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沒有提醒王小明鬼棺可能會出問題，讓他提前封存，而是準備靜靜地等待鬼差的爆發。
    因為他需要靠複蘇的鬼差，完成他的一些目的。
    順利的話，他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地從總部手裏合理地重新拿回鬼棺鬼差，甚至不止鬼差。
    雖然這之中會有風險，他會直麵擁有無解壓製的鬼差。
    但與未來可能得到的收獲比起來，冒點險是值得的。
    王梁這時想起了比他早來大京市幾天的周坤，於是問道：
    “周坤怎麽樣了，他駕馭第二隻鬼的方案你製定了嗎？”
    王小明終於想起來喝了口咖啡：“差不多了，經過篩選，我製定了三個方案，但還沒讓周坤進行實驗，因為在我看來最適宜他的一隻鬼，在你手裏。”
    “在我手裏，你指的是？”王梁略微皺眉。
    王小明抬頭平靜地看著王梁的眼睛：“我弟弟的鬼，在你手裏吧，它就很適合周坤，如果你肯拿出來的話。”
    聽王小明如此平淡地提起被他和楊間殺死的王小強，哪怕王梁知道王小明的為人，此時也莫名感覺心裏有些發毛。
    “很不巧，那隻骷髏鬼已經給我手下的一個馭鬼者了。”
    “是嗎。”王小明點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還有一隻鬼，大昌市之前的負責人，馮全的第二隻鬼，那是一種詭異的墳土，經過我的推測，也比較適合平衡周坤的鬼。”
    王梁歎口氣：“你還真是一個勁逮著我褥羊毛，總部對自己的負責人也這麽摳嗎？”
    王小明的表情沒有變化，平靜道：“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適合周坤的鬼，總部手裏自然也能拿出來，但駕馭起來會有更大的風險，沒有我剛說的兩個成功率高。
    你既然這麽關心周坤，為了提高他駕馭第二隻鬼的成功率，拿出馮全的墳土，對你來說並不是個難事，除非你把馮全的鬼也給你手下的其他馭鬼者了。”
    “先說說你的方案吧。”王梁道。
    王小明道：“周坤的鬼代號鬼拍人，源頭是一隻厲鬼手掌，但會逐漸侵蝕胳膊，乃至整個身體。想要平衡，就需要另一種靈異來限製鬼拍人對身體的侵蝕。
    這也是我推薦我弟弟那隻鬼的原因，鬼骷髏無疑是最安全的選擇，會與鬼拍人的侵蝕所對抗，保護周坤的意識和身體，最終延緩厲鬼複蘇，成功率90%以上。
    而當初給馮全的第二隻鬼是個能融入體內的詭異墳土，如無限製，會將身體器官血肉從內到外逐漸侵蝕成墳土，遇到鬼拍人從外到內對身體的侵蝕，兩隻厲鬼會在爭奪身體中進行對抗衝突，這沒有鬼骷髏安全，但同樣是一個路子。
    加上我實驗室內的一些駕馭厲鬼時的安全措施，最後的成功率，我推測能在60%以上，這在以往駕馭第二隻鬼的成功率中已經算高了。
    駕馭總部的其它厲鬼，成功率隻會更低，衝突平衡起來風險更大。”
    “是嗎，你實驗室駕馭厲鬼時的安全措施是什麽？”王梁問道。
    王小明搖搖頭：“這點無可奉告，屬於總部機密，所以，馮全的墳土還在你手裏嗎？如果可以，我會盡快幫周坤駕馭，畢竟他的情況並不算好。”
    王梁腳下湧出一灘鬼血，一隻血手抓著個黃金裝屍袋伸了出來。
    雖然知道了方案，但既然王小明實驗室對駕馭厲鬼的成功率有幫助，那幫周坤駕馭厲鬼的事還是交給王小明去做比較好。
    畢竟他隻擅長用鬼域一點點幫普通人成為馭鬼者，或者複製記憶為複活做個保險。
    但在幫助周坤駕馭第二隻鬼上，他不一定有王小明成功率高。
    王梁將裝屍袋從血手上接過來，隨手扔到房間地毯上。
    “厲鬼可以給你，不過總部從我這裏拿走厲鬼，幫你們的負責人駕馭，不該給我些補償嗎？”
    王小明道：“討價還價就沒必要了，我現在沒精力聊這些，而且對於周坤，在你成為隊長後，是準備把他拉成隊友吧，這也是在幫你的人。
    一根鬼燭，馮全的鬼不值這個價，這是我對你的一點投資，希望鬼燭在你手裏能發揮更多作用吧。”
    “紅的？”王梁意外道。
    “紅的。”王小明點點頭。
    房間的門被輕敲兩下，李軍提著兩個黃金大手提箱走了進來。
    “王教授，東西帶來了。”
    李軍進來後視線在王梁身上一掃而過，緊接著就留意到地上那個多出來的黃金裝屍袋，頓時眉頭一皺，有些氣惱地看了王梁一眼。
    “放這裏，地上的裝屍袋裏裝著馮全的墳土，那是準備給周坤的第二隻鬼，到時候拿去我實驗室。還有，給王梁調去一根紅色鬼燭，從我的額度裏扣。”
    李軍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沉默地點點頭，放下兩個箱子後，撿起地上的黃金裝屍袋走了出去。
    “兩個箱子，你整出來了兩個死機載體？”
    王梁眉頭微挑，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一個箱子前，扭動側方的卡扣，打開了箱子。
    箱子中，蜷縮著硬塞進去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屍體，農民打扮，衣著樸素，皮膚粗糙，表麵還長有幾塊青紫色的屍斑，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
    但哪怕打開了箱子，也依然塞在黃金箱子裏一動不動。
    “你就不能回去看嗎？”王小明皺眉說了一句，隨後點點頭，“是做了兩個，隻要掌握對規律和方法，這種實驗結果不難複製。”
    “總得先驗驗貨。”
    隨口說著，王梁伸手進箱子裏，觸摸到男屍的身體，裂口女的靈異侵蝕進這具死機載體中。
    “嗯？”王梁眉頭一皺。
    王小明在後方沙發上不急不緩地喝了口咖啡，放下後說道：
    “如果你是想通過駕馭這隻鬼差的死機載體，以此竊取鬼差靈異，那你可能得失望了，這樣的實驗我早就嚐試過。
    畢竟，如果能被人駕馭，那意味著可以人為批量化地複製出駕馭死機厲鬼的馭鬼者，還都竊取了些鬼差靈異，這樣的實驗結果將完全不遜色於人鬼軀體的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