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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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防隊的人趕到時,時骨正蹲在公寓樓下抽煙,他聽到圍觀的人群中傳來幾聲竊竊私語,接著消防隊的人就不由分說地衝上了公寓樓。
    火勢很快便被控製住了,消防員在樓下與臨時趕來的房東溝通,時骨則在一旁拿起手機,不緊不慢地給金呈新打了個電話。
    金呈新那邊正在上課,聽到家裏著火的消息,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聲線有些顫抖,重複著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我說,家裏著火了。”於是時骨把剛剛和金呈新說過一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那你現在在哪裏?”電話裏金呈新的聲音聽的不太真切,他似乎有些費解:“等等,你不是在river那個老板聞景家裏麽?怎麽突然又跑回我們家去了?我怎麽沒明白你是什麽意思?”
    時骨:“……”
    背景音裏隱隱能聽到聞寒洲的講課聲,他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時骨覺得自己大概是和金呈新說不明白了,於是直截了當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就從學校回來吧,我們見了麵再說。”
    二十分鍾以後,金呈新火急火燎地趕回到家裏,當他站在公寓樓前,看著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公寓時,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與時骨麵麵相覷。
    時骨看著金呈新清澈且愚蠢的眼神,什麽也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身去和消防員交涉。
    “這棟公寓樓是新建沒多久的,不存在任何電路老化,年久失修的問題。”消防員摘下消防帽,和時骨交談道:“我們檢查了,你們房間內的電器也並沒有什麽問題,電源和電器都是完好無損的,因此也排除你們二位出門以後忘記檢查電器的原因。”
    時骨認真地聽著,看著公寓牆上泛起的幾層厚重的黑色牆皮,捕捉到關鍵信息,直接問:“所以具體原因到底是什麽?”
    兩個消防員交流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我們衝上來滅火的時候,你們公寓的門鎖是壞掉的,也就是說,在我們來之前,你們的公寓門就被人給撬開了。”
    話語表達的沒有太明確,卻叫人讀懂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場火是別人闖入時骨的公寓裏,然後刻意縱火,故意把他的公寓燒成這個樣子的。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需要您與警察局的人溝通。”消防員微微頷首,“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祝您好運。”
    對於都這樣了還讓他擁有愉快的一天的消防員,時骨有些啼笑皆非,但還是默默應下了消防員的話,直到警察局的人到來之前,他看著自己層層牆皮已經脫落的房間,在屋子裏走了一圈。
    這場火災很嚴重,幾乎燒毀了屋內百分之八十的東西,火勢凶猛,燒的極其旺盛,屋內的牆皮已經大麵積脫落了,目之所及的生活用品也全部都變成了灰燼,甚至連床單被褥都被燒成了黑色的餘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場火災裏並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引起電器的爆炸,這大概算是給時骨唯一的安慰。
    金呈新從時骨身後繞過來,拍了一下時骨的肩膀,“我剛剛聯係過房東了,他說還在外地出差,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叫我們把房間內部的情況發給他看看。”
    時骨又點了一支煙,心死如灰地拂去了身上的灰塵,“你拍照發給他吧,要賠償多少錢,到時候我們再商量。”
    “這事兒和我真的沒關係。”金呈新手足無措地站在時骨身邊,“時哥,你要相信我,我昨晚回來和今早離開的時候都好好的,不知道怎麽在上課的過程中突然就著火了,而且還這麽嚴重,但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我知道。”
    時骨麵無表情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剛剛那個消防員和我說了。”
    今天是個陰雨天,陣陣陰風吹過,吹的窗戶叮當作響,時骨望著窗外朦朧的雲層和慘白的天空,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無比詭異,卻又十分有理有據,仿佛冥冥之中注定,早該發生此事一般。
    意外被撬開的房門,突如其來的火災……
    時骨的腦中如同電光火石般閃過某個場景,那場景離他忽遠忽近,仿佛就發生在剛剛,時骨覺得腦袋有點痛,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純白色的煙霧。
    便利店前那個總讓他覺得熟悉的,在他麵前一閃而過的黑衣身影再次在他麵前浮現而出,時骨的瞳孔驟縮,猛地想到了什麽,轉向金呈新,對他吐出了某個人的名字。
    “梁晰言!”時骨的語氣難得地有些激動。
    金呈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著時骨那張蒼白的,有些憔悴的臉,“這事兒和梁晰言有什麽關係?”
    時骨掏出手機,邊撥打報警電話邊飛快道:“剛剛那個消防員和我講,我們公寓的門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是壞掉的,說明有人把我們的門鎖撬開了,而且著火源也不是來自我們房間裏的電器,那就說明,是有人進入了我們的房間,然後故意縱火。”
    聽到時骨這麽說,金呈新嚇得渾身汗毛直立,他打了個哆嗦,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那那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梁晰言做的啊,雖然梁晰言也不是個東西,但是也沒必要什麽鍋都往他身上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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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他等到警察來了就知道了。”
    電話那邊打通了,時骨在簡單匯報過情況後立馬拉著金呈新去了警局,而在到達警局以後,時骨第一時間收到了一條消息,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來自聞寒洲。
    聞寒洲:【你回家了?】
    時骨忙了一上午,已經忘記了時間,這會兒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這才發覺到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他不確定該不該把自己家著火的事告訴聞寒洲,隻是給他拍了一張自己在警局的照片,接著聞寒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幾乎是瞬間,時骨就接聽了,他看著差不多可以和警察無障礙溝通的金呈新,走到一旁,輕聲叫他:“聞教授。”
    “你在警局?”聞寒洲開門見山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家著火了。”
    時骨的語調明明很正常,但是落在聞寒洲的耳朵裏就莫名的有些委屈,他重複了一遍,“我家著火了,剛剛報完案,現在正在警察局和警察溝通。”
    聞寒洲沉寂了一瞬,接著照常問他:“你到警局多久了?現在等我,我馬上過去。”
    時骨沒有拒絕聞寒洲,“剛到沒多久,我和我室友在一起,你來吧,我在警局等你。”
    金呈新那邊,警察正在調取他們家附近的監控給他看,但是什麽有用的信息和可疑的身影也沒有捕捉到,隻是在便利店附近看到了一抹模糊的,黑色的高大身影,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整個人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和時骨在便利店裏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就是他。”時骨湊在電腦前,指著監控畫麵裏的人,“他是我認識的人,和我有過過節。”
    其中一個警察懶洋洋地掏著耳朵,“現在這段視頻裏未拍清此人的正臉,也不能確定就是你認識的人,隻憑你自己一個人的說法,太片麵了。”
    金呈新站在時骨旁邊,盯著監控裏那個模糊的身影看了半晌,輕聲說道:“確實很像梁晰言,無論是身型還是走路的姿勢,都和他一模一樣。”
    “但是現在僅憑這一段錄像,我們確實不能直接確認下來,還需要跟進這位先生的後期行蹤,查一查公寓附近的監控係統,而且就算是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麽過節,也未必是他縱火燒掉的房子。”警察說道:“你們先請回吧,等到後續有結果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這邊的辦事效率時骨和金呈新都知道,說是後續有結果會通知他們,但誰也不知道這個後續要到什麽時候才能來臨,結果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公布。
    兩個人站在警局門口,有點惆悵,金呈新看著自己發給房東的那段視頻,犯難地皺著眉,“怎麽辦呢?現在家裏燒成這個樣子,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而且還要重新裝修,和房東商量後續的賠償事宜,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做了,最關鍵的是,那個把我們房門撬開的人能不能找得到還是兩說。”
    “不過梁晰言他不是昨晚剛剛進了一次警局麽?雖然最後他也被放回家了,但是也不至於動作這麽快吧?”
    “river和我們的小區又不在一個區。”時骨搖了搖頭,“就算是他在前一天晚上進了警察局,也不耽誤他第二天跑出來惡意報複我的事。”
    雖然十有八九就是梁晰言蓄意報複,但現在任何人都找不到一絲有關於梁晰言放火燒掉他們房子的線索,警局的辦事效率又不高,除了在這裏耗著時間以外,他們毫無辦法。
    那輛熟悉的邁巴赫遠遠地開了過來,卷起一片塵土,穩穩地停在了時骨和金呈新的麵前,下一刻,聞寒洲踏著一雙做工考究的昂貴皮鞋從車內走了下來,泛著綠意的眼眸先是掃了一眼金呈新,最終停在了時骨的身上。
    見到聞寒洲出現在這裏,金呈新倍感意外,“聞教授?您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這不是警察局麽?”
    沒等聞寒洲回答,時骨就先替他回了話:“我叫他來的。”
    金呈新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聞寒洲淡淡地和金呈新點了點頭,隨後轉向時骨,直接問:“究竟是怎麽回事?房子怎麽會突然著火?”
    “梁晰言蓄意報複。”時骨看著聞寒洲的眼睛,聲音很輕,給他解釋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今早我回到我們家的時候,順路在便利店裏吃了個早餐,在便利店門口我看到了一個和梁晰言身高體型以及走路方式都很相似的人,但是沒有多想,也沒有追出去看,接著過了二十分鍾左右,我的公寓就著火了。”
    了解情況以後,聞寒洲踏進了警局,還不忘告知時骨:“在這等一下我,我馬上回來。”
    時骨答應下來,看著聞寒洲走入大門,金呈新在身後攬住他的肩膀,滿臉的不可置信,“時哥,你怎麽把聞教授弄來了?”
    “我和他關係比較好。”時骨含糊不清地回答著:“又是醫患關係,又是師生關係,比一般人關係好一些也正常。”
    雖然是不正經醫患關係,也是不正經師生關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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