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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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1:白蓮教總壇探秘
    天津天後宮地宮,戌時二刻。
    趙莽臉上的易容藥膏散發著腐臭味,恰到好處地掩蓋了他活人的氣息。這藥膏是威廉姆斯特製的,混合了屍油、硫磺和某種抑製汗腺分泌的草藥,讓他看起來像個常年與屍體打交道的商人。
    "山西來的?"守門的白袍教徒狐疑地打量著趙莽的腰牌——那是從日升昌掌櫃屍體上搜來的,"馬掌櫃怎麽沒親自來?"
    "票號遭了賊。"趙莽壓低聲音,模仿著山西口音,"馬掌櫃在處理巡捕房的事,派小的先送這批新提煉的童屍油。"
    他掀開木桶蓋子,裏麵黃色液體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綠光。守衛湊近嗅了嗅,獨眼裏閃過一絲貪婪:"純度不錯。進去吧,護法大人在祭壇等著。"
    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水銀、屍油和腐肉的氣味撲麵而來。趙莽強忍嘔吐的衝動,低頭走進甬道。石壁上嵌著人油燈盞,火焰竟是慘綠色的,照得人臉如鬼魅。
    甬道盡頭是個巨大的地下廳堂,中央是個直徑十丈的圓形池子。趙莽瞳孔驟縮——池中浸泡著數百具屍體,男女老少皆有,全都睜著眼睛,在淡黃色的水銀屍油混合液中微微浮動。他們的脊柱被剖開,延伸出的銅線如蛛網般連接四周牆壁,形成一張恐怖的生物電網。
    "新來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趙莽轉身,看到個戴著青銅麵具的高瘦男子,白袍袖口繡著金線蓮花。他連忙躬身:"小人給護法大人請安。這是新到的童屍油,馬掌櫃說..."
    "放那邊。"護法指了指池邊的操作台,那裏堆滿各種古怪儀器,"正好缺高純度屍油激活最後一批"壽禮"。"
    趙莽低頭稱是,借放置木桶的機會觀察四周。牆上掛滿圖紙,最顯眼處是一張紫禁城平麵圖,標注著"慈禧太後萬壽慶典路線"。乾清宮位置被朱砂圈出,旁邊小楷寫著:"戌時三刻,引爆"壽禮""。
    "動作快點!"護法突然厲聲道,"子時前必須完成所有"壽禮"的調試!"
    趙莽連忙退到角落,假裝整理木桶,實則暗中觀察那些所謂的"壽禮"——池邊排列著二十具特殊屍傀,穿著太監宮女服飾。與普通屍傀不同,它們胸口沒有銀票電容,而是被植入了一個精致的西洋懷表發條裝置,表盤上刻著八卦圖案。
    "混合動力..."趙莽心中暗驚。這種設計能讓屍傀偽裝成活人混入皇宮,懷表發條提供持久動力,不需要外部控製信號。
    護法走到一具太監屍傀前,掀開其衣襟。趙莽看到屍傀心髒位置被挖空,換成了一個銅製腔室,裏麵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一個精密的齒輪組,正隨著某種節奏搏動。
    "七竅玲瓏心的簡化版。"護法得意地對助手說,"雖然比不上原版,但足夠完成明日任務了。"
    助手諂媚地點頭:"多虧徐護法從洋人那搞來的發條技術。對了..."他壓低聲音,"那個"特殊容器"怎麽處理?還在密室嗎?"
    徐護法!趙莽心頭一震。這就是徐天罡?他悄悄摸了摸腰間的戚家刀,刀鞘上的七孔紋路在衣袍下微微發燙。
    "自然。"徐天罡冷笑,"趙家血脈可遇不可求。等教主用她完成"七竅玲瓏心",就把她改造成最完美的靈傀..."他突然轉向趙莽,"你!過來幫忙搬運屍油!"
    趙莽低頭上前,與徐天罡擦肩而過時,聞到對方身上有股熟悉的金屬味——和威廉姆斯實驗室裏的特斯拉線圈一個氣味。
    搬運過程中,趙莽注意到池邊有個小門半掩著,裏麵透出微弱的藍光。趁無人注意,他閃身潛入。
    門後是條狹窄的甬道,盡頭是個石室。趙莽剛踏入就僵住了——室內中央的石台上,靜靜躺著一個年輕女子,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趙青璿!
    她雙眼緊閉,胸口微微起伏,顯然還活著。但更可怕的是,她身旁站著個未完成的屍傀,麵容與趙莽有七分相似!屍傀胸腔敞開,裏麵是半成品的齒輪心髒,旁邊注釋寫著:"趙氏血脈,七竅天成,待主體激活"。
    "終於找到你了,趙捕頭。"
    徐天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趙莽轉身,青銅麵具下的獨眼閃爍著紅光——那根本不是人眼,而是和屍傀一樣的機械義眼!
    "令妹的命格真是完美。"徐天罡緩緩抽出一把纏著銅線的短劍,"至於你...教主早就想見見戚家刀的當代傳人了。"
    石室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趙莽握緊戚家刀,刀鞘已經燙得灼手。徐天罡的短劍上突然竄出藍色電光,照亮了牆上最後一張圖紙——那是紫禁城的下水道係統,標注著"毒霧輸送管道"...
    場景2:磷化氫的秘密
    天津天後宮地宮,子時三刻。
    趙莽屏住呼吸,緊貼石壁縫隙。徐天罡離開後,他冒險藏身祭壇上方的通風夾層,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地下大廳。三丈之下,七名白袍長老圍坐在屍池邊的青銅圓桌旁,每人麵前擺著個骷髏形狀的香爐,冒出縷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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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三刻的引爆程序確認。"首席長老的聲音沙啞如金屬摩擦,他戴著純金麵具,手持一柄刻滿符文的銅鈴,"第一階段,"壽禮"釋放磷化氫毒霧。"
    趙莽瞳孔微縮。磷化氫隻是開始?
    "第二階段。"次席長老展開紫禁城地圖,"毒霧覆蓋皇城後,聖鈴發出引燃頻率。"他指向地圖上的紅點,"火風暴將沿著預設路線蔓延,半個時辰內燒盡乾清宮到坤寧宮的所有建築。"
    火風暴!趙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這些瘋子不僅要毒殺慈禧,還要焚毀整個皇城!
    "各隊"壽禮"的狀態?"首席長老輕搖銅鈴,鈴鐺發出詭異的無聲振動。
    一名矮胖長老翻開賬簿:"二十四具已偽裝成太監宮女,通過內務府關係安排進了明日壽宴。每具攜帶三斤磷化氫濃縮液,足夠覆蓋..."
    "解藥呢?"首席長老打斷道。
    矮胖長老拍拍手,侍從端上一個玉盤,裏麵是七顆墨綠色的藥丸。長老們各自取了一顆吞下,趙莽注意到他們服藥後,脖頸處的血管立刻變成了詭異的青黑色。
    "屍丹配方改良過了。"矮胖長老得意地說,"硫化鐵含量提高到三成,能完全中和吸入的磷化氫。副作用隻是..."他咳嗽幾聲,吐出一口帶著金屬光澤的痰,"暫時性血液氧化。"
    首席長老突然抬頭,金麵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通風口方向。趙莽渾身繃緊,將身體又往陰影裏縮了縮。長老手中的銅鈴微微傾斜,似乎要朝這個方向搖動...
    "教主到!"石門外的喊聲打破了緊張氣氛。
    長老們齊刷刷跪伏在地。趙莽趁機沿著通風管爬向更深處,身後傳來石門開啟的轟隆聲。他沒看到教主真容,但聽到一個奇怪的腳步聲——不像是人類走路,更像是某種機械裝置的規律運轉聲。
    通風管盡頭是個小型實驗室,架子上擺滿瓶瓶罐罐。趙莽輕巧地翻窗而入,落地時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是具穿白袍的屍體,嘴角還殘留著墨綠色藥漬,手裏緊握著一顆未服完的"屍丹"。
    趙莽迅速將藥丸收入懷中。實驗室中央的操作台上,放著個與首席長老手中一模一樣的銅鈴。他小心拿起觀察,發現鈴鐺表麵的符文竟是《魯班木經》中的"聲律密要",而內部結構卻是精密的西洋鍾表齒輪組。
    "頻率調製器..."趙莽輕搖銅鈴,鈴鐺發出人耳聽不到的超聲波,桌上的燒杯突然共振起來,水麵泛起漣漪。更驚人的是,他腰間的戚家刀同時開始發燙,七孔紋路發出微弱的藍光。
    "共鳴反應?"趙莽將刀貼近銅鈴,兩者之間的空氣竟產生了可見的電弧!這絕非巧合——戚家刀和聖鈴本就是一套係統!
    門外傳來腳步聲。趙莽迅速藏好銅鈴,閃身躲到藥櫃後。進來的是兩個白衣侍從,推著輛裝屍體的推車。
    "又死一個試藥的。"年輕侍從指著地上的屍體,"這月第七個了。"
    年長者歎氣:"硫化鐵毒性太強,但教主說必須趕在壽宴前備足解藥。"他翻檢屍體口袋,"咦?少了一顆屍丹!"
    兩人緊張地搜尋起來。趙莽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戚家刀。就在此時,實驗室角落的銅壺滴漏突然發出"哢嗒"聲,機關啟動,一個小銅人彈出,敲響了十二下鍾聲。
    "子時了!"年長侍從驚呼,"還剩十二個時辰!快把這具處理了,回去繼續配藥!"
    待兩人推著屍體離開,趙莽才從藏身處出來。他凝視著銅壺滴漏——這個精巧的計時器正在倒計時,距離毒霧引爆隻剩最後一天。
    從懷中取出那顆偷來的"屍丹",趙莽借著燈光細看。藥丸表麵有細小的金屬顆粒,聞起來像腐壞的雞蛋混合了鐵鏽味。威廉姆斯一定能分析出成分,或許還能配製出解毒劑...
    通風管突然傳來震動,接著是銅鈴的嗡鳴聲——首席長老正在召集所有教徒!趙莽必須立刻離開,但原路已經不安全。他的目光落在實驗室後牆的排水管上,管徑剛好容一人通過。
    鑽入排水管前,趙莽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聖鈴。鈴鐺內壁反射著幽光,隱約可見一行小字:"趙氏鑄,永樂年製"。
    趙氏?永樂年?趙莽心頭一震。難道這控製屍傀的聖鈴,竟是他祖先所造?那麽戚家刀上的七孔紋路...白蓮教的陰謀...甚至妹妹被選為"容器",一切都有了解釋!
    排水管中漆黑一片,趙莽隻能摸索著前進。黑暗中,他仿佛聽到無數齒輪咬合的聲音,和父親臨終時那句晦澀的遺言:
    "七竅開,天門現,戚刀鳴,劫數斷..."
    場景3:濕布蒙麵戰術
    天津英租界,威廉姆斯實驗室的地下藏書室。
    趙莽將第三盞煤油燈撥亮,昏黃的光線下,《天工開物》泛黃的紙頁上"燔石"篇的字跡若隱若現。他的指尖在"白磷畏水,以濕棉阻之"這行字上反複摩挲,磷化氫的刺鼻氣味似乎還殘留在鼻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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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爺,堿水配好了!"阿吉從實驗室樓梯跑下來,手裏端著銅盆,裏麵是渾濁的液體,"按您說的,石灰水加草木灰。"
    趙莽合上古籍,湊近銅盆聞了聞——強烈的堿性氣味讓他皺了皺眉。這正是他需要的。昨夜墳場一戰,磷化氫毒霧造成的潰爛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威廉姆斯的藥膏止住了腐蝕,但無法完全中和毒性。
    "把那些棉布都浸透。"趙莽指向牆角那捆白布,"擰到半幹就密封在油紙裏。"
    阿吉麻利地開始浸泡布料,少年手上的燙傷還沒痊愈——那是昨晚處理磷化氫殘留時不小心濺到的。趙莽注意到阿吉幹活時總偷瞄樓梯上方,眼神閃爍。
    "怎麽了?"趙莽低聲問。
    阿吉咬了咬嘴唇,湊過來耳語:"威廉姆斯先生...他不對勁。剛才我取堿時,看見他在密室裏寫東西..."少年從懷裏摸出一張對折的紙,"從他廢紙簍裏撿的。"
    趙莽展開紙條,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數據:"屍傀脊柱齒輪模數0.5...銀票電容儲能7.3庫侖...磷化氫噴射壓力2.1psi..."最下方是一行小字:"優於印度傀儡兵項目,建議向女王陛下優先匯報"。
    紙條背麵印著模糊的徽章圖案——獅子與獨角獸環抱著皇冠。
    "英國皇家學會..."趙莽瞳孔微縮。他早該想到的,威廉姆斯對《魯班木經》的了解太精確了,就像...早就研究過類似技術。
    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趙莽迅速將紙條塞入懷中,假裝繼續翻閱《天工開物》。威廉姆斯穿著睡袍走下樓梯,金絲眼鏡後的藍眼布滿血絲。
    "啊!你們在準備防護措施?"英國人看到浸泡中的棉布,立刻來了精神,"聰明!磷化氫遇水生成亞磷酸,堿性環境能加速中和反應。"他湊近銅盆嗅了嗅,"不過石灰水堿性不夠強,我建議加點氫氧化鈉..."
    趙莽不動聲色地擋住阿吉,防止少年臉上的異樣被發現:"威廉姆斯先生對毒物很有研究?"
    "職業病罷了。"威廉姆斯笑著推了推眼鏡,"在劍橋教化學時..."他突然頓住,像是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轉移話題,"頻率測試結果如何?"
    "五百二十赫茲。"趙莽盯著英國人的眼睛,"專門針對"第七批"靈傀。"
    威廉姆斯的表情瞬間凝固:"你...怎麽知道批次..."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睡袍口袋,那裏露出筆記本的一角。
    樓梯上方突然傳來爆炸聲,實驗室的玻璃器皿"嘩啦"震碎。三人同時撲向地麵,趙莽趁機將威廉姆斯口袋裏的筆記本撞落在地。本子攤開的最後一頁上,赫然是精密繪製的戚家刀音叉設計圖,旁邊用英文標注:"共振武器原型,可複製"。
    "白磷火罐!"阿吉指著窗外騰起的橙色火焰,"有人在攻擊實驗室!"
    威廉姆斯慌忙爬向筆記本,卻被趙莽搶先一步奪過。英國人臉色瞬間慘白:"趙先生,這是誤會..."
    又一波爆炸震得書架傾倒。趙莽將筆記本塞入懷中,拽起阿吉衝向地下室後門:"先撤!"
    三人從後巷逃出時,整個實驗室已經陷入火海。街角,幾個穿清兵號衣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但趙莽清楚地看到,那些"清兵"轉身時眼中閃過紅光。
    "白蓮教的屍傀衛隊..."威廉姆斯喘著粗氣,"他們發現我們了。"
    趙莽冷笑:"恐怕是發現有人竊取技術吧?"他拍了拍懷中的筆記本,"威廉姆斯教授,或者說...軍情六處的間諜先生?"
    英國人的藍眼睛閃爍了一下,突然變得異常冷靜:"趙先生,大英帝國對這些技術的興趣,遠不如對阻止它們落入錯誤之手的興趣大。"他整了整破爛的睡袍,"我可以幫你救出妹妹,但事後戚家刀和《魯班木經》必須交由皇家學會保管。"
    阿吉憤怒地衝上前:"你休想!"
    趙莽攔住少年,目光如刀:"所以磷化氫的數據,也是你"不小心"泄露給白蓮教的?為了測試毒性?"
    威廉姆斯沒有否認:"科學需要實驗數據。何況..."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燃燒的實驗室,"現在我們有共同敵人了。"
    遠處傳來鍾聲,淩晨四更天了。趙莽望向天津城中心——那裏,天後宮方向的夜空被詭異的綠光籠罩,形成一朵模糊的蓮花形狀。
    "沒時間了。"趙莽從阿吉手中接過浸透堿液的濕布麵巾,蒙在臉上,"先解決眼前的危機,賬以後再算。"
    麵巾的堿性溶液刺激著臉上的傷口,但趙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檢查著油布包裹的戚家刀——音叉裝置必須保持幹燥才能發揮作用。腰間的銅製懷表是威廉姆斯的頻率調節器,此刻指針正瘋狂擺動,顯示天後宮方向的信號越來越強。
    "記住,"趙莽將剩餘麵巾分給兩人,"磷化氫遇氧易爆,絕對避開明火。"
    威廉姆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錫盒:"帶上這個,關鍵時刻能保命。"盒子裏是三支玻璃安瓿,裝著深藍色液體,"氰鈷胺,能暫時抑製磷化氫的神經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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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莽深深看了英國人一眼,將安瓿收入囊中。信任與否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在日出前趕到天後宮。妹妹的生辰八字顯示,月落時刻是"七竅玲瓏心"儀式的最後時限。
    三人沿著暗巷疾行,濕布麵巾下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趙莽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前方巷子裏,十幾個"普通百姓"正機械地向天後宮方向移動,他們步伐一致,眼中隱約泛著紅光。
    "整座城..."阿吉聲音發顫,"都是他們的傀儡..."
    威廉姆斯調整著眼鏡上的微型望遠鏡:"不全是。看那個挑擔的農夫,步伐不協調——是活人被控製了。"他轉向趙莽,"必須破壞主控裝置,否則即使救出你妹妹..."
    趙莽握緊戚家刀,刀鞘上的七孔紋路透過油布散發出微弱的藍光,與遠處天後宮的綠光形成詭異的呼應。他突然明白了父親臨終時那句晦澀的話:
    "七竅開,天門現,戚刀鳴,劫數斷..."
    第三章:壽宴大決戰4500字)
    場景1:皇宮潛入 1500字
    光緒二十三年十月初十,紫禁城。
    趙莽低頭走在晉商獻禮隊伍中,青緞蟒袍下藏著改良戚家刀。刀柄的音叉裝置被巧妙的偽裝成玉佩裝飾,隨著步伐輕輕晃動。他身後四個"夥計"抬著鎏金壽禮——口雕花大木箱,裏麵藏著昏迷的真晉商代表。
    "山西日升昌票號,恭賀聖母皇太後萬壽無疆!"領隊太監尖聲宣唱。
    乾清宮前廣場張燈結彩,百官跪伏。趙莽用餘光掃視四周——那些侍立的太監們動作過於整齊,轉身時脖頸處隱約閃過金屬光澤。更詭異的是,他們呼吸節奏完全一致,就像被同一根線操控的木偶。
    "跪——"
    趙莽隨眾人伏地,額頭貼著冰冷的金磚。透過臂彎縫隙,他看到慈禧太後的鑾駕正從乾清門緩緩而來。老佛爺身著明黃壽字袍,滿麵紅光,全然不知殺機已至。
    "晉商獻禮,準。"大太監李蓮英一甩拂塵。
    趙莽隨隊伍起身,眼角瞥見殿角那座西洋鍍金座鍾——指針離戌時三刻隻差半刻鍾。鍾擺的擺動與遠處隱約的銅鈴聲形成詭異共振,讓他的戚家刀微微發燙。
    "開箱驗禮!"
    禮箱打開的瞬間,趙莽的手已按在刀柄上。箱中是一座純金觀音像,蓮座暗藏機關——若按時開啟,會噴出磷化氫毒霧。但現在,裏麵隻有昏迷的晉商和浸透蒙汗藥的錦緞。
    "嗯,不錯。"李蓮英草草看了眼,揮手示意抬走,"賞晉商代表禦前賜宴!"
    這是計劃外的變故!趙莽心頭一緊,但不得不隨引路太監走向偏殿。沿途經過的太監們眼神空洞,有個甚至對趙莽露出詭異的微笑——嘴角咧開的弧度精確得不像活人。
    偏殿已擺好宴席。趙莽剛入座,腰間戚家刀突然劇烈發燙!他假裝整理衣袍,發現刀鞘七孔紋路正泛著微弱的藍光。順著感應方向看去,首席坐著個麵容清臒的老者,穿著四品文官服,正機械地夾菜。
    "馬...馬掌櫃?"趙莽險些失聲。那是日升昌票號東家馬德隆,三個月前就"暴斃"的晉商領袖!此刻他脖頸處隱約可見縫合痕跡,手指關節泛著金屬光澤。
    馬德隆似乎感應到什麽,突然轉頭。四目相對的瞬間,趙莽看到他瞳孔深處閃過一抹紅光——是最高級的"靈傀"!
    西洋座鍾"鐺"地敲響第一聲。戌時三刻到了!
    殿外傳來一陣特殊的銅鈴聲,音調比之前高出許多。所有"太監"同時停下動作,整齊劃一地摸向懷中——那裏藏著磷化氫毒囊!
    馬德隆的官袍下突然鼓起,一個銅製裝置"哢嗒"彈出——正是趙莽在屍油工坊見過的磷化氫噴射器!他機械地站起,朝慈禧所在的乾清宮正殿走去。
    趙莽麵臨生死抉擇:繼續偽裝可能錯失最後機會,但此刻暴露身份,周圍數十具屍傀會立即將他撕碎!
    第二聲鍾響回蕩在紫禁城上空。馬德隆已走到偏殿門口...
    場景2:共振鏈式反應
    第三聲鍾響在乾清宮回蕩。
    趙莽騰空躍起,腳尖在蟠龍金柱上連踏三步,借力躍向殿中央懸掛的巨型銅鈴。腰間戚家刀已然出鞘,刀柄音叉在空氣中劃出刺耳的尖嘯。
    "攔住他!"馬德隆的嗓音夾雜著金屬摩擦聲。
    六具屍傀同時躍起,但為時已晚——戚家刀旋轉著擊中銅鈴中心,音叉與銅鈴相撞的瞬間,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擴散開來。
    第一波共振開始了。
    "錚——!"
    前排屍傀的脊柱齒輪組應聲爆裂,金屬碎片如雨四濺。馬德隆胸腔內的磷化氫儲存罐"嗤"地裂開,綠色毒霧噴湧而出,像一層詭異的薄紗籠罩大殿。其他屍傀也紛紛抽搐,毒霧從他們口鼻、袖中滲出。
    "護駕!"李蓮英尖利的嗓音刺破混亂。
    趙莽落地翻滾,看到光緒帝呆立在龍椅前,年僅二十六歲的皇帝麵色慘白。殿內燭火搖曳,那些漂浮的綠色毒霧正緩緩向明火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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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波共振在此刻爆發。
    銅鈴的餘波觸發了殿角那組乾隆年製的青銅編鍾。這些沉寂百年的樂器突然無人自鳴,發出人耳聽不見的次聲波。地麵開始微微震動,趙莽知道這是聲波傳到了地底——那些輸送屍油的陶土管道正在崩裂!
    "轟!"
    第一簇火苗從燭台竄起,接觸毒霧的瞬間爆燃成環形火牆。三個白蓮教術士還沒來得及逃跑,他們繡著金線的白袍就"騰"地燒了起來。更可怕的是,他們服用過的"屍丹"開始在體內自燃——硫化鐵遇高溫變成了微型火藥!
    "啊!教主騙了我們!"一個渾身是火的長老哀嚎著撞向廊柱。
    馬德隆機械地轉身,他的官服已經燒毀大半,露出裏麵精密的金屬骨架。磷化氫儲存罐徹底破裂,綠色火焰從他胸腔噴湧而出。但他仍執拗地向光緒帝走去,燃燒的鐵手前伸:"大...清...當...滅..."
    趙莽飛撲過去,在半空中看到銅編鍾的次聲波已經傳遍全殿。殿頂的琉璃瓦開始龜裂,地磚下的屍油管道爆裂聲此起彼伏。一股燃燒的屍油從地縫噴出,直奔嚇呆的光緒帝!
    "皇上小心!"
    趙莽用身體擋在皇帝麵前。滾燙的屍油潑在他後背,瞬間燒透衣衫。皮肉焦糊的氣味衝入鼻腔,劇痛讓眼前一片血紅。但他仍死死護住皇帝,借衝力將這位年輕的君主推向側門安全處。
    "愛...愛卿..."光緒帝顫抖著抓住趙莽燒焦的衣袖。
    "走!"趙莽咬牙推開皇帝,"去慈寧宮!別回頭!"
    大殿已是一片火海。銅編鍾的次聲波與戚家刀的共振頻率疊加,形成了完美的毀滅鏈條。那些偽裝太監的屍傀接二連三地自燃爆炸,綠色火球此起彼伏。
    趙莽踉蹌著尋找掩體,後背的燒傷讓他視線模糊。恍惚間,他看到慈禧太後被幾個太監架著往後殿逃去——奇怪的是,這些太監動作慌亂不協調,顯然是真正的活人!更詭異的是,他們逃跑的方向不是宮門,而是...禦花園深處的某個偏殿!
    "天後宮...解毒裝置..."趙莽突然想起威廉姆斯的留言。紫禁城裏藏著另一個控製中心?
    一根燃燒的橫梁砸在麵前。趙莽勉強滾開,卻看到馬德隆的半截軀體還在爬行。這個曾經的晉商領袖隻剩下金屬骨架和半個焦黑的頭顱,但眼中的紅光仍未熄滅。
    "趙...家..."馬德隆的機械聲帶發出最後的嘶鳴,"血脈...才是...鑰匙..."
    趙莽想追問,但一陣劇痛襲來。他低頭看到一根銅鈴碎片插在腹部,鮮血浸透了蟒袍。遠處,乾清宮的主梁開始坍塌,火海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趙莽恍惚看到阿吉帶著一隊禁軍衝入火場。少年手中舉著個奇怪的銅製裝置,像是...鍾表匠的共振器?
    "趙爺!天後宮地宮..."阿吉的喊聲淹沒在轟鳴中。
    黑暗如潮水般湧來。趙莽的手指仍緊握著半截戚家刀,刀身上的七孔紋路在火光中泛著幽藍的光,如同七隻窺視人世的眼睛...
    場景3 : 機械邪教的末日
    天津天後宮地宮,子時。
    趙莽在劇痛中醒來,後背的燒傷像烙鐵般灼熱。阿吉的臉在眼前晃動,少年正用濕布擦拭他腹部的傷口。
    "趙爺!教主在總控室!"阿吉指向地宮深處一扇青銅門,"他啟動了終極裝置,天津城的毒霧已經開始擴散!"
    趙莽強撐起身,抓起半截戚家刀。刀身上的七孔紋路泛著詭異的藍光,與地宮牆壁上的銅線網絡形成共鳴。遠處傳來規律的"哢嗒"聲,像是某種巨型機械在運轉。
    "扶我過去..."
    推開青銅門的瞬間,趙莽的瞳孔驟然收縮——地宮中央是個巨大的銅製球體,表麵布滿齒輪和管道,正緩緩旋轉。球體前站著個佝僂身影,聽到響動緩緩轉身。
    "終於見麵了,趙捕頭。"
    那張臉——左半邊是皺紋縱橫的老人麵孔,右半邊卻是精密的黃銅齒輪結構!教主的機械義眼轉動時發出"哢哢"聲,裸露的齒輪間流淌著屍油與水銀的混合物。他的右手完全機械化,五指是鋒利的金屬爪,正按在銅球的控製杆上。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教主的聲音夾雜著金屬摩擦聲,"看看我的傑作——"混元一氣球"!能將毒霧通過地下水道輸送到整個直隸!"
    趙莽握緊斷刀:"用磷化氫屠殺千萬人,這就是你的大道?"
    "淨化!"教主突然咆哮,機械臂猛地拉下控製杆。銅球內部傳來液體流動的轟鳴,地宮開始震動,"舊世界必須毀滅,新人類將在機械中重生!"
    他左手舉起一個漆黑的銅鈴——那不是普通金屬,而是磁石打造的!鈴鐺搖動時沒有聲音,但趙莽的戚家刀突然劇烈震顫,音叉裝置發出刺耳的雜音。
    "磁石幹擾..."趙莽咬牙前衝,"疊浪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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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刀劈向教主右肩,卻在即將命中時被無形力量帶偏——磁鈴改變了刀勢!教主機械爪橫掃,趙莽急退,胸口仍被劃出三道血痕。
    第二刀斜挑咽喉,再次在最後時刻偏離。教主冷笑,銅鈴搖得更急。第三刀、第四刀...接連七刀全部落空,趙莽的體力已到極限,斷刀上的藍光越來越弱。
    "你以為鍾表匠沒試過這招?"教主一步步逼近,"磁石頻率專克戚家刀!"
    趙莽背靠牆壁,突然瞥見牆角立著一尊青銅鶴香爐——那是地宮的風水鎮物,與銅球通過地下的銅線相連。一個瘋狂的計劃閃過腦海。
    第八刀,趙莽沒有直取教主,而是刀鋒一轉,擦過青銅鶴的翅膀!
    "錚——!"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奇特的共振波通過地下銅線傳導。銅球內部的齒輪突然發出刺耳摩擦聲,教主的機械右臂也開始不受控製地痙攣!
    "什麽?!"教主驚恐地看著失控的機械臂,"不可能!"
    趙莽趁機撲上,斷刀直刺對方胸口。教主用磁鈴格擋,但共振已經形成——他體內的齒輪組一個接一個地崩裂,屍油從關節處噴湧而出!
    "啊!停下!"教主踉蹌後退,撞在銅球上。這個精密裝置現在成了他的噩夢,共振波被放大數倍反饋回他的機械軀體。齒輪一個接一個地爆開,右半邊的機械結構開始解體。
    "洋人...早偷走了..."教主突然狂笑起來,機械眼迸出火花,"東交民巷...地下工廠...比我的先進十倍!"
    趙莽心頭一震:"英國人?"
    "威廉姆斯...隻是小卒..."教主的血肉部分開始抽搐,顯然是屍丹的毒性發作了,"真正的"七竅玲瓏心"在..."
    他的機械爪突然指向趙莽胸前——那裏掛著趙家祖傳的玉佩,上麵刻著七個細孔,與戚家刀的紋路一模一樣!
    "你趙家...才是始作俑者..."教主的聲音越來越弱,"永樂年...天工院..."
    銅球在劇烈共振中轟然炸裂,齒輪與管道碎片四濺。教主殘破的身軀被衝擊波掀飛,重重撞在牆上。他的機械義眼最後閃爍了一下,聚焦在趙莽的玉佩上:
    "輪回...才剛剛開始..."
    地宮開始坍塌,阿吉衝進來拽起趙莽:"趙爺!毒霧管道破裂了,整個天津城..."
    趙莽最後看了一眼教主的屍體——那半張人臉竟帶著詭異的微笑。他摸向胸前的玉佩,七個孔洞中似乎有微弱的氣流通過,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哨音。
    那音調,與戚家刀的共振頻率一模一樣。
    第四章:燃燒的齒輪
    天津英租界,光緒二十三年冬。
    趙莽坐在臨海的陽台上,後背的燒傷仍纏著紗布。手中《泰晤士報》的頭條觸目驚心:《印度叛軍遭遇神秘軍團——旁遮普地區驚現"齒輪戰士"》。配圖是張模糊的照片:幾個輪廓分明的人形站在硝煙中,關節處閃爍著金屬光澤。
    "改良版屍傀..."趙莽冷笑,將報紙揉成一團。窗外傳來汽笛聲,港口的英國商船正在裝貨,起重機吊裝著一個個標有"精密儀器"字樣的木箱。
    桌上的戚家刀已經修複,但音叉裝置永遠留下了裂痕。趙莽用綢布擦拭刀身時,突然發現斷裂的音叉基座上刻著一行小字——是鍾表匠的手筆:
    "他們偷走技術,但偷不走魂魄。"
    海風穿過陽台,掀起報紙一角。趙莽瞥見內頁的小標題:《紫禁城修繕工程發現地下密室》。文章含糊其辭,隻說發現了一些"前朝奇巧裝置",已交由恭親王處理。
    胸口突然傳來微弱的震動。趙莽摸出祖傳玉佩,七個孔洞正在風中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哨音。這音調與戚家刀的共振頻率完美契合,就像...某種呼喚。
    遠處港灣,一艘懸掛米字旗的蒸汽船拉響汽笛,緩緩駛離港口。夕陽將甲板上的貨物照得通紅,幾個戴鬥笠的人影立在船舷邊,姿勢僵硬得不似活人。海風吹起其中一人的袍角,露出反光的金屬足踝。
    趙莽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刀柄上敲擊著——三長兩短,正是《魯班木經》中記載的"喚醒"節奏。
    海平線上,最後一縷陽光被蒸汽船吞沒。但那七個孔洞的哨音,依然在風中輕輕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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