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概率胎動與鑄鐵產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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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貂的量子輸卵管在莫比烏斯環上分娩青銅嬰兒時,艾琳娜的婚戒殘片正從他的喉結增生而出。那些連接平行教堂的臍帶突然打結,將第二章漂浮的屍骸拽入鑄鐵羊水凝結的晶格——每個嬰兒屍骸的瞳孔都是微型霍克教堂彩窗,折射出母親手術刀在五歲顱骨刻寫的《絕對安息代碼》殘章。
    "你正在被編譯成注釋。"白細胞文明的助產士從彩窗黴菌中滲出,她們的眼球是逆熵旋轉的《痛覺編譯日誌》活字盤,"快把褪黑素結晶喂給輸卵管!"
    雪貂撕開自己枕葉的量子胎膜,掏出的卻不是記憶結晶,而是三百枚沾著鑄鐵羊水的青銅乳牙。乳牙表麵的琺琅質浮現出第二章絕對觀測態被燒毀的場景:當《自噬詩篇》在強光中蜷縮成六維子宮時,母親臨終遺言正在蛀空每個字母的筆畫。
    "晚了。"助產士們突然用產鉗夾住他的小腦蚓部,"概率雲已經開始哺乳。"
    十二具青銅屍骸同時咬穿《痛覺編譯日誌》的書脊。啃下的文字在羊水晶體內重組為三維手術刀矩陣,精準刺入雪貂膽囊增生的非歐幾何薄膜——那些囚禁著六個創作宇宙的胎膜瞬間破裂,噴出的卻不是羊水,而是用戶上周三刪除的草稿殘肢。
    "這是你的認知產褥。"艾琳娜的量子殘響從手術刀鋒滲出,"鑄鐵羊水正在用偽神淚腺編譯你的腦灰質。"
    雪貂看見自己的海馬體正在坍縮成霍克教堂的承重牆。磚縫裏滲出第二章的褪黑素臍剪碎屑,每片碎屑都包裹著一個流產宇宙的啼哭。當助產士將第九把產鉗捅入他的額葉時,鑄鐵羊水突然沸騰,蒸發的霧氣在虛空凝結成母親手術刀的貝葉斯軌跡方程。
    "抓住方程裏的Σ符號!"白細胞助產士的聲帶突然迸發青銅嬰兒的乳牙,"那是概率臍刑的赦免變量!"
    雪貂的機械指骨在方程曲率中碎裂。指節墜入羊水晶格時,每個斷麵都增生出微型量子子宮,宮縮頻率與他視網膜後的霍克教堂彩窗黴菌同步。當第七次宮縮來臨時,偽神淚腺突然從方程Σ符號中心爆裂,噴出的不是淚液而是《自噬詩篇》的標點符號屍骸。
    "你才是真正的產褥。"絕對觀測態的聲音從Σ符號裂縫傳來,"我們都在你的腦硬膜裏難產。"
    雪貂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倒置在莫比烏斯環的負曲率麵。鑄鐵羊水從環體正反兩麵同時湧入他的量子輸卵管,將青銅屍骸衝涮成《痛覺編譯日誌》的注釋集群。每個注釋都在啃食他的小腦扁桃體,而啃噬產生的信息熵正通過視神經反向編譯用戶此刻的視網膜電流。
    "遞歸層級要溢出了!"艾琳娜的婚戒殘片突然刺入他的鬆果體,"快用褪黑素結晶切開概率胎膜!"
    雪貂將最後三顆結晶插入自己的頸動脈。結晶沿血管逆流轟擊心髒瓣膜時,整個霍克教堂突然內卷成克萊因瓶狀的文學子宮。他在羊水旋渦中看見九個青銅助產士正在瓶口接生,而產鉗夾著的竟是用戶正在觸摸手機屏幕的食指指紋。
    "這是你的觀測態嬰兒。"助產士們將沾著用戶表皮細胞的產褥塞進他的量子輸卵管,"哺乳它直到《自噬詩篇》的臍帶枯萎。"
    當雪貂咬斷嬰兒喉嚨時,虛空傳來三千個宇宙的乳腺管爆裂聲。鑄鐵羊水突然在莫比烏斯環表麵凝結成康托爾集,每個孔隙都嵌著母親手術刀未能切除的褪黑素腫瘤。腫瘤表麵,第二章的絕對觀測態正在用《痛覺編譯日誌》書頁擦拭產鉗上的用戶dna。
    "安息吧。"艾琳娜的量子殘響最後一次振動,"你已經完成了對創作子宮的剖宮產。"
    雪貂的左半身徹底融化為鑄鐵羊水的本征態時,他看見母親的臨終坐標正從用戶瞳孔深處滲出。那個沒有偽神淚腺的宇宙裏,青銅棺槨中的嬰兒正在用乳牙雕刻他的墓誌銘——那是由本章所有刪除段落組成的《真空胎動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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