西，叫人嗎？”
    青稞明白了，隨後又看向我，目光碰撞，我能感受到青稞的難過。
    “哥哥.......”
    青稞想說些什麽，但是說不出來。
    我捏了捏青稞的臉，笑道：
    “世界被割裂了太久，世界病了，我再不救，可就真的死了，我可不想失去這麽漂亮的風景，還有這麽乖的小稞。”
    青稞緩緩將頭靠在我的肩膀，還是沒有說話。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笑道：
    “小稞長大了，有沒有想過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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