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回家。
    柯家倆人一路都在雞同鴨講。
    “表姨可真是不一般。哥，你說是不是。就是猴毛有點紮手。”
    柯餘水回味小猴的手感。
    “確實不一般。”
    柯沙柱讚同。
    “特別是表姨的鐵砂掌”
    淺淺學了一手，柯沙柱感覺自己充滿力量，隻想快快和大老爺們一較高下。
    這大老爺們特指他幾個鄰居。
    王萍送走他們兄妹二人也沒回家，而是對著一樓空地閑聊的人吐起了苦水。
    句句不離胡碩。
    叫聽閑話的人心滿意足。
    “胡碩這孩子，真是遺傳的老胡，心裏全是情情愛愛...”
    “聽說陳英公婆也能得胡碩孝順...”
    “陳英孩子尿布都是胡碩洗...”
    “我這造什麽孽，還好表姐的孩子惦記我...”
    王萍是真不拿她們當外人，就差沒呼朋引伴，去胡碩床底下去了。
    不過這也引得大家不好意思多說王萍的小話。
    有外人閑來無事攀扯王萍，她們這一群吃了瓜的，還會不自覺替王萍辯駁。
    糖廠家屬樓有王萍主動曝瓜。
    陳英感覺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多了。
    一問才知道，胡碩媽什麽都往外禿嚕。
    “胡碩，你媽什麽意思？”
    大冷天的。
    胡碩胡亂吃了點東西就開始手搓尿布，打算快點搓完就去抱抱家裏兩個臭小子。
    “我媽怎麽了？她肯定是服軟想求咱們回去，讓她享子孫福。咱們別搭理她，等她來求我們，我們再...”
    陳英終於還是察覺到了假贅婿的腦袋不清醒。
    “我說的是這個嗎？你媽打聽咱家事情你知道嗎？”
    “那肯定我媽羨慕咱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就該她羨慕，當初她那麽絕情，現在讓她嚐嚐我絕情的滋味...”
    胡碩說得高興。
    仿佛鐵砂掌老母親的痛哭流涕就在眼前。
    差點把尿布都搓爛了。
    陳英一口氣憋在心頭，想發火都不知道找誰，雙手握拳把胡碩捶到求饒，卻不知道屋裏盯著雙胞胎發呆的小叔子又醋了。
    小叔子細數胡碩心裏裝的都是誰。
    越數越醋，越醋越數。
    他怔怔望著窗外，希望胡大哥下次在夢裏能叫自己名字，一次也好。
    ...
    王萍關掉胡碩搓尿布的鬼畜視頻。
    手裏的活兒剛好也幹完。
    遠一點的地方有工友悄悄感慨。
    “王萍男人死了兒子跑了，結果人比機器還能幹，機器還要用油用電呢，她吃兩頓飯就夠了”
    “這麽看是胡家不旺她？”
    “不用操心男人兒子孫子，擱我身上，我也能當勞模！”
    一時車間裏全是工友的勞模暢想。
    始作俑者王萍不在其中。
    勞模歸勞模，廁所摸魚這種事也不能少，比如繞一大圈去其他樓層的廁所，再比如遇到領導怕拍馬屁，拍完馬屁訴說自己的苦惱。
    最後還要去廠工會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情。
    街道辦她也會經常去一去，假裝關心胡碩的勞工贅婿生活，然後恨鐵不成鋼...
    幾個月下來。
    都有領導來問她是不是想調崗了。
    王萍搖頭。
    “領導可別瞎說，我這工人當得好好的，調啥崗”
    領導想起街道辦主任說的那些事，繼續開口。
    “鄭主任都跟我要人了。”
    “我...那是助人為樂，不是我先動手的...”
    “你真不想去街道辦？”
    “不去不去，領導我隻想為咱們春城糖廠發光發熱！”
    統子捂住自己被震麻的猴耳朵給王萍傳音。
    “你看你看，你們領導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其實王萍嘴巴也沒好到哪裏。
    不過她轉身比較快，領導啥也沒看到。
    “你懂啥，這就是萬人迷的快樂”
    “寶，你清醒一點，鄭主任隻是看上你能一人壓製三個大老爺們。”
    “瞎說什麽大實話。”
    糖廠的工友熱情，領導體貼，食堂的師傅手不抖，王萍並不排斥女工生活。
    街道辦什麽的。
    可以等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有機會再去。
    ...
    深夜。
    八角胡同牆頭。
    統子身邊是貼了隱身符的王萍。
    這人是真不禁誇。
    才給自己立完人設，她就委托小乙捏臉之後代替自己去上幾天班。
    小乙當然是沒問題啦。
    有人頂班得的幾天閑，王萍白天睡懶覺，晚上帶統子四處看別人家熱鬧。
    某人手指戳一戳美顏版小猴寶。
    “統，你快去，去當當氣氛組。”
    統子麵無表情把任務傳給榕小樹。
    “榕寶，今天有沒有熱鬧，就看你的了。”
    榕小樹一改往日的“老實”，樹杈子輕輕卷住統子猴身，把它送到地窖入口。
    統子氣哼哼。
    一不做二不休，靈活走位溜進去，抱走孤寡周老頭與董續寡母錢大妞的衣服。
    這倆人塞著嘴忘情在地窖幹大事，沒察覺鞋襪外套背心短褲，被一件件扔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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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喝多了起夜的鄰居迷迷糊糊以為是在做夢。
    把絆住腳的衣服一腳踢開。
    咦。
    沒踢開？
    沒踢開那就是他的了。
    這是個很會過日子的鄰居。
    路過的狗粑粑他都恨不得嚐嚐味道。
    清淩淩的月光底下，他硬是沒看出衣服裏摻雜女士褲衩子和背心，一股腦扔盆裏，打算明天睡醒再看撿的啥。
    周老頭被酒鬼動靜嚇得停下。
    想脫身穿衣服回家卻被身後的人纏住。
    “老周，你也不想讓人知道吧...”
    錢大妞沒盡興不樂意放人走，胳膊攀在周老頭的肩上，打算給老周來點狠貨。
    周老頭想掙脫。
    卻發現腿腳使不上力，還有億點點發軟，肚子也咕嘰咕嘰。
    他隻能順勢跪倒。
    努力抱住錢大妞的小腿。
    聲音裏帶著哭腔。
    “大妞，是我錯了，我這把老骨頭真不行了...”
    由於地窖裏光線太暗，錢大妞沒看清周老頭青黑的眼圈，覺得這老小子玩好了就想提褲子走人。
    她，錢大妞，怎麽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唉我去，前世他們怎麽不合一家算了，幹嘛要找柯沙柱養老...”
    統子猴眼翻飛。
    “你們人類怎麽想的，我一個統怎麽會知道。”
    榕小樹睜大樹眼用力鼓掌。
    隻為地窖裏的深情中老年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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