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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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聞景愣了愣,卻還是悻悻地閉了嘴,終究還是沒敢忤逆自己的大哥。
特羅姆瑟到奧斯陸的飛機航程還要兩個小時,接上聞景以後,聞寒洲立刻帶著他去辦理值機,在一個小時內坐上了從特羅姆瑟飛往奧斯陸的飛機,動作飛快,毫不拖泥帶水。
聞景坐在商務艙裏,端詳著窗外飄過的一片慘白的雲,突然轉向聞寒洲,問:“這次你來特羅姆瑟參加會議,沒順便在附近轉轉?看看極光什麽的?”
“幾年前看過了。”聞寒洲喝了一口機艙裏的歡迎果汁,淡淡道:“這次隻是過來開會,僅此而已。”
除了開會以外,他其餘的時間就是和時骨廝混,平生第一次被一個人絆住腳步,哪裏還有在附近轉轉的時間。
聞景點點頭,無聲地哦了一聲,想到什麽似的,半開玩笑半當真道:“上次媽媽說,讓你再回去見她的時候,給她和爸帶回去一個兒媳婦,看來這次你又沒做到,他們兩個又要嘮叨你一陣子了。”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聞寒洲矜貴的聲音響起:“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給他們帶回去一個,別把這麽艱巨的任務強加在我身上。”
“我可帶不回去。”聞景繳械投降,“你都三十多了還沒有,我才二十六歲,要說著急,也應該是你急才對。”
“閉嘴吧。”聞寒洲被他吵煩了,直接下了最後通牒:“你要是還想在父母麵前再瀟灑幾年,現在就應該乖乖閉嘴,或許我還可以幫你美言幾句,讓你不至於在他們麵前太狼狽。”
聞景吃癟,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特羅姆瑟飛往奧斯陸的飛機起飛,飛往巴黎的飛機也在同時落了地,但回到巴黎後的接下來幾天內,時骨都沒怎麽和聞寒洲聯係,甚至連消息都很少發一句。
二人再次見麵是在諸聖節假期結束後的課堂上,聞寒洲終於在星期一早上八點鍾準時上了一節課,他拿著一遝試卷,穿著襯衫西褲,踏著作工考究的皮鞋進了教室,不緊不慢地抬起頭,掃視了一眼教室裏神色各異的同學,最終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後排的時骨身上。
兩人隔著一整個教室的距離遙遙對望,時骨對上他泛著綠意的眼睛,無端聯想起兩人在挪威時那些荒誕又美好的夜晚,臉頰忍不住發熱,燒起兩團緋色。
可聞寒洲隻是看了時骨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矜貴淡漠的聲音在教室內響起:“今天我們考試。”
教室裏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叫苦聲,聞寒洲充耳不聞,把試卷分發給坐在第一排的同學,用法語吩咐道:“把試卷往後傳,總共二十道選擇題,三十分鍾作答時間,先做完可以先行交卷離開。”
“這場考試在你們的期末評分中有百分之二十的占比,希望你們都可以好好對待,考試期間不許交頭接耳,一旦發現抄襲行為,這百分之二十的占比將盡數作廢,不計入你們的總成績。”
聞寒洲清了清嗓子:“相信你們在諸聖節假期這段時間裏也應該複習的差不多了,祝各位好運。”
與此同時,試卷剛好從第一排傳到最後一排同學的手裏,時骨拿著試卷,聽著聞寒洲說些毫無意義的話,哂笑一聲,側過身,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金呈新借了一支筆。
“你考試連筆都不帶,不怕聞教授生氣?”金呈新把筆給他,頗為奇怪地問。
“我怕什麽。”時骨單手撐著下巴,“他看的是考試成績,又不看別的。”
因為是聞寒洲授課的緣故,精神病學基礎這門課時骨學的還算可以,從挪威旅遊回來後也花了時間複習,可真的看到滿是密密麻麻法文的試卷時,時骨還是不免不爽地挑了挑眉,不太想寫這份試卷。
身旁的劉桐桐和張雅文已經開始答題了,時骨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長發紮在腦後,在試卷上慢悠悠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學號,這才開始作答。
這期間他總能感覺到有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骨心知肚明那抹目光的來源是誰,卻故意沒有抬起頭,而是全神貫注地投入在試卷上,把題幹畫了出來,在題目前寫下選項。
這張試卷的題目量不大,卻有一定難度,聞寒洲出題時並沒有手下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故意加大了難度,以至於時骨覺得做起來有些吃力,於是他偏過頭,在視線可活動的範圍內看了一眼劉桐桐的試卷,瞄到了她試卷上剛寫上的兩個選項,想也沒想,就抄到了自己的試卷上。
身後響起一陣皮鞋踏過地麵的聲音,響徹在時骨耳邊,時骨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男士古龍水味,他的身體一僵,隻覺得身側掀起一陣清風,緊接著,聞寒洲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時骨有些僵硬地抬起臉,對上聞寒洲那張泛著冷氣的臉,皮笑肉不笑地揚了揚嘴角,想叫一聲聞教授,卻沒能叫出聲。
他的聞教授就站在他旁邊,把他剛剛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微妙,可除此以外,他卻也沒有別的多餘的動作了,似乎是在縱容時骨這一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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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時骨更加大膽了些,當著聞寒洲的麵,瞄著劉桐桐的試卷,再次快速地寫了兩個選項上去。
聞寒洲泛著綠意的眼睛落在時骨身上,他向前一步,右手搭在時骨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堪稱輕柔地用法語問:“時同學,你在做什麽?”
時骨:“……”
身旁幾個聽到聞寒洲聲音的同學紛紛回過頭,對這位教授的親自開口一臉驚恐,劉桐桐更是嚇的連筆都掉落在了桌上,她看了一眼被聞寒洲搭著肩膀的時骨,不太理解兩個人之間這堪稱詭異的氛圍到底是怎麽回事。
時骨的舌頭在口腔裏慢慢繞了一圈,舔過自己的每一顆牙齒,他看著聞寒洲,睜大了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教授,我沒做什麽。”
論睜眼說瞎話,時骨覺得自己可能是極有天賦和潛力的,可被偏愛的又都有恃無恐,於是他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做什麽。”
聞寒洲看著時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壓低了聲音,趁沒什麽人注意,用中文低聲道:“別再做這種事了,再被我抓到,就直接按照作弊處理。”
“知道了,聞教授。”時骨聲音溫軟地回應他。
後麵他就真的沒再往劉桐桐那裏瞟過一眼,當然也有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聞寒洲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凝視他,直到時骨答完全部的題目,把試卷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聞寒洲這才從他身後離開,再次回到講台邊。
已經有同學陸陸續續交了卷離開教室,張雅文和金呈新也去交了試卷,至於時骨,則是不急不緩,任由身邊的同學都走光了也無動於衷,還依然坐在原地,哪怕隻是握著筆發呆。
學習最好,也最謹慎的劉桐桐經過幾遍檢查以後也起身打算去交卷,看到時骨還沒有交卷的打算,她小心翼翼地問:“時哥,你還不交卷?”
“不交。”時骨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你先去交卷吧,我還有幾個題有點糾結,再等等。”
聞寒洲的目光再次落在時骨身上,直到教室裏僅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同學,時骨這才不急不緩地站起身,大膽地迎上聞寒洲的目光,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聞教授,這是我的試卷。”
時骨把試卷遞給聞寒洲,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手心,他眼眸含笑,刻意強調道:“我可都是自己寫的,沒看別人的試卷,也沒有抄襲。”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語調裏卻又不失親昵,在這空蕩的教室裏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氛圍。
聞寒洲接過他的試卷,簡單地翻了翻,公事公辦道:“那樣最好。”
眼見時骨交了試卷也沒有想走的意思,而是在講台邊逗留,聞寒洲的眼睛在其他幾個還沒有交卷離開的同學中掃視一圈,餘光又瞟到門外幾個正在等時骨的同學身影,朝向他,繼續說道:“沒什麽事的話,考完試以後交卷就可以離開了,不要在教室裏逗留太久。”
時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聞寒洲,唇角上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看他這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欠揍模樣,又想到了聞寒洲和自己在特羅姆瑟唇齒相貼,親密接吻的模樣。
現在一看聞寒洲對他的態度,那幾天在挪威時的相處模式就更像是一場夢一樣了,如果不是他的記性還算好,記得聞寒洲那時候是怎麽和他說的,那現在這個冷漠的,趕他出教室的聞寒洲,隻怕是會讓時骨感到懷疑人生。
男人,果真都是這樣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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