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上，看著逐漸遠去的龍城和龍首山，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又輕鬆，又覺得像是什麽事情沒有了結一樣，總感覺，在不久的將來，或許還會有一天，來到這裏。
    暗走來，行禮後問道：“楊大人，我們是直接從這裏穿越界還是過了長城。”
    “過了長城吧，我還要去長城一趟，送一些東西。”
    “是。”暗雖然不知道楊羽要送什麽東西，但崔玨講過，對楊羽的話，要無條件服從。
    楊羽苦笑一聲道：“暗大哥，你就叫我老楊就行，你叫我楊大人，我受不起，論資曆，論經驗，您比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您可千萬別再叫我大人了。”
    暗撓了撓頭，尷尬一笑：“那個我盡力，盡力。”
    暗離開後，玫瑰問楊羽：“你要送什麽東西？”
    “一些信，都是我之前過長城的時候，遇到些士兵，他們守衛長城回不了家，聽說了龍城的事情，他們家人就在龍城裏，所以想一來寫個信報平安，二來則是確認家人無恙，他們也能安心守衛長城。”
    玫瑰點點頭：“怪不得那天，你把一個大布袋放進了你的儲物戒指裏麵，我還以為是些什麽金銀細軟的。”
    楊羽一笑：“我要那玩意幹啥？當行走的俸祿可是很高的，一個小旗一年的俸祿就足夠養得起一家五口一年的吃喝，我家就我跟我老爹，我倆基本都是住衙門，吃食堂，錢根本花不出去。”
    “那，你母親呢？”玫瑰好奇，楊羽的話裏，每次提到的都是他父親楊興，可從來沒有講過他的母親。
    楊羽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說實話，我是我老爹撿來的，不是親生的，這個他在我十歲的時候就跟我講過了，從撿到我一直到現在，他都是光棍。”
    “不過，衙門裏的人常說，我爹的相好，也就是我那個娘，其實是在闕雨樓裏麵任職，具體是做什麽的，反正眾說紛紜。”
    “這事我也沒問過我老爹，聽著不是實話，更像是傳言。我要真有個娘在闕雨樓，我爹也不會被那娘娘腔采風為難了。”
    玫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走，采風，名字倒是很好聽，這是誰取的，你知道嗎？”
    “這名字的來曆，確實有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九界原先其實是一個世界，隻不過後來天地崩裂，聖人出手，這才將崩裂的世界劃分為九界，每一界之中環境特點各有不同。”
    “這行走采風之名，其實出自那原本世界的古籍之中，行走天地以辯黑白，采萬物之風氣納萬裏江山。”
    “但至於這句話具體的什麽意思，都不太清楚，說的好像是一個人，也好像是兩種人，一個行走在天地之間，分辨是非黑白，另一個收集天下萬物的風氣，歸攏於萬裏江山之中？”
    “尤其最後一句，不明所以，萬裏江山，到底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玫瑰慢慢往楊羽身旁挪動了一些，貼近了楊羽的身子，扭頭笑著看向他，道：“你跟我講這麽多，不怕我從你嘴裏套出什麽秘密來嗎？”
    楊羽扭頭，四目相對，玫瑰身上那股子香氣不要命地往楊羽的鼻子裏鑽，一時間弄的楊羽腦袋暈乎乎的。
    “怎麽了你？”玫瑰伸手攙扶住楊羽，兩人此時離得更近了，楊羽覺得自己的臉和整個身子都燙了起來，心髒砰砰直跳，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來之前昏迷中，幻境裏經曆的那些事情了。
    “沒，沒什麽。”楊羽運轉真氣，強行將身體中的不適感鎮壓了下去，“對於你，我放心，你也不是那種人，我跟你講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說出來的，至於保密的東西，如果你真問了，或者用其他的手段想得知，那麽你一定會被我關進衙門裏的地牢。”
    玫瑰愣了下，這跟想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都說那種沒經曆過感情的白癡，很好忽悠嗎？
    這一招，無論是對其他什麽別的男人，沒有人能把持住，到了楊羽這裏，反而沒什麽用了。
    “大人，已經到長城了，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身後出現，楊羽回身，來人披散著長發，穿著寬鬆的長袍，赤著腳，手中剝著橘子，看起來整個人懶洋洋的。
    果然是他，怪善行者。
    楊羽連忙抱拳行禮：“小子楊羽，拜見大人。”
    怪善擺擺手，拿著一瓣橘子送進了嘴裏：“行了，你又不跪，拜見什麽？料定你小子就會來這裏，早早就等著了，原來那幾個人呢？怎麽都不見了，這幾個生麵孔啊，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楊羽嘴角一扯，連忙解釋道：“是這麽回事，跟我一同前去的兄弟，基本都犧牲了，剩下一個，在龍城養傷，不便跟隨，就將他留在那裏了。”
    怪善點點頭：“龍城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小子做的還算不錯，就是後麵弄得傷亡有點大，長城分出去了一部分人，都去填空子了。”
    “這個小姑娘......”怪善眯了眯眼，盯著玫瑰，一時間，玫瑰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趕緊低下頭，往楊羽身旁靠了靠。
    “一個流浪的姑娘，居無定所，我打算帶她回光界，到時候安排個住處之類的。”
    可誰知道怪善哈哈一笑：“你小子，這點心眼誰看不出來，喜歡人家就直說嘛，還安排個住處，都我年輕時玩的那老一套了。”
    怪善這一番話給楊羽弄了個大紅臉，身旁的玫瑰臉上也泛起了紅暈，難不成楊羽剛才都是裝的？
    “行了，叫你來沒別的事情，給你個活，或者說是一個案子，原先是龍界的事，但是現在根據情報，人已經跑你們那邊去了。”
    怪善手中的橘子，瞬間一變，成了一個檔案袋，緊接著就扔給了楊羽。
    楊羽眉頭一皺，不會又來案子了吧？
    “具體的你看檔案就行了，那些信你給我，到時候我讓他們挨個去我那邊拿。”
    “成。”楊羽將手中的檔案袋轉手交給了玫瑰，而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裝信的布袋，給了怪善。
    怪善提了提布袋，感受了一下分量，咂咂嘴道：“你這東西夠多的，當時寫信的沒這麽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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