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紳家的老龜很知禮。
    它慢騰騰爬出籃子，主動奉上金銀首飾。
    隻求一睹“華家雞拜月大法”，這是它在主家池子裏尋得，那就是它和主家無關。
    雞仙長盡管拿去花用。
    薑雞蛋張嘴接過首飾掂量。
    還行。
    老龜沒送樣子貨過來。
    “這是兩個懂事的，鵝，田家龜和田家狗放行。”
    大鵝“嘎嘎”叫了兩聲，撲扇自己有力的大翅膀，示意田家禽類看過來。
    “你們，跟上。”
    狗看懂了，再次將老龜銜進籃子，跟上威武大鵝的腳步。
    統子替薑雞蛋掃描一圈。
    確認接下來沒有來客。
    才穿戴著剛得到的金銀首飾回了華家。
    這閃閃亮亮，又加了柔光的場景，也算是薑雞蛋衣錦還鄉了。
    油燈下。
    華遠一邊給自己斟茶，一邊講述自己的聽說的經謠）驗言）。
    華心坐在華遠對麵。
    腦袋一點一點很想睡覺。
    卻還是努力撐起快塌下來的眼皮。
    就在這時。
    華心突然聽到雞寵叫了，叫聲裏還夾雜著幾分喜悅。
    不要問華心怎麽聽出喜悅的。
    問就是主寵心有靈犀。
    華心忍不住在心裏誇讚，雞蛋真是“好雞”，還知道天黑了給自己解圍。
    小姑娘如蒙大赦起身。
    “爺爺，我去看看雞蛋又幹嘛了。”
    華遠聽著大門被啄的聲音點頭。
    “你去吧，幹什麽都別大呼小叫，在外頭也是如此。”
    “嗯嗯....”
    “喔喔喔”華老頭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華遠才四十五歲的年紀。
    頭發都沒有全白呢。
    薑雞蛋這聲老頭真是喊得太早。
    可能是感受到雞寵的陰陽怪氣，華遠掰下一角有點餿的糕點，打算和雞蛋提前培養一下感情。
    等孫女去宗門務工。
    雞蛋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華遠隻希望，雞蛋到時候不要太瘋。
    不對。
    雞蛋怎麽看著現在就有點瘋了呢。
    身上披披掛掛的都是些什麽？
    好晃眼。
    揉揉眼睛。
    確認一下是不是眼花了。
    華心謹記爺爺大呼小叫的叮囑。
    左手捂嘴右手抱雞衝進屋。
    很快。
    雞蛋就被她放在了四方大桌上。
    薑雞蛋在四方桌上繞圈，展示著自己的大翅膀和尖爪子。
    沒多會。
    華心奶奶、爹娘、叔叔被一一叫醒，圍了雞蛋一圈。
    他們各自捂住自己的嘴。
    眾人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自家的戰鬥小雞穿戴竟如此奢華...這該不會是誰家偷來的吧？
    “啊呸呸呸。”
    華心奶奶打斷大家的胡思亂想。
    雞一晚上也不可能走太遠去偷大戶人家。
    桂花村這個犄角旮旯也沒有財主路過。
    這東西說不得就是土裏刨的，或者水裏現出來的。
    華心奶奶低頭聞了聞。
    沒有土腥味，但是有水氣。
    不是陪葬品就行。
    她小聲喊了兒子去打水，將雞蛋抖落下來的首飾洗一洗，洗好擦幹計數，下個月拿去元寶城當掉。
    換來的錢財換幾匹好布回來。
    也能給華心做兩身衣服，出門務工時帶走。
    剩下就是換幾盒脂粉，華心奶奶打算教孫女描描眉、撲撲臉。若未來長開了，還可給自己畫粗眉，塗黃膚。
    一切端看華心自己的意願。
    沒等爺奶繼續說。
    華心開口為家中要了一頭毛驢。
    華遠和老妻接受孫女的心意，但還是囑咐兩個兒子，換多少買什麽看情況決定。
    離家時帶上一把鍋底灰，和爛衣服厚底鞋。
    有需要可以隨時換。
    “下月的事下月說，散了吧。”
    擔心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華心奶奶不樂意聽老頭嘮叨，便“輕輕”拉著華遠的耳朵回了房。
    華心看完秒懂。
    以後小夫婿也要找她爺這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薑雞蛋瞥一眼愣神的華心。
    “喔喔”兩聲提醒她，該給自己洗臉洗爪啦。
    天黑了。
    打魚撿金子養家的小雞要歇息了。
    聽懂雞寵的意思。
    華心打濕一塊破布，華心她娘在一邊協助，薑雞蛋睡前儀式結束。
    看吧。
    它就是這麽優秀的小雞。
    小小人類輕易就能被它拿下。
    一恍神又不知是幾日，桂花村逐漸有了新氣象。
    人們看不見的地方。
    蛇蟲鼠蟻搬家都來不及。
    就被精力充沛的雞雞鴨鴨滅門。
    還有各類不長腦子的絕命小辣條，也悄無聲息消失在村民的視野。
    薑雞蛋吃著吃著。
    也就習慣了生食。
    竟不再纏著統子要它喂自己嗑瓜子…最多就是用習慣喝點可樂什麽的。
    喝完還要打一個擬人的嗝出來。
    大鵝聞到空氣中的甜味不明所以，猜想是不是誰又找到果子吃獨食了。
    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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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們有好吃的竟然不來孝敬自己。
    以後還是要多多給它們訓話。
    薑雞蛋對此沒什麽異議。
    大鵝愛折騰就讓它折騰吧，總比晚上回村了睡不著鬧人要強。
    瞅瞅它那精神頭。
    大鵝家的人以為鵝想男鵝了。
    還去別村借了一隻回來。
    桂花村裏，男鵝慘遭大鵝蹂躪頂著包滿村亂竄，沒隔夜就又被送回了家。
    以人的視角看。
    大鵝特別凶悍。
    但是叫薑雞蛋說，這鵝純屬閑的，它要和華家牛一樣有地耕。
    哪裏還會有精力去鬧。
    華心也是一樣的。
    華遠擔心她去務工鋤頭都甩不好，整日裏都在壓著人幹活。
    地裏的家裏的都得熟悉。
    再一個。
    華家兄弟二人得自家小雞庇護，一路有驚無險順利換到銀錢回村。
    華心就又得多學一樣甩鞭子趕驢子。
    此外還有簡單的編筐子簍子、草鞋帽子…
    忙得她和雞蛋親熱的時間都沒了。
    薑雞蛋看出華心的想法。
    把山上的事務交給了精力旺盛大鵝，它自己則過上了晚出早歸的生活。
    出去的理由很簡單。
    隻為了摘點果子，撈條魚回家。
    有時候還會撿幾條辣條帶走，華家想賣錢或是想自己吃都行。
    一天又一天過去。
    華心的改變是巨大的。
    要薑雞蛋評價，她現在醃菜可是一絕，桂花村中難尋敵手。
    更多的就不好說了。
    做鞋子隻能算是勉強會，好在學會了編草鞋。
    其他人看到華村長做的準備。
    心中不是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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