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圓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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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的月亮像枚巨大的桂花糖,懸在臨安城上空。沈逸風站在糖畫鋪屋頂,看著冷軒用糖汁在圍牆上畫滿辟邪符文 —— 少年特意在每個符文末尾加了個小尾巴,遠遠看去像一排搖頭晃腦的小糖人。
“大哥哥,你說血魔會不會被甜到蛀牙?” 冷軒舉著糖壺喊,壺嘴滴落的糖汁在月光下凝成亮晶晶的 “星星糖”,引來幾隻螢火蟲停在他發間。蘇清瑤在樓下布置 “甜蜜陷阱”,將摻有月光石粉末的糖畫碎塊撒在街角,每塊碎糖上都刻著 “卍” 字防滑紋路 —— 這是她昨夜想破腦袋想出的 “玄學防禦”。
子時三刻,月亮爬上中天。沈逸風突然聽見地下傳來 “咕嚕嚕” 的滾動聲,像是有什麽黏糊糊的東西在蠕動。冷軒的耳朵最先捕捉到異動:“是血蟲!它們在啃地基!”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裹著糖衣的血蟲湧出,蟲群中央竟是個由糖畫廢料堆成的巨怪 —— 腦袋是變形的 “影月劍” 糖畫,身體是融化的糖葫蘆串,四肢則是冷軒平時練劍用的糖畫劍。
“這是…… 我的廢稿堆?” 冷軒目瞪口呆,“它怎麽活了?” 蘇清瑤揮扇擋開血蟲噴來的 “糖漿毒液”,卻發現毒液遇風即硬,竟變成亮晶晶的糖霜:“血魔殘魂用月光激活了糖畫廢料!冷軒,快想想你平時怎麽毀掉廢稿!”
“用糖畫劍切碎!” 少年眼睛一亮,掏出特製的 “斬糖劍”—— 這是沈逸風用月光石碎片嵌在木劍上製成的 “甜蜜武器”。他揮劍劈向巨怪,劍尖觸到糖霜的瞬間,竟彈出串亮晶晶的糖花,巨怪的手臂隨之碎成滿地糖塊。
“好樣的!” 沈逸風躍下屋頂,雙劍劃出藍光弧線,將血蟲群切成兩半。奇怪的是,被切開的血蟲竟變成無害的糖塊,還散發出桂花香氣。蘇清瑤趁機推出自製的 “糖畫擊炮”—— 用糖鍋改裝的巨型彈弓,裏麵裝滿了加了辣椒麵的 “辣辣糖彈”。
“吃我一炮!” 她大喊著拉動彈弓,辣糖彈正中巨怪眉心的 “耳” 之碎片。巨怪發出含糊的 “辣辣辣” 叫聲,踉蹌著後退,腳下的血蟲卻突然全部鑽進冷軒的影子裏。少年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化作血魔殘魂的實體形態。
“冷軒!閉上眼睛!” 沈逸風揮劍砍向影子,卻見殘魂附在冷軒背上,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後頸的胎記。蘇清瑤情急之下甩出所有透骨釘,釘子卻在觸到殘魂的瞬間變成棒棒糖,棍身上還刻著 “血魔專用” 字樣。
“糟了!它能把攻擊變成甜食!” 冷軒感覺身體逐漸失控,卻在這時聽見蘇清瑤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 那是情魄共鳴術的第三層,跨越生死的心靈鏈接。
“冷軒,還記得你第一次做糖畫嗎?” 蘇清瑤的聲音帶著笑,“你把狼衛畫成了三條腿的小狗,卻騙客人說這是‘幽冥瑞獸’,最後被我用糖汁在你臉上畫了隻烏龜。”
冷軒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眼前浮現出糖畫鋪的溫暖場景:沈逸風耐心教他握劍,蘇清瑤偷偷往他糖畫裏加雙倍蜂蜜,還有那些用糖畫換情報的小乞丐們…… 這些記憶像甜甜的桂花蜜,填滿了他被血魔侵蝕的心髒。
“還有這個。” 沈逸風的聲音傳來,冷軒看見他手中舉著塊糖畫 —— 正是他被附身前沒做完的 “姐弟同心” 圖案,“你說過,要做江湖第一糖畫小俠,保護姐姐和大哥哥。”
血魔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吼,冷軒卻感覺體內有股暖流在湧動。他握緊 “斬糖劍”,劍尖對準自己掌心的月牙紅斑:“就算變成糖塊,我也要做最硬的那塊!” 劍光閃過,紅斑應聲而碎,血魔殘魂化作萬千血蟲,被月光石的光芒淨化成無害的糖晶。
晨光熹微中,巨怪的殘骸漸漸變回普通的糖畫廢料。冷軒癱坐在廢墟中,手裏還攥著半塊 “勝利糖畫”—— 那是他用最後力氣畫的三人並肩像,沈逸風的紫發、蘇清瑤的折扇、還有他自己的雙髻,都被畫成了糖霜花朵的形狀。
“傻小子,疼嗎?” 蘇清瑤含淚替他包紮掌心,卻被他往嘴裏塞了塊糖 —— 正是昨夜她偷偷藏在他口袋裏的 “幸運糖”。沈逸風看著兩人互動,突然想起父親信中的最後一句:“情魄的力量,源自永不放棄的守護。”
“看!” 冷軒突然指著天空,隻見七塊碎片從血魔殘骸中升起,在朝陽中化作七道彩虹,最終凝成一枚桂花形狀的糖畫吊墜,輕輕落在蘇清瑤掌心。老乞丐醉劍仙)的聲音從雲端傳來:“血魔殘魂已滅,七竅碎片化作‘甜蜜守護’,今後江湖路,就用糖畫守護人心吧。”
三個月後,臨安城來了支奇特的商隊。打頭的是輛裝飾著糖畫的馬車,車簾上繡著 “雙劍糖畫,甜遍天下”,駕車的紫發少年正用糖汁在車輪上畫花紋,旁邊的姑娘搖著折扇吆喝:“新到的‘斬魔棒棒糖’,買一送一!”
沈逸風站在馬車頂上,望著遠處的青山笑了。他知道,江湖永遠不會真正平靜,但隻要有蘇清瑤的折扇、冷軒的糖畫,還有腰間雙劍的清響,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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