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楚軒就等於是在天上，剩下的七位隊員則是在地上。
    在恐怖片中，修行時間最長的，當然是方歌本人。
    侏羅紀世界兩年，神鬼五年，仙劍十三年，滿打滿算，也就是個二十年出頭的時間。
    其餘人，隻會比這個數字少。
    如此短的時間，便在各種特殊手段之中，來到了臨聖一階以上……進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換做是天庭的學生，還在小學晃蕩呢，連三清大學的門都進不去。
    再給七年，又會是何等光景？
    一般來說，在無限多元宇宙當中，時間加速不可濫用，思維加速則更是坑中之坑……
    因為無限多元人類，存在無限累積之【負麵】！
    負麵，是無限多元宇宙，乃至虛無之海的底層邏輯，和【漏氣】的坑人程度，可謂是並駕齊驅……
    活著就會熵增，隨著時間的流逝，生靈存在的本身，便會誕生負麵，負麵過多，就會消亡。
    負麵有三種。
    肉體的負麵，就是任何人都熟知的肉體衰老、腐朽。
    而靈魂的負麵……便會使得靈魂衰敗。靈魂的大限，則是三千六百萬年。
    前者，可以通過心靈之光的逆熵，以及四階基因鎖的基因修改，及時去除損傷。
    後者，大多數情況下，都需要依靠聖位，將負麵移交給多元宇宙來承擔。
    或者，依靠心靈之光徹底返還本源到四大皆空的地步，即臨聖三階大圓滿或是皇級聖人的程度，便可以消除靈魂上的負麵。
    這兩者對中洲隊來說，算不得什麽，根本無關緊要。
    唯有第三種，自意識……或者是真靈產生的負麵，是中洲眾人需要考慮的。
    其隻和存活世間長短，以及念頭閃現速度，以及使用心靈之光與負麵情緒帶來的反湧有關。
    這種負麵，唯有【超脫】可以消解，對於超脫之下的生物，隻會無休止的積累。
    如果意誌無法鎮壓負麵，負麵便會立刻爆發，讓人萬念俱灰，走向消亡。
    對於絕大多數的生命來說，負麵都是毒素，但在極少數的時候，生物可以用特殊手段掌控負麵，使得負麵化為力量。
    最讓人熟知的，就是【搞笑大道】。但即便是終極強者【世界】所使用的搞笑大道，也還是自帶【關鍵時候必拉胯】的負麵屬性，很難讓人信服是完全掌控……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是【超脫】，就盡可能的少積累負麵。
    至於避免積累負麵的方法……可以總結為以下幾點。
    人活著就是要開心。
    限製思考速度。
    盡可能的不使用時間加速。
    以及……不要濫用心靈之光。
    大多數聖人極端忌諱負麵積累，一旦思考速度過快、情緒過於消極……負麵反湧的活躍度，就會激增！
    而這些聖人往往活了億萬年，真靈當中堆積的無窮負麵之強大，負擔起來代價極高。
    因此，聖人們往往會限製自己的思考速度維持在【微秒級】，並且使用多線程的思維模式，來避免降低思考速度而帶來的效率損耗。
    這也是那哭笑不得的【聖人反應微秒級】這一說法的由來。
    唯有在戰鬥中，他們才會將反應速度的單位，逐步解鎖至【普朗克時間】，並用意誌來抵抗那無窮無盡的負麵反湧……
    方歌的高瞻遠矚有目共睹，從來到主神空間的第一秒開始，他就有意識的在避免負麵積累。
    中洲隊從不做違心事，主打的就是一個【快樂成長】，輪回軍的事情，也是瞞天過海。
    除了必定掌握【搞笑大道】的張恒以外，中洲隊沒有任何人具備時間加速，或者意識加速的手段。
    他們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在密閉環境中的閉門造車……而是實打實的【人生】經曆，最單調時也會有人攀談嘮嗑，意誌會一同自然成長。
    而經常使用心靈之光的，也隻有方歌自己，以及必定成為終極的楚軒、鄭吒。
    再往下便是趙櫻空了，烈度也遠低過前麵三人。
    方歌知道，自己從未真正信賴過自己的隊友，並非是質疑他們的品格，而是憂慮於他們的【能力】。
    他總是把最艱難的事情當做是自己的任務，因為他隻相信自己，可以完美的完成一切。
    其他人至多隻能打打碾壓局，或者在關鍵局從旁打下輔助，也就沒有必要具備太高的素養。
    畢竟……方歌認為除了鄭楚以外，就算是天資最高的羅應龍，上限也隻到【皇級】罷了，其他人能到【先天】，便已是他灌飯的極限了。
    雖是摯友親朋，兄弟愛人……但實力跟不上是不爭的事實。
    其實，以中洲眾人那至多不超過六十歲的年紀，根本就無需考慮那些聖人、仙人所擔憂的【負麵】積累問題。
    隻不過，方歌看輕了隊友，蔑視了隊友，所以對隊友過度保護……選擇自己抗下所有而已。
    “所以……你才是孤獨的。”
    今汐坐在他身旁，抱膝輕語道，“即便是跟在你的影子後麵，就已經需要人竭盡全力了。”
    “鄭吒楚軒看似實力不如我，可開起掛來，飛得比誰都快。”方歌低聲反駁道。
    “誰能比你飛得快？我才不信呢……”
    今汐露出一抹淺笑：“我猜猜……你都已經掐算著怎麽成為【臨終極】了吧？沒準還在想著，怎麽樣可以繼續把我們托舉上去。”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方歌無言以對。
    自知曉這裏是現實以後，自我提升的迫切感，一直追趕著他，這【大羅天】甚至鮮有關閉的時候。
    到了臨聖階級，就更是變本加厲，幾乎維持了【常駐】。
    然而，隻有最開始時，他有那種【疲倦感】，到了後來，甚至很適應，隻覺得有了加持，才是真正的他。
    臨聖二階，執掌權柄以後，這種加持提供給了周圍的其他人，他也從未因此感到不舒服。
    方歌對此有兩種猜想。
    其一，他不是本地人，也許不會積蓄【負麵】。
    其二，自己的意誌力，已經抵達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這區區十數年的心靈之光挖掘，根本是九牛一毛。
    無論是哪種……待得搞定這波天庭正規軍，有了足夠多的仙道與聖道做為供能，這時間加速的手段，也該提上日程了。
    往後，無非是臨聖三階【返還本源】與【大羅】、【金性】，這三項修行指標。
    以及【皇位】與【大德行】的兩個附加項。
    他知道所有的【坑】，所以不會踩坑……隻要能全部湊齊，就是【臨終極】了。
    若真能依仗造化玉碟，與楚軒一同證得【大德行】，就算是伏羲這個開天辟地第一皇，他也不懼，總要打過了才知道。
    至於托舉其他人的方法……這些時日來，倒也有些眉目了。高了沒法說，但更進一步還是可以的。
    不得不說，方歌已經越來越明白，諸如荒天帝、葉天帝等人，看著友人漸漸被甩在身後的再無同行人的寂寥感。
    越是有這樣的感歎，他的實力提升……就越快。
    “有一種……很強的非人感。”方歌輕歎道。
    修行路的終點上……他還會是以前的那個他嗎？
    尤其是，無限多元的晉升路上，有那麽多洗去【人性】的關口。
    “你始終如一。”
    今汐輕輕抱住了他：“我堅信……所以你也得堅信。”
    “那好。”方歌點了點頭。
    他終於下定決心，走一條【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