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塊晶瑩剔透、仿佛凝聚天地本源的精華晶體取出，遞給薑小玲。
    “來，你先看個東西。”
    薑小玲接過晶體，剛一觸碰，便怔住了。
    “……這是……靈石？”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枚晶塊，“可這濃度，這純度……怎麽可能？”
    路無塵淡淡道：“你可以把它當作靈石煉化一下。”
    薑小玲沒猶豫，五指一扣，靈力瞬間湧入晶體，煉化成一縷清澈無雜的靈流，順著經脈進入丹田。
    轟！
    薑小玲整個人渾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縮，體內靈海翻滾，境界竟隱隱出現鬆動。
    “這，這……”她直接說不出話來，像被雷霆劈醒，“這東西……居然能讓我的靈力運轉提升近三成？！還完全無副作用？！”
    她抬頭時，眼眸震撼到極點：“用了這種東西……資質？努力？這些都被碾碎了！”
    “誰拿這個修煉……誰就是同境界的天花板！”
    “這已經不是資源，是作弊！”
    她盯著手中晶體，聲音激動得發顫：“路無塵……你這玩意，到底從哪弄來的？！”
    路無塵神情淡定，隻問她：“我把它叫做，靈力精粹。你覺得如何？”
    薑小玲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壓著心裏的震驚：“如何？”
    “這東西，要是能量產，整個元央界九成九的修煉體係都要被推翻！”
    “那我便讓你親眼看看，這些東西是如何煉成的。”
    路無塵話音落下，手腕一翻，一整座由下品靈石堆砌而成的小山轟然落地，靈光四溢，照得洞府四壁霞光流動。
    薑小玲怔住：“這……這是下品靈石？”
    路無塵笑而不語。
    到了他如今接近金丹後期的境界，下品靈石早已如濁水般難入法眼。
    能真正推動他修為精進的，至少得是中品靈石，乃至上品靈石。
    這些下品靈石，對他而言不過是煉器、試驗、送人的材料。
    “看好了。”
    路無塵抬手一握，掌心靈紋亮起，一道如擎天巨嶽般的虛空大手在半空凝聚成形。
    “拘拿大手印！”
    巨手一合，空氣震碎般嗡然作響。
    那些堆積如山的下品靈石，如同被投入烈焰的雪花，眨眼便開始崩解、融化、蒸騰，化為絲絲靈煙被大手壓縮在一點。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一道拇指大小、晶瑩淡藍、仿佛琉璃般的靈力精粹懸浮在他的掌心。
    他將其送到薑小玲麵前：“瞧，這便是靈力精粹。拘拿大手印修至高深，自可演化出此等神通。”
    “我贈你的那枚，是借助虛空獸的屍體所凝，品質更勝數倍。”
    他又一抬手，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枚血色晶石。那晶石如赤金流淌，內部隱隱傳出某種低沉的獸吼之聲。
    “除了靈力精粹，還有這個。”
    “我稱它為，血氣精華。”
    薑小玲接過，晶石剛觸及指尖，便化作一道暖流衝入經脈。
    她渾身一顫，閉上眼，體內的金身秘紋仿佛被溫泉洗滌般亮起層層金光。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瞳孔如星辰般璀璨：“還有多少？”
    路無塵失笑：“隻要材料足夠，要多少，有多少。”
    薑小玲捏著還殘留餘溫的晶體碎屑，語氣中帶著難掩的震驚和欣喜：“效果極好！”
    “我如今的九轉金身已近圓滿，按理說普通資源已難撼動肉身，可這血氣精華竟仍能讓我金身紋絡震動……
    “若是給其他修士，這簡直是無價的至寶！”
    路無塵點頭：“對普通修士而言，這的確是能逆天改命的東西。”
    “依靠這些資源與神通，我是否足以加入麒麟社？”
    路無塵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在洞府中回蕩，帶著一絲他極少表現出的慎重。
    薑小玲聞言，輕輕吸了口氣，捏著指尖仍存餘溫的血氣精華，眉宇間露出深思：“太可以了。”
    她頓了頓，眼神卻漸漸沉凝，“但我擔心的不是資格，而是貪念。”
    她抬眸望向路無塵：“你這能力……會引得無數修士覬覦。雖然我知道原理，麒麟社內部的高層也能理解你能煉製這些寶物的原因，但修仙界可不止麒麟社。”
    她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如今靈氣枯竭已現端倪，各大宗門、世家、散修都在瘋狂掠奪資源。秩序崩塌……恐怕就在旦夕。”
    洞府中空氣仿佛沉重了幾分。
    路無塵點頭：“我也正是因此擔心，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
    薑小玲看著掌心的兩枚精華，沉默了許久，仿佛能從中看見未來的血雨腥風。
    片刻，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堅定：“這樣吧，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外界知道與你有關。”
    “我可以說是我的能力。”
    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反正我也修煉拘拿大手印。雖然境界遠不如你，但同源神通，別人根本分不出深淺。”
    “隻需對外稱我們得了太虛深處的傳承，你修為雖低，卻能協助我煉製，這樣最合理。”
    “既能解釋，也能保護你。”
    路無塵怔了怔，不免有些意外：“你……要替我背鍋？”
    薑小玲哼了一聲：“你若真出了事，我拿什麽去麒麟社撐門麵？再說了，我可不想修仙界還沒亂起來，你就成了眾矢之的。”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憑借這些寶物，你加入麒麟社絕對不成問題。以如今的資源枯竭狀況，能提供此等靈寶者，若不搶著收進去，那才叫怪事。”
    說到最後，她忽然冷笑：“你也算幸運。”
    “幸不幸運另說，但至少趕上了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修為越高，壓力越大。”
    “如今靈氣斷絕跡象已現，那些元嬰、化神大能若沒有足夠靈力續命，很可能比我們這些金丹、築基修士更先垮。”
    “靈氣一旦枯竭，修為越高，死得越快。”
    “所以如今大多數頂級修士，都不再拚死提升修為。”
    薑小玲的每一句話，都讓洞府中的氣息沉重一分。
    薑小玲輕輕搖頭，目光透著冷靜分析過後的沉重，“修為越高，消耗越大，在靈氣枯竭時代，就是自斷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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