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主不要的廢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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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墨......”
    “公主請吩咐。”
    有個隨叫隨到的暗衛真好啊。
    可一想到以前的公主對他幹的那些混賬事,南殊就頗為不自在。
    南殊看著身形孤峭的男人說道:“我為以前的事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等我想辦法解除契約,就會放你自由的。”
    “公主不需要暗衛了嗎?”
    玄墨的表現很奇怪,沒有高興也沒有憤怒,依舊平靜如水。
    “是這個意思.....”
    畢竟到時候她自己就能修煉了,有沒有暗衛應該問題不大。
    南殊話還未說完,就見玄墨慢慢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自己的脖子就快速抹了過去。
    “哎....你幹嘛呢?”
    南殊嚇得一把用手擋在了長劍與他脖子的交界處。
    “啊!”
    疼死了,這丫的不是想自殺,是想剁了自己吧?
    “公主.....”
    “閉嘴,快來幫我包紮!”
    “.....是。”
    玄墨看著地上點點的血漬,茫然又無措的拿出布條給南殊包裹傷口。
    “你剛剛幹嘛抹脖子,嚇死老娘了!”
    南殊差點沒忍住要爆粗口了,還好多年的教書經曆讓她止住了。
    “公主不要的廢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玄墨一雙眼睛黑的深邃,像是化不開的夜。
    他話語中的認真,讓南殊忍不住皺眉。
    以她的經驗來看,玄墨絕對是心理出現問題了。
    南殊深吸一口氣,開始循循善誘道:“玄墨,你還有親人嗎?”
    “或許是有的吧。”
    玄墨話語中的遲疑,讓南殊沒忍心再問下去了。
    她換了個問題:“你有朋友嗎?”
    “暗衛不需要朋友。”
    “那你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不知道。”
    “那你.....”
    “保護公主,就是玄墨活著的意義。”
    以前的公主讓他感覺痛苦,所以想跟著赴死。
    現在這個,他並不討厭,但若是不要他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南殊看著眼前這個沉默如磐石的男人,心裏泛起一陣酸澀。
    罷了,就當給心理有問題的孩子做下心理疏導吧。
    她輕輕歎了口氣,盡量放柔聲音:“玄墨,你聽我說......”
    “公主請吩咐。”
    “......”南殊差點被噎住,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不是命令,是我想和你聊聊。”
    玄墨微微抬眼,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困惑。
    “首先,我要告訴你,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不是隻有"有用"才能活著。”南殊斟酌著詞句,“就像......就像院子裏的那株梅樹,它不開花的時候也在努力生長,這就是它的價值。”
    玄墨的目光落在她包紮好的手上:“但暗衛不同,沒有主人需要的暗衛,就像沒有劍鞘的劍。”
    “那你可以做自己的主人啊。”南殊忍不住提高音量,又趕緊壓低,“我是說,你可以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玄墨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組,眉頭微蹙。
    南殊眼睛一亮,趁熱打鐵:“對啊!比如......”她突然瞥見窗外飛過的信鴿,“你看那隻鴿子,它想飛到哪裏就飛到哪裏,多自由!”
    玄墨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卻道:“那是妖皇麾下百目堂的信鴿,腳上綁著竹筒。”
    “......”南殊扶額,決定換個方式,“這樣吧,從今天起,你每天都要做一件讓自己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
    “對!比如......”南殊絞盡腦汁地想著暗衛可能喜歡的活動,“練劍?修煉?或者......吃美食?”
    玄墨的表情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他遲疑道:“排骨......”
    “太好了!”南殊一拍手,“明天就讓廚房做糖醋排骨!”
    她突然想到什麽,狡黠地眨眨眼,“不過有個條件——你要和我一起吃。”
    玄墨的瞳孔微微擴大,這是南殊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類似驚訝的表情。
    “這不合規矩......”
    “這是命令。”南殊故意板起臉,又忍不住笑了,“騙你的啦,是邀請。作為朋友......”
    她頓了頓,試探地問,“我們可以做朋友吧?”
    南殊沒說是駙馬,而是更有意思的關係朋友。
    是玄墨從未擁有的東西。
    月光從窗欞灑進來,在玄墨冷峻的輪廓上鍍了一層柔和的銀邊。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南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
    “嗯。”
    南殊頓時笑彎了眉眼。
    她知道,要治愈這顆千瘡百孔的心還需要很長時間,但至少,這是個美好的開始。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破風聲。
    “唰!”
    數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房內,刀光閃爍,直逼南殊而來!
    “廢物公主,也配繼承妖皇之位?”為首的妖冷笑一聲,手中利刃泛著幽藍寒光,“今日就送你上路!”
    南殊瞳孔一縮,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掠過一道黑影——
    “鏘!”
    玄墨的長劍出鞘,寒芒如電,瞬間斬斷最先襲來的刀刃!
    他身形如鬼魅,劍鋒所過之處,鮮血飛濺,幾個刺客甚至來不及慘叫,便已倒地。
    “找死。”玄墨的聲音冷得駭人,劍勢淩厲如狂風驟雨,轉眼間便斬殺大半刺客。
    南殊看得心驚,她知道玄墨很強,但沒想到他殺人時竟如此……幹淨利落,仿佛天生就是為殺戮而生的兵器。
    然而,就在最後一名刺客倒下時,南殊突然瞥見一道寒光從暗處襲來。
    “玄墨!小心!”
    “嗤——”
    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玄墨身形一頓,右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手一劍,直接將偷襲者的頭顱斬下!
    “……”南殊呼吸一滯,心髒狂跳。
    玄墨緩緩轉身,黑眸依舊平靜,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公主受驚了。”
    南殊來不及害怕周圍的血腥場麵,目光死死盯著他的手臂,聲音微顫:“你……你受傷了!”
    “小傷,無礙。”
    “什麽叫小傷?!”南殊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血都流成這樣了,還逞強?!”
    玄墨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激動。
    南殊咬牙,直接撕下自己的衣角,手忙腳亂地給他包紮:“你是傻子嗎?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麽要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