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狐熠的利爪猛然抓向南殊的後心。
    距離一寸之遙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玄墨的劍光如雷霆般斬落！
    “噗嗤！”
    鮮血飛濺，一條斷臂高高拋起。
    “啊——！”假狐熠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形踉蹌後退。
    與此同時，翎霄的毒針如暴雨般射來，每一針都精準地釘入他的要害。
    “你們......”假狐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麵容開始扭曲變形，“怎麽會......”
    赤閻的折扇抵在他的咽喉，笑容危險：“演技太差了，冒牌貨。”
    滄玨的水幕將假狐熠團團圍住，徹底斷絕了他的退路。
    南殊緩緩轉身，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南鳳兒，好久不見。”
    假狐熠的身形漸漸變化，最終顯露出一個紅衣女子的模樣——正是南天靈的女兒，南鳳兒。
    “不可能！”南鳳兒捂著斷臂，臉色慘白，“師尊的幻術丹天衣無縫，你們怎麽可能......”
    “從踏入天衍宗山門那一刻起，我們就發現狐熠不對勁了。”赤閻慢條斯理道，“那隻騷狐狸從來不會主動離開陛下身邊。”
    翎霄冷笑：“更不會對別的女人拋媚眼，也不會喊陛下這個稱呼。”
    玄墨的劍尖抵在南鳳兒咽喉：“說，真正的狐熠在哪？”
    若不是南殊傳音說不想打草驚蛇，他們早就戳穿這個家夥了。
    南鳳兒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哈哈哈......死了！他死了！早就被人剝皮抽筋，做成狐裘大氅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下，南殊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玄墨的劍猛地往前一送，在南鳳兒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那你就給他陪葬吧！”南殊的聲音冷得嚇人。
    就在這時，南天靈突然衝出來，擋在南鳳兒麵前：“住手！放過她吧！你們要找的人還活著！”
    南鳳兒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滾開！你不是我母親！”
    她歇斯底裏地尖叫，“我母親才不會甘心拜入宗門，才不會忘記仇恨，還屠殺魔族......”
    南天靈眼中閃過一絲痛色，聲音顫抖：“鳳兒，我真的是你母親......”
    “放屁！”南鳳兒掙紮著想要推開她，“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占據我母親身體的怪物！”
    南殊心頭一震，突然明白了什麽，她看向南天靈：“你被奪舍了？”
    南天靈苦笑一聲，轉頭看向南殊：“沒有奪舍。”
    她輕歎一聲繼續道：“殊兒，五年前是我修煉時走火入魔，被心魔占據了身體，這些年作惡多端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南天靈。”
    蕭雲寒站在一旁，目光看向南天靈時，眼底有一抹疼惜。
    南風兒更激動了：“你滾！你撒謊！那個要我做妖皇的才是我的母親，才不是你這個懦弱的廢物！”
    南天靈歎了口氣，抬手在南鳳兒後頸輕輕一按，將掙紮的女兒打暈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南鳳兒交給蕭雲寒：“勞煩師弟帶她回內門好生照料。”
    蕭雲寒接過南鳳兒，欲言又止地看了南天靈一眼，最終還是沉默地轉身離去。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南天靈才緩緩轉身，麵對南殊一行人戒備的目光。
    她苦笑著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地上的塵土會弄髒她的衣裙。
    “五年前......”南天靈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講述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我修煉太過急切，被心魔占據了身體，那段時間，我隻記得仇恨與野心，一心想要占領妖都。”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縷微弱的靈力，隻有金丹期的修為：“半年前我受了重傷，心魔暫時被壓製，這才恢複神智，但修為卻一落千丈......”
    赤閻眯起眼睛：“所以你就躲到天衍宗來了？”
    南天靈點點頭：“想起十多年前與天衍宗有過一段淵源，便帶著鳳兒來此避世。”
    “沒想到......”她的目光黯了黯，“鳳兒聽說你們要來，偷了她師尊的幻形丹，非要來報仇。”
    翎霄冷哼一聲：“母女情深啊。”
    南天靈突然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經文。
    那些金色符文像是烙在皮肉裏，隨著她的呼吸若隱若現。
    “這是......”玄墨驚訝道，“超度經文？”
    南天靈平靜地點頭：“妖身刻下超度經文，日日承受鑽心之痛，直到渡劫飛升才會消失。”
    她放下袖子，臉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神情，“我想用這種方式，贖清心魔犯下的罪孽。”
    南殊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問道：“狐熠在哪？”
    “大概是被她用移形換影符送到禁地裏去了吧。”南天靈回答得很幹脆，“那裏雖危險，但暫時性命無礙。”
    她繼續道：“風兒沒了一隻手臂，修為也盡毀，日後也沒有能力找你們麻煩了，還請放她一條生路吧。”
    南殊與幾位妖夫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今日我們就當沒見過你們。”
    轉身離去前，南殊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當年......那個帶我逛街，教我練劍的那個你......是真的嗎？”
    南天靈的眼眶突然紅了：“殊兒，那當然是真的。”
    南殊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恢複如常。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一行人化作流光朝禁地方向疾馳而去。
    山風拂過，卷起南天靈素白的衣角。
    她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輕聲呢喃：“保重啊......”
    遠處天衍宗的鍾聲悠悠響起，驚起一群飛鳥。
    南天靈擦了擦眼角，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
    南殊一行人化作流光直奔天衍宗禁地。
    遠遠望去，禁地上空籠罩著一層血色結界，隱約可見電閃雷鳴。
    “這結界......”赤閻眯起眼睛，“至少需要五位元嬰修士才能強行破開。”
    翎霄冷哼一聲：“大不了硬拚！”
    玄墨默默拔劍，劍氣在周身環繞。
    滄玨則雙手結印，周身泛起淡藍色水光。
    南殊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硬闖動靜太大，我們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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