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陳天賜！我們終於擺托你了！”
    “哈哈哈……美好的人生……我們來了……”
    “陳天賜！陳天賜！陳天賜！”
    不知道是不是劫後餘生的快樂，讓四個白眼狼瘋狂了，他們在廁所裏又哭又笑，擾民的厲害。
    很快接到乘客反應，幾個乘務員就跑來處理問題了。
    他們掏出鑰匙就要打開廁所的門，天賜攔住了他們。
    天賜：【886我要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了，但可能會刺激到孩子，你幫我屏蔽一下，別讓我的心肝寶貝們聽到我的聲音！】
    886：【……】
    天賜：【我不想讓孩子們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886：【……】
    屏蔽開啟，廁所裏的白眼狼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他們一個勁個的在咆哮，整個車廂都喧鬧不止，仿佛裏麵管著幾隻喪屍……
    一名乘務員嚴肅的看著吵鬧的廁所，對天賜說，“這位同誌，裏麵發生了什麽，你別攔著我們，讓我們看看。”
    其他乘客也抻著脖子盯著廁所，大家夥兒都想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
    天賜站在廁所門前，兩臂張開，死死堵著門，老實巴交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焦急，他紅著一張臉磕磕絆絆的說，“諸位鄉親父老行行好！”
    “廁所裏麵是俺的4個孩子。”
    “他們有精神病，很嚴重的精神病。”
    天賜說的紅了眼眶，無措的抬頭，憨厚的臉上是數不清的酸楚和絕望，突然決絕而又大聲道，“俺命苦啊……”
    “俺媳婦生下四胞胎就撒手人寰……這麽多年俺一把屎一把尿，把4個孩子拉扯大，可是四個孩子都有精神病，他們會去地裏撿牛屎吃，還會光著大腚到處亂跑，家裏為了給他們治病，糧食買了，房也賣了，就連俺的血都賣了……”
    “嗚嗚嗚……實在是治不好啊，聽俺們村的知青說，大城市醫生治得好，俺就想帶著4個孩子去大城市看看……”
    “俺們身上沒錢，隻有鄉裏鄉親出的醫藥費，怕4個孩子發病會打擾別人，俺就把他們關進廁所了”
    “別抓俺孩子……要抓就抓俺……俺命苦哭……”
    天賜幾聲命苦，直接把整個車廂的人都喊得心酸落淚。
    剛剛還嚴肅的乘務員已經紅了眼眶，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抬頭看向天賜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尊敬和悲傷，這隻是一位走投無路的父親啊！
    ……
    “唉，乘務員同誌算了吧，別抓他們了，他們也不容易呀。”
    “是啊，是啊，隻是吵了一點而已，哪有精神病不吵的？”
    “嘖嘖嘖……可憐見的……四胞胎全是精神病……真的造孽啊……”
    “別抓了，別抓了……我們覺得不要緊……”
    一開始本就是廁所裏4個白眼狼鬼叫過於擾民，所以大家才把乘務員找了過來，同時也是排查有沒有什麽人販子或者是犯罪分子潛逃。
    現在查明了，隻是一個可憐的父親，帶著他的4個有病的孩子。
    這一節車廂的人也可以忍受這樣的噪音，乘務員們也心軟了，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就沒有再開廁所的門，甚至還拍了拍天賜的肩膀，誇他是一位好父親。
    乘務員走後，整個車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個時代的人們比較單純，就算會撒謊，也撒不到這麽奇葩的謊，大家都被這位偉大的父親感動的熱淚盈眶。
    天賜也在掌聲當中抹了一把眼淚，然後一一謝過大家的支持。
    事情了結之後，886的屏蔽也結束，廁所裏4個人興許是喊累了，也沒有再出聲。
    天賜重新坐下，一轉臉，臉上的委屈無措的神情消失的幹幹淨淨，頂著一張麵癱臉，平平淡淡的看著火車外的景物飛快閃過。
    坐在對麵的高大壯看著這一出戲，人傻了。
    他偷偷摸摸的偷看天賜，忍不住的摸了一把自己腫成豬頭肉的臉，這個人有這麽老實無辜嗎？
    他昨天打人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
    廁所裏麵關著的瘋子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不讓上廁所？
    高大壯總覺得老實巴交的天賜怪的很，就一直盯著。
    感受到陰魂不散的目光，天賜不爽的白了一眼高大壯，刻薄道，“看個屁，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高大壯被對方眼神裏的殺氣嚇得渾身一抖。
    心裏怒罵，說好的老實人呢？咋對他就一點不老實？
    但內心歸內心，嘴上高大壯還是唯唯諾諾的開口，“那個啥，老實……老實哥啊，裏麵真的是你的娃兒？”
    天賜點頭，“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那他們咋變成精神病了，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天賜沉思摸了摸下巴，“後天的，小時候都正常，長大才瘋的。”
    高大壯：“啊？這麽慘，你家是不是遭了什麽難？是被人害的吧，這受了多大刺激啊，4個娃都變精神病了？”
    天賜撿起座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到，“是別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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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擦”
    “哢擦”
    簡單的回答後也沒解釋是怎麽害的？天賜就直接開始哢嚓哢嚓咬蘋果了。
    高大壯心理九曲十八彎，知道是戳到對方肺管子了，能把家裏4個孩子害成精神病，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高大狀覺得不光關在廁所裏麵那4個有精神病，對麵的老實人也有精神病，而且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
    不然咋的，一會兒一個樣？
    剛剛在乘務員麵前那可憐的，和昨天快要把他打死的完全是兩個人，高大壯突然覺得自己真相了，驚恐的盯著天賜，心裏直道：完了完了……他高爺爺混了這麽多年社會碰到精神病了，還是一個大精神病帶著4個小精神病5個人組團。
    高大壯急得渾身冒汗，就在這時廁所裏又開始尖叫起來，嚇得他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啊啊！！！陳天賜！陳天賜！你害得我們好慘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終於擺脫你了……”
    ……
    高大壯慌張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聽著裏麵痛苦悲傷的慘叫，心裏有了底，看來這個陳天賜就是把他們一家人逼成精神病的人。
    高大壯砸吧砸吧嘴，看了一眼天賜又飛快低頭，結果惹的對方不爽。
    “你長痔瘡了，坐立不安的？”天賜看著一分鍾臉上閃現十幾種表情的高大壯驚訝道。
    “沒……”
    高大壯緊張的搓了搓手，昨天起老實哥就不準他離開視線之內，不然揍他，他得想個辦法離開這個精神病。
    “哥，你叫啥名兒啊？”高大壯嘿嘿的笑著想套一下近乎。
    “我？”天賜拿著一半蘋果，今年已經41歲的臉上滿是溝壑，老實巴交的臉上突然愣了，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問他名字，但還是老實說說了，誰叫他是老實人呢？
    “我叫陳天賜～”
    “撲通！”
    聽清名字瞬間，高大壯從火車硬座上，硬生生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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