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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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撥通了蘇的電話。
    “哥,事情不對,明顯是人為。
    貨燒了不說,調度員、搬運班組全都找不到川!”
    “動手的人已經撤了!”蘇那頭聲音低沉。
    “這批貨的去向,我們沒留後手?”
    “沒有,這批貨是內部轉運,走的是快捷路線,沒有重備軌跡!”
    “他們就是衝著這批貨來的!”
    “你覺得是誰幹的?”
    “太急了,隻能是東升會!”
    “龜田的人?”
    “不一定。
    很可能是黑龍幫那邊的人。
    最近阿鬼在西貢有動作!”
    “我讓人查一下最近離職和調崗的名單!”
    “查的時候盯緊倉庫那幾個老貨代,他們手裏可能有內情!”
    “好!”
    掛斷電話,蘇站在會所三樓窗邊,看著窗外夜色,眼神如常。
    阿鬼這一手,玩的不是偷,而是削。
    他們太清楚三聯幫的物流是命脈,隻要貨線斷掉,下麵幾十條線就得停滯,整個西貢的出貨就會亂套。
    而東辰倉儲就是西貢最關鍵的一環。
    不到兩個小時,蘇就收到了阿國發來的名單。
    “五個臨時工,三個假身份,兩個離職未銷,全部消失了。
    還有個班長,叫尤老五,住西灣村,昨晚有人看見他淩晨一點騎電單車出去,現在人也不見!”
    “直接把他家圍了!”
    “已經去人!”
    與此同時,九龍塘那邊,程子輝被帶進空屋後關了半天,還是死咬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蘇也沒想從他嘴裏挖出什麽,隻是安排人在他手裏塞了一根帶血的鋼管,然後讓人拍了兩張照片,匿名寄去他老家。
    “這人,留著沒用!”蘇淡淡地說。
    “要處理?”
    “別急。
    等他家人收到信,看他會不會鬆口!”
    當天晚上,白幽靈從緬殿回來了身。
    “礦那邊局勢穩了,黃建忠被我們安置在太國邊境,吳東的人現在不敢明著來,龜田撤了一部分人!”
    “龜田撤了?”
    “沒全撤,隻留下了個叫中山的。
    看架勢,是防著我們動他!”
    “那邊的翡翠交易線還通嗎?”
    “通的,我們那邊買貨的三個出口點沒動,隻是價格漲了!”
    “我們要不要壓回去?”
    “不急,現在動,會打草驚蛇!”
    蘇點點頭。
    “你休整兩天,準備下一趟!”
    “去哪?”
    “猴國,阿鬼的外圍資金鏈在那邊!”
    “好!”
    兩天後,阿鬼的人果然在西貢出現。
    一個叫許永的地頭社團頭子,原本隻是個倒賣二手貨的,此時突然跳出來說東辰倉儲那塊地“早年間欠過租”,要跟三聯幫談賠償。
    阿國氣得當場翻桌,直接帶人過去封了他的鋪子,把人拖到後巷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頓。
    “你連塊磚都不敢動,還敢跟我們談錢?”。
    “我……我是替人說話的!是阿鬼,他讓我這麽說的!”
    “很好!”
    “他說你們三聯幫太囂張了,在港島搞那麽大,現在該收點利息了!”
    “你也敢跟著叫?”
    “我…….我……我隻是傳話,我沒別的意思啊!”
    阿國沒有再廢話,讓人直接把他丟進西貢碼頭的舊水坑,讓他自己滾回去。
    那晚,任天恒終於露麵了。
    他沒說話,隻是在書房看完所有資料,最後抬手指了三個人名。
    “阿鬼。
    阿喪。
    許永!”
    蘇抬頭。
    “順序?”
    “許永先,阿喪次,阿鬼壓著!”
    “明白!”
    任天恒收回手,靠著椅背坐著,眼神冰冷。
    “給他們一點真正的痛感!”
    “別讓人以為,我們三聯幫的血,是糖做的!”
    許永這邊動得最快。
    被阿國打了之後不到兩天,他就連人帶鋪一起消失了。
    街坊傳得滿城風雨,說是許永跑路去猴國了,也有人說是東升會把他接走了。
    但三聯幫清楚,這種人跑不遠,他要是真離開港島,那幫替他打前站的小弟肯定會露頭。
    師爺蘇安排白幽靈去查,順手把西貢那一帶的鋪子、倉庫、臨時招待所查了個遍。
    第四天晚上,終於在一間空鋪後門的小廚房裏找到了人。
    許永臉腫得厲害,整個人癱在地上,腳邊是一堆半吃完的外賣盒。
    他看見白幽靈的時候剛想跑,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被後麵的人拽住了後領口,按回地上。
    “你還以為自己能跑得掉?”
    “我真沒一我隻是聽阿鬼的一”
    “你聽他的?”
    白幽靈瞥了他一眼,拔出一柄短刀,貼在他脖子上。
    “那你有沒有聽說,背著任天恒的人在西貢出事,會是什麽下場?”
    許永嚇得連滾帶爬,嘴裏全是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們消息,我都說,我什麽都說!”
    “說阿喪!”
    “是他帶我去見的阿鬼,在北區,他們在計劃把‘西灣市場’那邊的物流線路吃下來,說是要借香川升的關係,把三聯幫在西貢和北區之間的運輸斷掉!”
    “還有呢?”
    “阿喪說你們最近太安靜,他要試探你們底線。
    他說如果你們不反應,就代表你們怕了!”
    白幽靈聽完,沒表情。
    “你說完了?”
    “說完了!我真的說完了!”
    “你不是還說過,他們讓你收購西灣街那棟樓?”
    “是……是的,是那棟樓……我沒簽,我真的沒簽!”
    “你該簽的也簽了!”
    白幽靈站起身,手一揮,兩名兄弟拖著許永往外走。
    他沒再說什麽,隻是讓人把這口“活魚”送去九龍塘後院鎖起來。
    而另一邊,蘇已經把資料送到任天恒手上。。
    阿喪這段時間確實異常頻繁地活動,尤其是在西灣區和北區之間的灰色運輸線上,他連續接觸了三家獨立貨運公司,還在本月初成立了一家空殼公司,名字叫“安宏貨代”,法人是個老太國人,實為阿鬼的人。
    蘇翻著資料,語氣極輕。
    “如果他再動一口貨,我們可以直接定性為‘有預謀掠地行為!”
    “我們要不要直接動手?”
    “現在動,太快!”
    “讓丁修做準備!”
    任天恒點頭,手指落在一份運輸線路圖上。
    “就從這條‘清灣一南環’開~始!”
    蘇會意,立刻通知丁修召集人手。
    三天後,西灣市場一棟爛尾樓突發火災,整棟大樓二層全毀,旁邊的舊物流中心連帶燒了一角。
    事後官方通報依舊是“電線老化”,但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是三聯幫出手了。
    阿喪那天在中環開會,收到消息之後當場摔了杯子,轉頭就給阿鬼打電話。
    “你不是說他們不敢動?”
    “他們這不叫動,這是敲門!”
    “他們什麽意思?”
    “提醒你,別踩線!”
    阿喪火氣衝頂。
    “那許永呢?”
    “許永活著,在哪我不知道!”
    “他們想打?”
    “他們沒打!”
    “那我們是不是要先下手?”
    阿鬼沉了幾秒。
    “動不了他們!”
    “你怕了?”
    “我是告訴你,要真打起來,香川升不會給我們兜底!”
    阿喪沒吭聲,把電話一摔,直接離席而走。
    當晚,他手底下的兩名親信就被人盯上,車剛出停車場就被一輛麵包車逼停,下來三個人,話沒說一個,砸窗、拖人、打斷腿,動作幹脆利落,五分鍾不到,人被丟在馬路邊,車燒成廢鐵。
    阿喪再不敢出聲。
    第二天,他出現在東升會的“海景匯”會所,龜田沒露麵,他隻見到了阿鬼,兩人在包間坐了兩個小時,最後誰也沒吭聲,各自離開。
    而這邊,蘇也收到了消息,整個過程沒有言語交鋒,沒人承認輸,但從那晚起,阿喪的人從西貢一帶徹底消失。
    任天恒坐在書房,一手翻著當月財報,一手拿著紅筆,最後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
    “西貢守住!”
    “北區開線!”
    蘇進門,把新的情報放到他桌上。
    “緬殿那邊的礦出了問題,吳東又換人了!”
    “換誰?”
    “一個叫鄧靖華的猴國人,背景比吳東幹淨,但做事更油!”
    “我們現在的人還在?”
    “白幽靈的人在,但主線已被調出,礦場派了新保安隊伍,都是本地退役的!”
    “這就是下一輪博弈!”
    “你打算直接接管?”
    “接不下來!”任天恒放下筆,眼神冷靜。
    “但我們可以接他們的供貨線!”
    “讓阿國準備!”
    “太國那邊,有人想開新口子!”
    “我們剛好可以順勢而為!”
    “不是每塊地,都得我們來踩!”
    “有時候,踩別人腳趾頭,比拿地更快!”
    蘇點頭。
    “我會安排!”
    任天恒收起資料,靠回椅背。
    整個港島的黑夜還在翻湧。
    但誰在暗處動手,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任天恒把北區那條貨運線重新開起來的時候,沒人敢再說三聯幫是靠地頭吃飯的老幫派。
    天煌建設那邊的資金剛落地,他就讓蘇調了三千萬流動資金投進“隆盛物流”,重新整合原來的那批貨代、司機和站口安檢,把所有對外的分包都收了回來,表麵看起來是一次普通的商業重組,實際上是一場徹底的“清人清線”。。
    原先那些靠黑龍幫撐腰、坐地起價的二道商,全都被逼得主動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