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不愧是上古神鳥。
    四千歲對朱雀來說雖然是幼年期，但是一身實力已經不下於絕大多數化仙境修士。
    我不清楚是不是像緋緋這樣的純血神獸修煉速度都很慢。
    四千年也隻讓緋緋剛剛到達化仙境。
    不說許天養，就算是一個天賦稍差一點的人族修士，四千年足夠輪回個十幾次了。
    若是有一些不講道理的特殊原因，比如說開心的劍心，石頭的混沌之力。
    輪回一世，就是向缸裏麵注水，十來年便能注滿。
    若不是還需要感悟，不說石頭，就算是資質足夠的修士，四千年一個不少都能成仙。
    可惜，成仙的限製條件太多，光一個輪回之世的資質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今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天才折在運氣上麵。
    一世天才，一世庸才。
    若無外力幹擾，就算是天賦再高的修士，也難有億分之一的可能成仙。
    每一世的天賦都是上天注定，沒有外力幹擾的情況下，具有成仙之資的概率大概是萬分之一，而需要輪回百世。
    每一世都要搏那萬分之一。
    所以，地府重開之後，除了一些愣頭青，並沒有修士急於輪回，而是認真的做著一些準備。
    正值機遇，諸如星辰閣，瞞天殿之類的宗門勢力得到了相當狂熱的追捧。
    可以提升輪回之身資質的寶物成為了比武器更加珍貴的東西。
    而我也並不能改變，這是上天以及他們自己的選擇。
    不過並不是隻能看天意。
    青稞同樣改變不了運氣的抉擇，但是她有自然之心。
    我為她打造的功法，是隻屬於自然之心的功法，無論她修煉天賦如何。
    至少，修煉到化仙境是足夠的。
    畢竟天外漫漫長路，若是壽命不夠，可走不了太遠。
    而且我也想試試超越光速之後，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前世將光速打造成一個玄之又玄，幻之又幻的一種概念。
    如今卻可以體驗體驗，我吞了口口水，有些躍躍欲試。
    但是一想到青稞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成仙，頓時我的頭上便澆了一盆冷水。
    不過也好，這段時間裏，可以看看老友們。
    不久前在續仙路的時候匆匆瞥了一眼老友，這些老友，大多成了一方巨擘。
    其中，陳落羽的天賦最差，也看起來最老。
    尋常凡人不過匆匆數十載，剛剛踏入修仙路也不過百歲。
    相當於前世身體調理的非常好的普通人，築基兩百歲，金丹四百歲，元嬰八百歲。
    直到化神境，才能超過千年可活，合體三千，大乘四千。
    直到渡劫境，一劫一千年。
    陳落羽如今九劫境的修為，可活一萬三千年。
    我遇到陳落羽之時，他便已經千歲，如今將近五千年過去，他也已人到中年。
    穆長歌和鹿書天賦高一些，不過也卡在化仙境，再沒了進步之心。
    化仙境已染上仙氣，壽元同渡劫境相比，多了十倍有餘。
    按理說以化仙境十多萬年的壽命來說，不過五千歲的穆長歌和鹿書其實算作少年。
    可是他們倆卻是一副中年模樣，和陳落羽大差不差。
    按他們的話說，小輩已是青年模樣，他們再和小輩看起來長得差不多大，顯得怪怪的。
    值得一提的是，三千年前，穆長歌和鹿書誕下一子，名為穆流風。
    三千年過去，這孩子如今是流光山莊的莊主了。不過現在卻還是著手準備將莊主之位傳於更小的一輩。
    穆流風，也要開始為輪回做些準備。
    穆長歌三人徹底成為閑雲野鶴。
    如今，我像多年以前一樣，回到了飄零峰上。
    那座崖邊小築，依舊在經受著風吹雨打，不過卻生了不少蛀蟲。
    我隨意的清理了一下。
    便施施然躺在了搖椅上，身邊三人也和我一樣躺了一排。
    麵前陳舊的石桌上，熱氣嫋嫋，伴隨著茶香飄進了我們的鼻尖。
    身邊的小菲菲笨手笨腳的，遠不如青稞心靈手巧。
    至於做飯？
    那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鹿書像尋常婦人一般擺弄著炊火，小時候幹過這些活的鹿書還是可以信手拈來。
    不過，卻沒有青稞做的好吃。
    如今我的崖邊小築內，有著不少人影。
    緋緋，穆長歌，鹿書，陳落羽，還有時常跑來的穆流風，以及...
    齊遠山。
    齊遠山的身上已經看不到半點魔紋，就像是凡人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流出。
    如今這孩子正繪聲繪色的講述著他一路走來見到的人和事。
    一旁的穆長歌等人，極其認真的聽著，就像老師在給學生講課。
    若是給他們一把瓜子，保管能嗑上個十天半個月不帶休息的。
    穆長歌：“什麽？忘情聖女被血魔女抓走了？！！”
    陳落羽：“真的假的？”
    齊遠山：“千真萬確！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天意難違，血魔女路過修羅魔宮，非要下去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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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沒成想，修羅魔帝的心情很不好，二話不說便對血魔女出手了，那一戰打的天崩地裂。饒是魔界疆土遼闊，也被二人打斷了數百山，填平了萬裏海。”
    穆長歌：“不是說血魔女很強嗎？修羅魔帝差遠了，怎麽會打到如此地步？”
    齊遠山：“害，世人都被修羅魔帝騙了，這個老六深藏不露，甚至壓著血魔女打，要知道血魔女是當年跳的最歡的，實力也是進步最大的。
    修羅魔帝則是最低調的，幾乎足不出戶，僅有的幾次出門也隻是打了幾架，但是即便血魔女實力大增，也沒打過修羅魔帝。”
    穆長歌：“那其餘幾位豈不是也在藏拙？”
    陳落羽：“真的假的？”
    齊遠山：“非也非也，五千年前，魔界實力排第二的便是這修羅魔帝了。”
    穆長歌：“那第一呢？”
    齊遠山：“自然是那頭魔龍，隻不過無人見它出手。”
    陳落羽：“真的假的？”
    我與眾人：“......”
    齊遠山搖頭歎道：
    “兩人打起來之後，自然就沒管忘情聖女了，我便將她救回了人間。隻可惜...”
    穆長歌、鹿書、陳落羽、緋緋：
    “可惜什麽？”
    “可惜魔音貫耳，心已不堅，忘情訣與魔音在她腦海中日日夜夜的折磨著她。”
    鹿書眼中露出一抹憐惜：
    “後來忘情聖女自縊於仙墓，便是此因吧。”
    齊遠山笑著點點頭：
    “我苦於追尋魔道本源，想救她於水火之中，當年她被抓走之時，我遲了一步，等她自縊的時候，我還是遲了一步。”
    齊遠山臉上未見有悲，但是莫名幾人卻感受到濃濃的悲意。
    穆長歌連忙移開話題：
    “那當年聽說石頭又去找修羅魔帝打了一架，結果如何？”
    齊遠山想了想：
    “嗯～這我倒沒親眼見過，但據人所說，石頭依舊不敵修羅魔帝。”
    陳落羽著急道：
    “怎麽可能？石頭早在千年前便能與仙境大佬打個平手...”
    “莫不是....”
    我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幾人的聊天，時光漸漸的慢下來了。
    齊遠山的眼中，隻有淡然與平靜，笑著講述著。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有些困意。
    齊遠山也長大了，一路的苦楚，如今也能風輕雲淡般的娓娓道來。
    陷入睡夢中的瞬間，我不由得呢喃：
    待到苦盡甘來時，聽你慢述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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