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天恒哥！”
    掛了電話，任天恒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級。
    港島這座城市，表麵越光鮮，底下的水越渾。
    而他，就是攪動這片水的最大那條魚。
    笑了笑，任天恒拿起電話。
    “丁修，叫阿國，何細鬼，晚上去九龍會所，咱們喝一杯！”
    “順便，把東區的堂口頭目也叫上，讓他們看看，今天的下場，免得以後又有人不長眼！”
    “順便告訴他們一句！”
    “港島，隻有三聯幫的命令，沒有其他幫派的聲音！”
    任天恒掛了電話，慢慢扣著桌麵，神色平靜。
    茶水已經涼了，他也沒再碰。
    辦公室門又被敲了敲。
    “天恒哥，阿國和何細鬼到了！”
    丁修在外麵低聲說。
    “叫他們進來！”
    任天恒懶懶回了一句。。
    門開了，阿國和何細鬼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點興奮。
    “天恒哥！”
    兩人齊齊叫了一聲。
    任天恒擺擺手，讓他們坐。
    “怎麽樣，東區那邊收拾得怎麽樣了？”
    阿國嘿嘿笑了。
    “妥了，天恒哥，青蛇幫那些雜碎，全跪了。
    程三現在帶著人，天天在我們夜場門口站班，打掃，端茶倒水，一點屁都不敢放！”
    任天恒嗯了一聲，神色沒變化。
    “這才剛開始，別讓他們太輕鬆！”
    何細鬼接著開口。
    “放心吧天恒哥，我讓他們每晚站到半夜，沒我開口，不準吃飯，不準休息！”
    任天恒叼著煙，點了點頭。
    “盯著點，有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兩人答得利索。
    任天恒抽了口煙，慢吞吞說。
    “最近風頭緊，別亂動。
    日升集團的人盯著咱們，看一眼少一眼！”
    阿國點頭。
    “知道，天恒哥，我們都壓著點幹，外麵也放了風出去，說三聯幫最近低調做生意，不搞事！”
    任天恒冷笑。
    “不搞事？他們信才怪！”
    他說著，把煙按滅。
    “越是低調，越得有人出頭，挑事！”
    何細鬼眼珠一轉，小心問。
    “天恒哥，要不要安排點人，去點火？”
    任天恒盯了他一眼，慢慢開口。
    “不用著急，過兩天，自然有人忍不住。
    到時候，咱們再動！”
    阿國憋著勁，點了點頭。
    “明白，天恒哥！”
    這時候，丁修走了進來。
    “天恒哥，九龍會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酒菜也上了！”
    任天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走吧，叫上東區那幾條狗，讓他們看看，什麽叫規矩！”
    丁修笑了。
    “這幫小崽子，今晚肯定嚇得尿褲子！”
    任天恒懶得搭話，徑直出了門。
    九龍會所，是三聯幫自己的地方，戒備森嚴。
    從停車場到樓上，一路兄弟們守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任天恒到的時候，東區那幫小堂口已經等在了大廳，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丁修咳了一聲，嗓門不小。
    “都給天恒哥站好！”
    啪啦一聲，幾十號人立馬起立，整整齊齊地喊。
    “天恒哥好！”
    任天恒走過去，掃了他們一眼，眼神淡得像水。
    沒有表情，沒有多餘的話。
    他坐下，丁修遞上一支煙，點上了。
    大堂裏安靜得能聽到心跳。
    過了幾秒，任天恒才開口，聲音低。
    “東區這一塊，最近事挺多啊！”
    沒人敢接話。
    阿國咳了一聲，站出來。
    “天恒哥，都是我們管得不嚴，差點讓青蛇幫鑽了空子，給天恒哥丟人了！”
    任天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知道丟人就好！”
    阿國低頭，臉色發紅。
    任天恒又轉頭，看著那幫小堂口頭目。
    “你們也是，自己想想，要不是咱們三聯幫罩著，靠你們幾個廢物，東區早沒了！”
    沒人敢吭聲。
    何細鬼站在一旁，冷著臉。。
    任天恒抽了口煙，繼續說。
    “以後記住，東區，是三聯幫的東區，不是什麽青蛇，不是什麽香川升，更不是那幫跳梁小醜能染指的！”
    “誰要敢再給我出紕漏一”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冷。
    “別怪我不留情麵！”
    堂口頭目們連忙點頭，額頭都快低到地上了。
    任天恒沒再多說，擺了擺手。
    “行了，吃飯吧！”
    “謝天恒哥！”
    一群人鬆了口氣，~趕緊圍著桌子坐下。
    酒菜很快上了，氣氛慢慢熱了起來。
    丁修端起酒杯，衝著任天恒。
    “天恒哥，咱們敬你一杯！”
    任天恒抬手，碰了一下，喝了口酒。
    然後他放下杯子，聲音懶洋洋的。
    “喝歸喝，事不能忘！”
    “今天給你們敲個警鍾，明天，還是該幹嘛幹嘛！”
    丁修點頭，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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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恒哥放心，我們一定守好東區，誰敢來鬧事，第一時間弄死他！”
    任天恒笑了笑，沒說話。
    這種場合，說多了沒意義。
    三聯幫的規矩，從來是看行動，不看嘴巴。
    吃了一陣子，何細鬼湊過來，小聲說。
    “天恒哥，聽說南區那邊的黑魚幫，好像也開始不安分了，最近跟山田浩那邊走得近！”
    任天恒挑了挑眉。
    “黑魚幫？”
    何細鬼點頭。
    “是啊，以前是靠咱們吃飯的，現在有了新靠山，就想翹尾巴了！”
    任天恒冷笑。
    “走得快啊！”
    他把酒杯放下，眯著眼。
    “南區那邊，是阿國管的吧？”
    阿國連忙點頭。
    “是，天恒哥！”
    “那你去敲打一下黑魚幫，別動手，先談談！”
    任天恒慢慢說。
    “如果還不識相，就打到他們老巢門口，讓他們自己跪著滾出來！”
    阿國咧嘴一笑。
    “明白，天恒哥，放心，保證處理得漂漂亮亮的！”
    任天恒點頭。
    “三天內搞定，別拖！”
    “是！”
    這一頓飯吃得不溫不火，但氣氛卻很壓抑。
    一幫小頭目全都提著一口氣，生怕哪句話說錯。
    任天恒喝了幾杯酒，站起身。
    “行了，散了吧！”
    他說完，轉身往外走。
    丁修跟在後頭，低聲問。
    “天恒哥，接下來怎麽辦？”
    任天恒笑了笑，眼神冰冷。
    “南區敲打完，直接動東升會在港島的幾個外圍產業！”
    ………
    “要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吃素的！”
    丁修聽得心裏直癢癢，咧嘴笑了。
    “好嘞，這才有意思嘛！”
    任天恒沒再說話，出了會所，鑽進車裏。
    今晚的風，帶著點鹹味，像是要變天了。
    不過沒關係。
    他任天恒，天塌下來，也能踩著碎片繼續往前走。
    手機又響了。
    是師爺蘇。
    “天恒哥，濠江娛樂城那邊，已經派人加強了安保，沒什麽大問題！”
    任天恒嗯了一聲。
    “讓他們加班加點，提前裝修完，開業得風風光光的！”
    “明白！”
    掛了電話，任天恒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外麵燈紅酒綠，港島的夜永遠不缺喧囂。
    可真正的贏家，永遠隻會是少數人。
    而他，注定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時間匆匆。
    任天恒靠在車座上，閉著眼，煙在指尖慢慢燃著，車廂裏都是淡淡的煙味。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阿國！”
    電話那邊馬上接了。
    “天恒哥！”
    任天恒聲音很低。
    “南區的黑魚幫，動作怎麽樣了？”
    阿國壓著聲音說。。
    “天恒哥，他們這兩天低調得很，裝孫子呢。
    但我看得出來，底下小弟心思不正，估計背地裏已經接觸過山田浩的人了！”
    任天恒叼著煙，沒出聲。
    阿國又道。
    “要不要我今晚就帶人過去，把他們頭目叫出來喝茶？”
    任天恒緩緩吐了口煙。
    “不急，先等等！”
    阿國愣了下。
    “天恒哥？”
    任天恒眯著眼，聲音冷。
    “等他們自己跳出來。
    最好是背後有人撐腰，順帶一鍋端了！”
    阿國聽明白了，聲音帶著點興奮。
    “明白！天恒哥放心，我盯著他們，一有動靜，馬上動手！”
    任天恒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車緩緩開動，駛回三聯幫總部。
    樓下，丁修早就等著了，一看到任天恒下車，立馬迎上來。
    “天恒哥，有消息了！”
    任天恒走進大廳，動作很隨意。
    “說！”
    丁修低聲道。
    “香川升那邊又放出風聲，說要在港島搞一個什麽文化交流節，請了一堆新家坡、太國、猴國的小社團代表過來，暗地裏，就是想拉攏咱們本地的小幫派！”
    任天恒冷笑。
    “文化交流？他倒挺能編！”
    丁修跟著笑。
    “說白了，就是想借著活動，把山田浩的人捧起來，順便挑撥咱們跟其他幫派的關係！”
    任天恒點了根煙，慢慢抽著。
    “知道地點了嗎？”
    “知道了，在東環新開的星輝大酒店，後天晚上！”
    任天恒彈了彈煙灰。
    “行，讓阿國和何細鬼準備一下，到時候咱們也去捧捧場！”
    丁修笑了。
    “天恒哥想怎麽玩？”
    任天恒笑了，眼神冷。
    “讓他們熱熱鬧鬧地開場，最後全程砸了，讓香川升好好出一回醜！”
    丁修咧嘴。
    “明白了！”
    任天恒繼續吩咐。
    “到時候叫上白幽靈、黑凱撒、大雷，還有幾個靠得住的堂口頭目，動作要快，別留把柄！”
    “放心天恒哥，這種事我們熟！”
    任天恒點頭，不再多說，轉身上樓。
    回到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點開電腦，翻了翻今天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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